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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柔笑着回应,“青州一切都好,劳嫂嫂挂心。”朱氏睨了平氏一眼,倒是也没讨什么没趣儿,只道:“宴席早就备好了,这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开席吧。”席面的桌子很大,赵家自个儿的家宴也不分什么食案,一张大桌子,各自坐各自的位置。推杯换盏,酒上了三巡,菜过了五味,各自几分半饱之时,才算真真开席。一道rou丸子上来,朱氏给人夹菜,忽是想到了什么,道:“哎呀,你瞧我都忘了。”朱氏同赵谨克道:“二郎和二郎媳妇儿怕还不认识吧,这是邢家表妹,是你二叔公小女儿家来的姑娘,今年正好十六呢。”朱氏给邢家表妹递了个眼色,“还不快来见见你二表哥和表嫂。”邢家表妹闻言,缓缓站起身来,小声羞赧道:“见过二表哥、二表嫂。”“有礼了。”赵谨克和季柔点了头,算是应下了。“这月璇呀刚到京城不久,还未婚配,这老jiejie送她来的时候信里说了,希望月璇能在京城配一门好亲事呢。”朱氏随口道,“我和三妹这些日子都给挑花眼了,怎么挑都不满意。”赵谨克低头给季柔夹菜,好似什么都没听到,半句多的话也没有,“尝尝这个。”韩氏看了一眼赵谨克,脸色冰冷,又对上朱氏的眼神,顿了顿,然后低头吃菜,也不说话。朱氏讨了个没趣儿,暗自翻了个白眼。寂静里,一阵小儿啼哭忽然响起,一个小娃娃迈着短腿跑进来,抱住平氏的腿喊“娘,娘,我要娘……”“你怎么来了。”平氏忙将儿子抱起,“奶娘呢?”“哎哟,”朱氏的眸光一动,便伸了手,道:“好赟儿,过来让祖母抱抱,怎么哭得这么厉害?”“把孩子抱下去,”二伯的脸色有些不豫,“怎么回事,吵吵嚷嚷,正吃饭呢!”“父亲,母亲你们吃,我先抱孩子下去吧。”孩子哭得厉害,平氏为母自然心疼,当即便站起了身来。二伯抬了抬手,“去吧去吧。”朱氏把孩子又送回平氏怀里,哄着,“赟儿乖,祖母一会儿来看你啊!”平氏抱着孩子告退,赵谨修看着孩子同赵谨克低声介绍道:“这就是赟儿,大嫂和大哥的二公子,今年两岁了。”赵谨克擎了酒盏嘬了一口,看着家里添丁,唇角也有几分笑意:“大哥今日让衙门的事儿绊住了,倒是要好好恭喜大哥,一会儿我就让人补上给小侄儿的见面礼。”“二郎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赟儿落地的时候你母亲就送过了。”朱氏笑道,“没准过不多久,咱们也要给二郎把礼又送回来呢。”“嘿哟,这说得倒是极是。”赵肜低笑,终于是插上了话,却是同赵虞说的,“过两日,没准你也有小侄儿了,你二嫂嫂给你生的小侄儿,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在肚子里了呢。”几句调笑无伤大雅,却总是暗藏机锋。赵家人和季家人生的孩子,听着就有些刺耳,一时连靖平侯的神色都僵了一下。“食不言寝不语,哪怕是在自己府里,规矩还是要有的。”韩氏沉着脸色幽幽开口,无疑是又让人戳了痛处。“菜都凉了,快吃吧。”“嘶。”赵谨克忽然皱眉捂住了心口。“怎么了?”季柔握住赵谨克的手,担忧,“伤口痛了。”“二哥?”赵谨克这一皱眉,整张席面都停了下来看着他。“有些疼,怕是该换药了。”赵谨克的眉心微皱,“你跟我回去帮我换药。”“父亲,母亲,二伯二伯母,”赵谨克站起身来,眉心紧皱的额头间隐隐似有几分冷汗,“我们就先告退了。”“快去吧,”靖平侯应道:“让管家去请个太医回来帮你看看。”“谢父亲。”赵谨克扶住季柔的手,退出了席面。外头的天朗风清,花坛里茶花树正艳。季柔本来是扶着赵谨克走的,可出了花厅到了避人耳目处,便反叫赵谨克的手揽住了腰身。“你做什么?”季柔低低道,后头还跟着丫鬟仆役,“你伤口不疼了?”“结痂结得好好的,再过两天疤都要没了,当然不疼,”赵谨克的嘴贴着季柔的耳朵,“我可好着呢。”“那还让管家请太医?”季柔伸手偷偷掰赵谨克的手,“松开,后头的丫鬟看见了。”“不松,我可虚弱着呢。”赵谨克坏心地故意将身子往季柔身上压,“娘子可扶好了。”春衫单薄,赵谨克的手臂箍着季柔的身子,季柔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硬邦邦的腱子rou。这军营三年,赵谨克苦是苦,衣裳脱下来脖子和胸口都是两个颜色,但身板也练得愈发结实了。还有这性子,大约是三年里见面地少了,季柔总觉得赵谨克变了,定是和军营里兵油子混得久了,他那清贵文雅公子的风范也淡了不少,时不时就透出一股子痞劲儿来,眼下在席上几杯酒下肚,更是有些控制不住。“重死了,走开。”季柔一下没客气,就在赵谨克的手上拧了一下。“真凶。”赵谨克这么叹了一口,却偷偷在季柔的耳垂上亲了一口,“香。”季柔的脸霎时通红通红,僵着身子都不敢反抗。赵谨克无声笑着,自也不再那身子的重量故意压季柔,只仍旧揽紧了季柔的腰身,道:“饭我都还没吃饱,回咱们自己院里,让人去买品香楼的脆皮鸭。”作者有话要说: sao里sao气的男主,可sao可正经~即使是回京了,也要甜甜蜜蜜~临时决定的加更~☆、第34章红墙绿瓦,巍巍宫阙,回京的第二日,例行等来了皇帝口谕,宣召赵谨克季柔进宫面圣。水榭里的风舒缓,明黄色的纱帐迎风浮动招展,皇帝召见,无非也是为了解太后对赵谨克的姐弟思念之情,不在御书房也不在殿中,与这水榭之中虽然随意,却又多了几分旁人难体会的亲近。“地上凉,快起来。”赵谨克携季柔行了大礼,赵太后便紧赶着免礼,激动思念之色溢于言表,“三年不见,jiejie的克儿终于是回来了,这三年在青州怎么样,是不是很苦?听说你受了伤,现在可大好了?”赵谨克低头拱手回话,恭敬道:“回太后的话,臣在青州为国尽绵薄之力乃是臣分内之事,不敢言苦,身上区区皮rou之伤,也已经大好了。”“你瞧你这孩子,”赵太后嗔怪道:“说话还是这么一板一眼的,在我这里还打官腔。”赵谨克低着眉看不清眼中的情绪,还是那么硬邦邦的模样,“臣,不敢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