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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大嫂并不是在揶揄她们,而是她们真的没有那个本事!可账都怼到眼前了,再说看不懂,那不是丢人吗?两人十分默契的,一人扯过一本,装模作样地翻看了起来。拿的也不知道是哪一年的账簿,一翻开,一股年代久远的书香气扑鼻而来,里面的墨迹都淡了不少,要仔细看,才能分辨写的是什么。“你们在这儿对账,弟几个去找里正,把地划一下。”大伯说完,带着张氏和几个弟兄出门了。柏秋和阿林拿着算盘在对三房四房的收支,三婶四婶就在旁边胡乱翻旧账,实际上连账本都给那反了,让阿森好一顿笑话。-阿柔抱着蜚蜚一路小跑,到宁大夫家的时候,碗里的红薯都还是热的。让蜚蜚坐在床上,阿柔忙不迭将玉佩还给宁大夫:“赶紧收好,我阿爹昨夜好不容易才捞上来的,可不敢再碰它了。”“什么?”宁大夫不明其意。阿柔自己倒了杯茶,边解渴同他解释。宁大夫也没想到江家还有这种人,一时吃惊不已:“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早饭的时候没瞧见。”阿柔道,“他先前就经常欺负蜚蜚,现在又把你给蜚蜚的药给踩坏了,挨这一顿打并不亏。”小姑娘颇有些义愤填膺:“若不是打不过他,我都想自己上场了。”“那药确实可惜。”宁大夫叹息一声,转瞬又道,“不过,我这儿多的是,回头再给你一条就是了,莫要难过。”阿柔将信将疑地回望他:“我阿娘说那药可贵了,你若真有那么多,怎么可能还这样穷?”宁大夫:“……”窘迫的样子落在蜚蜚眼里,逗的她直笑。她其实有很多关于宁大夫的记忆,一直到家人搬走之前,他都住在这儿,似乎一辈子没有出去过。jiejie回来看过他,那个时候已经病得很重了,身边都没有人照顾,大伙儿不知道他从哪来,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亲人在世上,jiejie问过他,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蜚蜚其实很感激他,因为在jiejie最萎靡消沉的时候,除了家里人,就是他一直开解她。“卖?”蜚蜚歪着头,说,“参、换钱。”阿柔顿时大笑,捏捏她的小脸,揶揄宁大夫:“蜚蜚都知道拿参去卖钱,大叔你太实诚了。”“小毛孩,懂个屁。”宁大夫板着脸,“钱有什么好的?这世上多少恶事都是因为钱,我就乐意守着我的药材过日子,不行?”阿柔见他说的认真,心里想笑,面上却老老实实道:“行行行,是我等太俗,您别和咱们一般见识。”“好了,你多大我多大,还开起我的玩笑来了,老夫不要面子的吗?”宁大夫道,“我这身份,不方便出去,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以后别提这事儿,也不要让人知道我这有药材,记住没有?”蜚蜚有些诧异,没想到他这么谨慎。可印象中,关于宁大夫身世的记忆少之又少,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把自己困在这个茅草屋里,过着如此清贫的生活。“知道了。”阿柔自然答应,“财不外露,这次足够长教训了。”师徒俩又说了会儿话,阿柔看向床上躺着的男孩儿,担心地问:“他怎么还没有醒?别是醒不了罢。”“瞎说话。”宁大夫训他,“早上还醒了一次,吃了几颗麻雀蛋,这会儿又睡过去了而已。”蜚蜚顿时来了精神,两眼放光地看着他。男孩儿似乎有感应一般,纤长的睫毛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有醒过来,似乎仍在难受,睡梦里也皱着眉。痛苦的表情,和先前如鹰隼一般凶猛的眼神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蜚蜚不由伸出小胖手,轻轻抚他眉心:“呼呼,不痛哦。”指尖下的皮肤微凉,似乎是极力想要睁开眼睛,于是倔强地拧巴着。蜚蜚察觉到他的紧张,小幅度地移动着指尖,一点点将他眉心的褶皱抚平。渐渐的,男孩平静下来。蜚蜚松了口气似的,将手移开。人却没有移开,反而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看啥呢?”阿柔觉得意外,meimei似乎对这个男孩非常好奇,不由有些吃醋,故意说道,“小蜚蜚想和他说话?那不如……把他喊醒!”蜚蜚:“……”“他,”蜚蜚极力想和阿柔解释,“是谁?”阿柔一副“那更要弄醒他”的表情,捋着袖子要上手:“等会儿你亲自问他。”宁大夫哭笑不得地将她扒拉到一边儿去:“蜚蜚或许是认识他,才这样盯着他看,说不定能想起他是谁,对吗小蜚蜚?”“嗯嗯。”蜚蜚连忙点头,佩服地看着宁大夫。阿柔酸不拉几地说:“难怪蜚蜚要救他。”说出来又觉得不太对,“蜚蜚才这么点儿大,什么时候见过的他?宁大叔你就会瞎猜。”蜚蜚自然不能把她在长命锁里寄身的事情说出来,就歪着头假装思考,躲避阿柔的追问。两人在宁大夫家呆了好一会儿,又借着给宁大夫给阿瑾解毒的时机学了不少东西,还帮忙煎了一贴药,看宁大夫喂他喝下,这才准备离开。不过,在她们要走的时候,男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了一截蜚蜚的衣角,攥的牢牢的,似乎是不想让她走。“我,”蜚蜚拍拍他的手背,隐约觉得他能听见,便劝他,“明日。”她说不了长句子,断断续续的,但他似乎听懂了,手劲儿稍稍松了些。阿柔趁机将布料拽了出来,抱起小姑娘就跑。“参!这么贵的东西怎么也能忘拿?”宁大夫在后头追了两步。阿柔却犹豫了,想了想,说道:“放您这儿罢,反正离得不远,要吃的时候,我带她过来。”“也好。”宁大夫扬扬手,没再留她们。-阿柔抱着蜚蜚,慢悠悠地走回去,路上还捡了两大颗野菜,够家里煮个汤的。她们还不知道早上家里发生的事情,哼着小曲儿回去,一推门,却听到有人争吵的声音。这两天家里不太平,她本来都已经习惯了,可这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