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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绿袖居然说她不认识绫冬,更奇怪的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里面怎么想怎么古怪。宁杳琢磨着绿袖和绫冬的事,两只眼睛盯了盯绿袖的白骨,皱紧眉头有点儿纠结,总不能去向绿袖讨点儿骨头灰往肚子里吞了吧?这也太失礼了。而且她虽然确实什么都能吃,但有些东西真不好下口,心里那关过不大去。扶琂见她目不转睛,眼皮子跳了跳,“杳杳?”宁杳回神啊了一声,“怎么了?”他掌心轻压在发顶上,拍拍她的头,“那个不能吃。”宁杳:“我不吃。”扶琂:“杳杳如果想知道与绿袖相关的事情,其实也有其他的办法。”宁杳偏头,扶琂笑着指了指自己,宁杳犹豫了一下,“什么办法,当真可行吗?”他微微颔首,伸手环过她的腰肢将人揽在怀里,倒在男人胸膛上宁杳愣了愣,她还尚未反应过来,扶琂神色一动,两人便化作一道白光笼罩在骷髅头上。绿袖十分的注意力皆在傅二公子身上,对此毫无发觉。隔间里的宁楹出来,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人,转回榻上自言自语道:“小妹和妹夫呢?刚才不还在这儿吗?是已经回客房去了?”这是一条青石铺成的长街,街道两边的石灯柱里点着根根红色的蜡烛,哪怕天上不见星月是暗阴阴的一层云,底下也照得亮堂,映着来往行人一张张的脸。宁杳靠在扶琂怀里,一时有些懵,她支起头左看右看,“这是哪里?我们出门儿?”扶琂:“不是出门,这里是七百年前的河都。”宁杳诧异,“前辈,你还会穿梭时空呢?”这么厉害的吗?“错了,只是截取枯骨的记忆而已,”他缓缓说道:“其实和你截取食物记忆的方法异曲同工。”宁杳听他说起食物记忆,下意识退了两步,“你怎么知道的?”就算他们很久很久以前认识,但怎么熟悉,以她的性格也绝对不会把“能通过食物获取记忆”的秘密随便告诉别人。扶琂笑看向她,“因为是我教你的。”她体质特殊,修炼方式更是特殊,有自己的一套运转体系,他教给她记忆截取之法后,她就自行摸索着和自己的修炼方式融合在一起了。“走吧,”扶琂说完指向不远处的满风楼,又牵了她的手,“小心别走丢了。”他动一步,宁杳下意识也动一步,看着烛火下隽秀的侧脸。这么看来,很久以前,他们的关系应该很不错。七百年前的河都没有经过大的战乱,有着色艺双绝,名动天下的十六妓。每到了晚上,满风楼所在这条街上人群涌动,热闹非凡。他们多是慕名而来,看看这十六妓的风采。宁杳跟着扶琂穿过满风楼前围堵的人墙,满风楼的护卫看不见他们,也拦不住他们,二人就像游走在人世的幽魂,轻轻松松地没入墙中进了楼里。里面人也不少,中间台子上两个女子刚拨弦弹奏完了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底下拍着手欢呼喝彩。这一阵喧闹声停下不过片刻,不知为何人群里又突然如炸锅似的沸腾了起来。更有人高呼了一声“绿袖姑娘”。宁杳循着他们热切的目光看去,果在二楼栏杆处看见了一个浅青色的身影。第41章台子上又响起了曲子,春风轻柔一样的调子,是mama特意安排为了应和她的出场。绿袖望着下面挤挤挨挨的人群,他们的一双双发愣的眼里有惊艳,有痴迷,还有赞叹,像以往无数个夜晚一样。mama说她现在名声不算特别大,该时不时出来走一走,让人看得着却摸不着才能叫他们日日夜夜都想来满风楼撞撞运气,才能让外头传得更远传得更,才会有更多的银子和数到手软的收益。“我儿啊,你快看看,这都是特意为你来的,”身边的mama亲热地挽着她,仿佛真如亲女儿一般慈祥,“还有几位公子更是下了百金不止,就想与你夜谈抚琴,大都是城里的熟面孔,你今天晚上可得好好挑一个,再不能推辞了。”她因病已经一个月没有正式接客了,绿袖知道自己不能拒绝,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她温声应了一句话,老mama笑了起来,夸她道:“好乖乖。”“既然如此,来,我儿快往这边来,”老mama捂着帕子,边走边小声叮嘱,“还是那句话,别跟翠云那丫头似的使性子,咱们是捧着客人的,不是叫客人捧咱们的。”绿袖都知道,但她只能温顺地应着,听从她的安排。生在欢场风尘,总有许许多多的身不由己。她听着底下的呼声,心里发空。这一辈子似乎也就这样了,悦人以声色,供人以玩乐,这大抵就是宿命。她一直觉得自己看得明白,因为清楚,所以从来不会生出什么妄想。可有一天傅峮出现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傅峮,意气风发的小公子为了追窃贼而来,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反被设计绑在空中的红绫上,晕乎乎地打着转儿,噗通一声正好栽在她面前。小公子自觉丢脸,手脚并用慌慌张张地爬起来,抵着唇红着脸轻咳一声,稀里糊涂道:“失礼了,诸位失礼了,不不,是在下失礼。”“哎哟,小郎君啊,”老mama掩着嘴嗔怪道:“便是再怎么想到近处来见我们绿袖一面,也不必使如此危险的手段,万一要摔坏了身子,可怎么使得。”傅峮连连摇头,“不是的,你误会了,在下是为了追个恶贼来的,不是故意……”老mama自忖见多了男人,捻着红手绢儿,指尖点了点他肩头的细缎衣裳,调侃打断道:“什么恶贼啊,我看您啊,就是个猴儿急的yin贼。”年轻的郎君臊得整张脸都红透了,她都有些不忍来,拉住老mama的手往里走,“mama,你就少说两句吧。”美人裙袖旖旎如烟,袅袅远去,台上也曲终人散,只留下满屋子寻欢作乐的客人,和看着人离开方向愣愣发呆的傅峮。宁杳拉着扶琂的手,走上梯子,围着傅峮转了转,小声道:“确实和傅二公子像的很。”说是一模一样也不为过。……绿袖第二次见到傅峮是在半个月后,还是热闹的夜晚,老mama领着人进来,态度甚是殷勤周到,“我儿,这位是傅公子,从王都琉城来的,今儿晚你可要好生招待才是。”房门合上,她坐在七弦琴边,看着站在绯玉珠帘后头拘谨的小公子,拨了拨琴弦,笑道:“公子又是来满风楼捉贼的吗?”“不、不是。”他羞愧不已,脸红得比她搁在妆台上的胭脂还厉害。见多了在女色间如鱼得水的,还是头一回见到个跟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