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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就是卢鱼的叹息声。到了镇上,白水没有直接去衙门,而是去了一品斋,把事情经过说给了因刚起床眼睛里还带着些朦胧的萧澜。本是懒散的萧澜这厢一听,立马紧张起来,“现在还没找到?文月家可有仇家?”白水愣了,复又摇摇头,“没有,文月家向来都是受欺负的人家,哪有仇家。”“那就怪了,你也别太担心,我跟你们一同找,实在不行我就找我哥来帮忙,把荆川翻个底儿朝天,就不信找不到。”萧澜把一品斋关了,带着厨子和其他员工去了荆川,而白水带着卢鱼去了衙门,寻到了王顺,把事情说完,王顺二话不说,立马回头就带了几个弟兄与白水往荆川赶去。等白水带着众人到了荆川的时候,卢二家俨然已经被看热闹的村民们围得水泄不通,有些村民在安慰顾氏,而有些村民则是在私下议论顾氏的命苦,就当白水带着捕快走近的时候,纷纷因惧怕而闭了嘴。白水看今儿荆川的乡民差不多都在这了,就喊了一声,“乡亲们,白水自知不该管这事儿,但文月这姑娘向来热心肠,一起生活这么久的乡亲们也该了解这丫头的个性,如果那天有人跟文月在山上见过面,就来跟我们聊一聊当时的情景,就当救了文月和我们这些担心她的人。”王顺听了,也跟着吼了一句,“白兄弟说的对,如今这事儿已经牵扯到人命,如果被我查到知情不报,那就麻烦跟我去衙门走一趟。”白水和王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把荆川的乡民吓得不敢说话,一阵沉静过后,一个头包素巾的微胖中年妇女哆哆嗦嗦地走出人群。第57章那妇人的长相在白水以前干活的时候见过几次,但没有机会说过话,妇人平时话不多,除了早出晚归上地干活,从来不像其他妇人那般七嘴八舌地议论人。只见那妇人像是犯了事儿一样,说起话来结结巴巴,“捕,捕快大人,是,是不是坦白从宽就不会被捉进监狱?”王顺看着那结巴妇人不像为非作歹之徒,说起话来自然也轻柔了一些,“对,只消告诉我们那日你都知道些什么,配合好不但不被抓还会有奖赏!”王顺这句话就像是一剂猛药,让原本怯懦不语的妇人瞬间有了神采,四下看了看人群,见没有她要找的人才安生说了她那日的见闻。原来,那日妇人也参加了挖菜活动,并与文月一同上的山。当然,上山的还不止她们俩,多数家庭主妇都有露面,只是挖菜的地方不一样,有的在山头,有的则在山腰。她们之间也没多唠嗑,毕竟这在挖菜的关键时刻,没有人愿意浪费时间,都是低头寻找着能够挖掘的青嫩野菜。期间她看别处有一大片野菜,怕被文月发现抢了先机,遂即没做声响悄悄去了那边,可就当她挖完这片荠菜的时候,妇人抬头一看,文月被卢家莲花叫到了别处。“看着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文月姑娘跑得很急,连挖菜用的刀和背篓都没有拿。”老实妇人回忆着,时不时会看下人群里有没有卢大他们,毕竟卢大这种人谁都不愿意去招惹,她能说出这件事无非是害怕被别人把自己供出去与文月有关,落了个知情不报的罪责,那岂不是麻烦了,与其这样,倒不如坦白从宽。顾氏一听反应比谁都快,一把抓住那妇人的手,双目圆瞪,嘴唇轻颤,继续问道,“老大姐可看见文月再回来没有。”那妇人被顾氏这紧张的模样吓得不轻,想着平时这顾氏老实本分,哪会这副模样,害怕地摇摇头,并说,“我约莫晌午的时候就挖完菜哩,这段时间都没见文月姑娘。”顾氏一个后退没站稳差点跌坐在地上,还好被卢鱼架住了。白水见卢鱼脸色也跟这顾氏的脸一样,写满了崩溃,忙不迭提议道,“都别着急,既然知道文月在消失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卢莲花,我们便从这里下手。”这丢了姑娘的事儿王顺见得多了,尤其是文月这年纪的刚成熟的青-涩小姑娘,深得那些人贩子的宠爱,而且这多数被拐走之后就未曾再被找到,王顺心知肚明却未曾挑明,依旧配合着白水忙前忙后。到了卢大家的时候,王顺按照白水的意思藏在了这附近,等待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出来,而白水则带着顾氏和卢鱼率先敲开了卢大家的门。开门的是卢大,卢大看着白水他们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口气轻蔑,“我家都搬到这来了,你们都能找到,说吧,什么事?”随着卢大说话,白水就闻到了一股子酒糟恶臭味,显然是从卢大的嘴里发出的,这人以前不见得如此嗜酒,这是发生了什么?相比白水,顾氏没有在乎那么多,用力推着卢大想要继续关着的门,放声恳求,“文月,文月在你这吗?那孩子我都一天没见了,我很想她。”卢大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顾氏,嗤笑着,“我哪知道你女儿在哪,上我这作什么妖?不都说你女儿在镇上寻了个小老板?说不定现在正在那和人家郎情妾意呢。”“可是,有人说是卢莲花把文月带走的,之后文月就再没回家。”卢鱼实在无法忍受自己的母亲在外人那低三下四,如今他母亲每哭一次都像是在抽自己的嘴巴。卢大因卢鱼所说的话表情略有不同,只见卢大不自在地回头看看自家茅草屋,复又理直气壮说道,“莲花这几日都是去镇上卖土布的,怎么可能会去山上找文月?你家白水这么神通广大让他帮你们找啊!”“人我们是一定能找到的,但到那个时候就不会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了,若是你把文月私藏在那了,就请快些把文月交出来。”卢鱼说起话来也不客气,完全不在乎卢大的怒视,一鼓作气地把卢大家的门推开。卢大许是喝酒喝坏了身子,面对卢鱼忽然的大力推门,毫无防备地跌坐在地,却又在几秒之间,迅速起身,想要继续关门,嘴里嚷嚷着,“老子就是没见过文月,跟我有什么关系,要找自己找去,老子要睡觉,都给我滚。”白水看了卢大那越发诡异的表情,一把拦住了卢大正欲关门的动作,一只手擒住了卢大的双手,一个用力骨节的清脆响声,再这僻静的环境中显得尤为突兀。卢大开始叫嚷着,“哎哟哟,我的手哟,你快放手,你这是大不敬!白水你个畜生!”白水不以为然继续冷言道,“我们谁都没说文月那日在山上,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卢大显然已是黔驴技穷。白水继续威胁着,见卢大还是不想说实话,手上的力道越发加重了几分,“不如我们去镇上衙门一起掰扯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