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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这亲事是早都许下的!”这话真蹊跷,之前这堂主还告诉我今日只是相亲而已……我竟不知道自己已是人夫。罔樨倒也没有轻易退让,语气也带上了责怪之意:“何时许下?我竟然都不知道青铜派副掌门定了亲?当事人都不愿意,你们这是何苦?”“这……这如今,那柳姑娘心意已定,婚事也都告知了诸亲好友,姑娘已是非他不嫁,难不成,副掌门要平白耽误人家姑娘的后半生吗!”这是把矛头直指向我?还不知道谁耽误谁呢,面都没见就非我不嫁,这是气急败坏要搬出礼义廉耻来逼亲了。我正欲辩解,柳思思就被人带了上来,哭哭啼啼的,干打雷不下雨。我立刻噤声,缩着脖子要多畏缩有多畏缩。那位与她有葭莩之亲的堂主立刻横了她一眼,柳思思便会意,立刻雷声大作,哭嚷着道:“我们早已在月下私定终身,你这是要负我吗?”说着,她就抱住了罔樨的大腿:“我这辈子认定了你,非君不嫁!”我见她这样配合,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面了。那堂主立刻慌慌忙忙来摘她的手,没想到反倒被演出真情实感的柳姑娘一掌推了一个趔趄,摔蒙了头。再看罔樨,脸都黑了半截,我险些笑出声来,但现在还不能算是洗脱了私相授受的嫌疑,我还得继续装:“柳姑娘,你可看清了,这位爷真是与你私定终身之人?莫不是天暗眼花看错了人?”“你这刁仆掺什么言?我自然认得我的夫君,反倒是你,看你就长得福薄,说话也这般不中听,这里何时有你说话的份?”柳思思一边恨恨地瞪着我,一边掐着罔樨的大腿,估计是掐得罔樨生疼,连他都忍不住出手,将柳思思拂到一旁。柳姑娘这话说得真是巧妙,一来摘干净了我的嫌疑,二来还把在外云游的掌门牵扯其中,充分证明了她说的全是假话。满座堂主立刻都噤声,看着在爆发边缘的黑脸掌门,瑟瑟发抖。9后来参与此事的两个主谋被卸了堂主的职务,手下相关人员和参与了此事的其他堂主也一并领了罚,再没人敢提起我的婚事。这事也算是罔樨借机立威,前些年青铜派元气大伤,便不加选择地收了许多人进来,干事的少,蹭吃蹭喝的多,我一副掌门都要天天去后山喂鸡,某几个堂主倒是天天喝个小酒就算是呕心沥血了,还将主意打到了我头上,如今局势已稳,罔樨身为掌门,也该站稳脚跟,清清没用的人。他别想做个甩手掌柜,是时候该回来了。一干人等都得到了处理,至于那柳思思,本该被逐出青铜派,但我有更好的主意——派她和几个罪不重的人去后山干活吧。“王一你个混蛋!气死老娘了,就是想吃个软饭怎么这么难?哎……可怜见的,我这么如花似玉,居然只能空耗于这山中……”刚到后山就听见自己的名字还真荣幸,柳思思这话是一套一套的,颇为有趣。“我青铜派门下倒也有些烟花生意,只谈风月,不做皮rou生意,若柳姑娘担心年华虚耗,不如去那里一展才华?”我故意使坏。柳思思见了我,立刻炸毛,慌慌忙忙把扫把扔到一旁:“副副副副掌门!我我我我我刚才只是唱曲的,不是那个意思!”“那这曲子可是新鲜,居然还有念白呐。”我笑嘻嘻地从树上跳下来,“我竟从来未听闻过,这样好了,再过一个月就是建派大典,你不如和后山的仆役们一起组织一下,表演个唱曲如何?”“这……这……”我对她点点头:“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会把你们的节目当做压轴节目的。”柳思思恍惚起来,我不再管她,转身回了我副掌门的居所。罔樨正在那里等我。“呦呵,我以为掌门已经走了呢,居然还在啊?”我故作惊奇,“要不要我帮你望风,好让你躲过那些长老离开这里啊?”罔樨苦笑:“你别捉弄我了,这次回来,你本就没打算让我轻易离开。”我也不否认,还顺势点点头:“被你发现了。”叹了口气的罔樨直直走过来,坐在了我庭院里颇为精致的石椅上:“我不知道青铜派里已经到了如此田地,既然你叫我回来,那我留下与你一同整治。”“你以前说过,当个好掌门管好青铜派,是你最想做的事,”我也坐下,隔着石桌去阻拦他想要倒茶的手,“现在呢?你不想做掌门了吗?”他愣了愣,不顾我的阻挡,硬是倒一杯茶水,仰头一饮而尽。良久,他才出声:“未曾变过。”“是吗,”我松了口气,“那就好,那我定会全力助你。”他抬起头,对我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好看。我有个meimei10过了两天,老张忽然来找我,不过我也早就料到他会来找我了。“您怎能让柳意意去后山喂鸡?怎么说也是……”我瞪起眼睛:“怎么不能?她差点成功嫁给我,也不见你来管管。”“那是属下知道您自有办法,可这……这成何体统?喂鸡也太……”老张被说得有些心虚,向来说话掷地有声的他,变得支支吾吾。“你这可就是偏心了,你是执法长老,自然应该知道我对她已经法外开恩,还想怎样?”老张被堵得面红耳赤,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这才发狠:“那属下就去陪她一起喂鸡!”多可乐啊这话,不过,我还真是见不得老张去喂鸡。前些年我自己亲自去喂的时候,都没为难他老人家来帮我,现在又怎么会放任老张去帮那混账丫头?“好好好,你也别生气,我本来只打算让她在后山干一个月的活,好好反省一下,等到门派大典的时候就放她回来,继续当她的娇小姐。”“……属下替她谢您。”说着老张要跪,被我急忙拉住了:“你这两年腿脚也是越来越不好,别这么在乎虚礼了,我看你是真该颐养天年了。”老张苦哈哈地抿了抿唇,他面部运动能力欠缺,这就算是个笑,既然笑了,看这样子他也是明白的,眼下这是有心要退了,知道这件事,我也轻松了许多:“你可有什么推荐的人?”“柳思璋。”我一怔,没想到老张还是没有彻底放下。11柳思璋,是我老熟人,熟到什么程度呢,我俩隔着肚皮就认识了,七岁后我才和柳思璋一起来到青铜派,他是七岁前我唯一的玩伴。这人是青铜派罕见的文武全才,不过这不是青铜派的功劳,而是柳思璋他那干爹的功劳,他干爹姓柳,他跟了他干爹的姓,这位柳姓人士曾是个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