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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记忆找上家门,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也没高阔的门楣,两进的小院,也挺温馨自在。就是原主她娘走后,渣四海也不怎么捯饬家了,不仅是大门上门漆凋零,院墙多处也出现了破败的迹象。宁汐倒没觉得有什么可寒碜的,十四爷却连着说了几次挺好的挺好的,生怕宁汐会自卑似的。宁汐也不搭理他,里外叫了个遍,也不见渣四海的踪影,便说了句,“八成又上酒馆吃酒去了,奴婢上隔壁去说一声。”其实留个纸条给渣四海也行,但是原主父女没少受隔壁胡婶照顾,难得回来一趟,总不能假装没回来过,过去问个好,留下点银子都是心意。十四爷倒没多说什么,宁汐走到哪,他跟到哪。只是叫了半天门,胡婶才支支吾吾出来,一看到宁汐,拢着鬓发的动作都顿住了,裂着嘴笑道:“是汐儿回来了呢。”“哪呢哪呢在哪呢。”后面一个连裤腰带还没系好的糙汉子就这么撵了出来,而后才想起自己的处境,顿时尴尬的脸都红,“汐儿,爹这是,这是……”真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十四爷哎呀一声,怎么撞上这档子事儿了,赶紧背过身去。宁汐却表示理解,“是女儿回来的太突然了,”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给胡婶,“我爹他不会管帐,这银子,胡婶您就代他管着吧。”然后再看了看渣四海那张羞红了的老脸,“行了,您二位继续哈,女儿还要赶回宫里去,下回有机会再出宫来看望二位。”拉着十四爷就快步离开了。走到半道上的时候,十四爷才忍不住问,“你爹……”宁汐笑道:“我娘走了都十年了,早前也有不少媒人给我爹牵线续弦,但我爹这人是个执拗的,就怕继母待我不好,索性就一直单着。”其实这个记忆宁汐是有的,主要是因为原主她娘临死前给逼的,说是渣四海要是敢续弦,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当然,这也要渣四海是有情义的才行,要不这么多年的寂寞,哪个男人受得了。十四爷点了点头,“那他同刚刚那位……”也是怕渣四海乱搞男女关系,惹下不好的名声拖累宁汐。宁汐便又说了一回胡婶的事。总之就是一个鳏一个寡,再合适不过。十四爷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回到宫里后,宁汐就听半夏半霜两人抱怨,“姑娘走后,延禧宫那边隔半月就过来要一次妆品,简直太过分了。”“只要给银子,天天来也欢迎。”宁汐翻看了下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交由半夏他们研制的几款基础妆品,成效还是不错的。半夏说:“就是没拿银子来才气人呢,皇上不在宫里,娘娘也拿她们没法子。”哪里真是德妃拿惠妃没法子,反正也不是拿德妃的东西,所以她才放任不管的。半夏她们以前还觉得德妃是这宫里最良善的主子,待人亲和,不摆主子的款。可是,经这一事后,她们才发现,德妃其实跟这宫里的其他主子也没什么两样,就是平时表面功夫做的太好,蒙蔽了大多数人的眼。宁汐手一顿,她又不是搞慈善的,这白食坚决不能给吃,“白拿了多少可还记得。”半霜忙将一个小本子掏出来,“我都记着呢。”这习惯好,宁汐给了她一个大拇指。可是看过半霜记的账,宁汐就笑不起来了,“拿这么多去,当饭吃的吗?”这果然是不拿白不拿吗,也太黑了,两个月用量比别人半年的还多。半夏气呼呼道:“那个珍秀趁机打着他们主子的名头,替自己多拿了许多去,不仅自己用不要银子的,还拿去私卖。”这就过分了。半霜提议道:“要不姑娘告到皇上那儿去吧。”“这可不行。”这种事情,就像德妃的态度一样,即便放到皇上面前去,那也是不值一提的,毕竟人家是正宫娘娘,康熙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把她怎么样。宁汐思索着,“我再合计合计。”但是走前说好的要给半夏半霜的红封,她却没有忘,还一人给她们封了二十两,只当是佣金了。把她俩给高兴的,越发觉得跟着宁汐做事才有好出路。至于德妃要求的事情,也不大用心去办了,反正宁汐看起来也对十四爷没多大兴趣的样子,定然不会出什么乱子。宁汐没管半夏她们怎么想,她也只是做了自己答应过的事情而已。对于延禧宫的事情,宁汐面上虽没表现出什么来,私下里却让秀芽帮着去打听惠妃不喜的味道,或是忌讳的东西。她倒是要特地为延禧宫调个妆品出来,也让他们好好受用受用免费的滋味儿。☆、第六九章回京后,康熙花了几日理清了朝事,这段时间在直郡王协同其他几位阿哥的代理下,倒也没出什么纰漏。这便让海望派几个得力的南下协助,也算是护卫直郡王的周全。这些事交代完了,才问梁九功,之前交代给宁汐的事情,她办的怎么样了,十四阿哥现在又如何了。这说的是十四爷的个人问题。梁九功硬着头皮说:“这些日子没再听小扬子来报,该是宁汐姑娘疏导的好。”康熙便满意的笑了,因想起他们一路上签下的契约,还有京里铺子的行情,觉得十四要是能把这事给办好了,不谓为一个踏进朝堂的好开端。遂,对宁汐要办的事情,也给予了大力支持,不仅调配了几十个人手过来,甚至还让人在造办处那儿开辟出了一个院落出来,就叫妆品房,专门给宁汐研制,生产妆品用的。这么大的事情,谁听了不吃一惊。尤其是德妃,离了宁汐的妆面手艺,她可是不习惯的很。现在人好不容易回来,结果又高升走了,那她往后的妆面还能指望谁,难不成还要自己给自己上妆。宁汐便在那儿说:“娘娘您也不用担心,奴婢去了妆品房,定然会在第一时间多教些好手出来,到时候还给您举荐一个最得力的过来伺候。”德妃难得笑的真心。她以前一直觉得宁汐是个烫手的山芋,左右惹了那么多人的眼,偏她还不能轻易把人给怎么着。几次悄悄让人把宁汐的行踪透露给太子,偏就是没有发生半点该发生的事情出来。这大概就是运道好吧。经了这么多次,德妃也是信了这丫头无心祸害自己的儿子。既然人都要自己走出永和宫了,只要不是投入皇上的怀抱,不祸害她的儿子,德妃自然是乐得轻松的。“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不管心理怎么想,德妃的面上还是维持的很亲和,“造办处那儿便就是替皇上办差了,你自己还上进着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