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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莽撞的匆匆一贴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唐时语闭着眼睛,感受着一波一波浪潮的冲刷洗礼。她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狼叫的声音,好像看到了有个黑色的影子正在一片亮白且无边际的空间里狂奔,只不过那影子不是两脚的,而是四脚的。一个绵长又湿漉漉的吻,让人的胸腔窒息到几乎爆炸!她本就跑了许久的路才到了他的面前,好不容易得了喘息的机会,结果这个狼崽子又来和她抢空气!不打不行!于是唐时语死死抓着最后一点神智,在它即将要魂飞魄散飘往天际之时,陡然从这场缠绵中挣扎出来,她的手软绵绵地垂向少年坚硬的胸膛。他松了她的唇,右手抽回,攥住她的手腕。少年的眼中积蓄着前所未有的强势和爱恋,哑声道:“脏,别碰我。”“……哦。”他陷于情欲中的模样太过撩人,唐时语很没出息地熄了气焰。“现在你可相信了?我未曾诓骗你……”唐时语还没忘记这个吻,啊不,是上个吻发生的起因,“我那些话都是故意说过那些夫人们听的……”他笑,“嗯。”她的心动他感受到了,不似作假,那反应与他如出一辙。“她们很讨厌,还想打我的主意,那我便把路都断了,想娶我过门,先做好家破人亡的准备吧。”她努力转移着话题,以掩盖自己害羞的事实。“嗯……”少年故作沉思,认真地说道,“我孤身一人,不怕连累。”唐时语轻哼了声,“昂,所以我便来祸害你了,怎么,不行吗?”“甚好。”他说完这话,又再度夺走了她的呼吸。这次没有缠她太久,因为天色突变,刮起了大风。顾辞渊顾念她的身子单薄,怕她生病,依依不舍地从那处柔软离开。“jiejie,莫要害羞,你抬头看看我。”少年的声音比先前更加低沉,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显得更加的欲,他低声蛊祸着,哄诱着,终于在他的请求下,唐时语抬起了眼睛。她从不知道,阿渊的眼睛还能这般漂亮。他平时总是像没睡醒似的,半睁不睁,唯有装可怜扮无辜的时候,会睁大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但那眼神太过于干净纯粹,澄澈到不含一丝杂质,当你看着他那双剔透晶莹的眼睛时,生不出半分旖旎的心思。大多时候,他对着她时,总是笑的,眼尾狭长微微上扬,黑眸被掩去一半,笑眯眯的样子也只让人觉得乖巧可爱。她还见过他许多样子,陷入杀戮时的狠戾,对不熟悉之人的漠然,对除了她以外的家人的疏离,唯独没见过此刻的他。他本就生了一双最蛊惑人心的桃花眼,此刻更是化作了欲望之身,像话本里讲过的魔一样,会迷人心窍,让人神魂颠倒。当时看过之后她嗤之以鼻,现在却觉得倒也不全作假,是有些道理的。这世间还真的有男妖精啊。若说先前对阿渊生了觊觎之心,她还有些心虚和愧疚,那么此刻,她心安理得。唐时语自我安慰,就算她拼命挣扎,躲过了先前的陷阱,此时也绝无可能在这样大的诱惑之下不动心。“jiejie,你看到了,这就是我。”顾辞渊勾着唇角,卸下了纯良的伪装,露出了尖利的爪子,他微微一笑,露出了小犬牙,“视人命为草芥,谁若来惹我,那我便会送他上西天,谁威胁到了我,那我就让他从这个世上消失,让他再也不能碍我的事。”唐时语微怔,脸色渐渐凝重,眉头紧拧。咚的一声,顾辞渊的心从天堂沉进了海底。她的每个表情,都能主导他的情绪。又忽听她道:“阿渊,可有旁人看到?”她指的是方才料理那群人的事。少年微愣,随即摇头,“没有。”唐时语颇为庆幸,舒了口气,“那便好……”顾辞渊这下明白了过来,眼睛瞬间亮起,心中狂喜!她是在担心,怕别人知道了会对他不利。她没有害怕或是指责,更没有厌弃他!顾辞渊咧着嘴笑了。其实他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大概是因为流着那人的血,骨子里总有些傲气,从不胡作非为,更不愿无故弄脏自己的手,他只会杀对他产生威胁的人。譬如方才企图要他命的那些家丁,譬如欺负了阿语的所有人,还譬如企图抢走他东西的人。唐时语瞥见他脸上的那几滴血,又望了望不远处的小溪,“你等等我。”她迈步便走,少年亦步亦趋。“跟着我作甚?”顾辞渊笑嘻嘻地没说话。唐时语摇摇头,罢了。她走到溪边,用溪水沾湿了手帕,抬手便要往他脸上去抹。少年偏了偏头,躲开了她的手。“别动!”他果然不动了,只皱皱眉,满脸不情愿,“脏,你别碰。”“不脏。”唐时语捏着帕子,小心地清理着他脸上的污秽,他就这么认真地垂眸看着,嘴角始终扬着。脸擦干净,又拉过他的手,只是这一次,顾辞渊坚决地躲开了。唐时语刚要发火,少年倾身印下一吻。“……”火冲到了嗓子眼,被熄灭了。他凑到耳畔轻笑,“jiejie等我一会,我去把尸体处理一下。”唐时语:“……”接下来的半盏茶时间,顾辞渊手脚麻利地挖坑、埋尸、填土,清理足迹,消灭掉了一切他的痕迹,又去把遗落在地上的匕首捡起来。随后他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自己蹲在小溪边洗手。唐时语在一边幽幽道:“果然是业务熟练啊……”“嘿嘿,阿语莫要夸奖我,我会骄傲的。”唐时语:“……”真是脸大如盆。顾辞渊蹲在小溪边皱眉,身上的血迹……他正琢磨着跳下去洗一洗,突然手腕被人抓住,一道极其微弱的力想要将他拽起来,他顺从地就着力道起身,反手扣住了她的小手。只听她严肃道:“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接下来你要听我的。”少年却丝毫不急迫,悠哉地反问:“嗯,我何时不听你的了?”唐时语没空与他插科打诨,拽着人一路疾行。她来时的那条路人少,于是原路返回,运气不错,一个人都没有遇上。越靠近主院,人越多。“哎!姑娘!”是芸香。唐时语无论想做什么,都不方便进去,里面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她,不管做什么都会显得很可疑。此时遇上芸香,真是老天都在助她。她朝芸香招手,又顺手把顾辞渊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