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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皱眉，他一向不喜欢这种被众人包围的场面，顿了顿，他停下青虹剑，没有落在那些叽叽喳喳的修真弟子中间，而是径直落在了大殿门前，站定在了一个带着笑意、满面春风的男子面前。

玥笙一落地便向那男子颔首：“大师兄。”

大师兄名为玥恺，年纪不大，一副很随和的模样。玥恺笑着拍拍玥笙的肩，笑道：“玥笙回来了。”

玥笙“恩”了一声，随口问道：“其他师兄师弟呢？”

玥恺回道：“你二师兄玥温下山去了，三师兄玥末在训练场训练弟子，你师弟们你也知道，还在入世除妖。”

玥笙点了点头。竹生派就是如此，派中大小事务都由大师兄玥恺管理，师父要么云游四海，要么闭关，已经不问世事多时；二师兄玥温和三师兄玥末会协助大师兄，以减轻大师兄的负担。

玥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仔细打量了玥笙，诧异道：“玥笙，你身上的妖气怎么这么重？可是入世修行遇到了什么厉害的妖？”

妖气重自然是因为他昨晚刚和唯灵那样过，但玥笙面不改色道：“前几日刚收了一些水妖，大抵是沾染了一些妖气。”

听到玥笙的话，珠子里的唯灵“啧啧”了两声，看看，跟着她待久了，玥笙都开始学会撒谎了。

玥恺倒没有生疑，他没再继续问，而是道：“师父之前一直在闭关，昨日恰巧出关了，还和我说，要是你回来的话，让你直接去找他。”

玥笙点了点头，他本来回来就是为了找师父的。于是，他和玥恺打了个招呼，便走向了师父的住处。

珠子里的唯灵却还在看着大师兄玥恺发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大师兄虽然面上是笑着的，可是心里好像并不高兴，他似乎并不想看到玥笙回来？

罢了，希望是她想多了吧。反正玥笙和她也不会在竹生派呆太久的，应该也没什么。

在唯灵还在想东想西的时候，玥笙已然到了师父的住处。

敲门之前，玥笙的心里其实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平静。

师父……是他的恩人，是他除了唯灵以外最放在心上的人。虽然师父从来没说要求他怎样，但是他一直很担心师父失望。

不知道他的这个选择，师父会作何反应。

玥笙不想让珠子里的唯灵看出他的情绪，他没再犹豫，轻轻地敲了两下门。

屋子里传来师父的声音：“进来吧。”

玥笙推开门，走了进去，当他看清师父的模样的时候，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玥笙，也难免露出了惊愕之色。

师父的容貌老了很多很多。

记忆中，玥笙离开的时候，师父还只是个年纪稍大一些的中年人，每天笑呵呵的，用师兄们的话来说是“不负责任”“为老不尊”。可是眼下的师父，须发尽白，脸上皱纹横生，虽说看上去还是精神矍铄，但是年纪至少比上次老了近二十岁。

看到玥笙眸子中的诧异和不敢置信，师父只是笑吟吟道：“看为师这个样子，算不算是仙风道骨呀？”

玥笙心中惊疑不定，他不知道师父是怎么回事，真的只是为了看上去仙风道骨而变成这个样子么？还是说……修炼上出了什么问题？

师父看他这样，不住地摇头：“这些弟子中，就数你最无趣，都不知道夸夸为师，为师可是特意找了秘术变成这样的，不然总有弟子不尊敬为师。”

玥笙心里这才相信了些，这确实像是师父能做出来的事来。他定了定心，这才向师父说起了入世这些年的见闻来，这是竹生派的规矩，入世十年回来后需向师父禀告这十年都干了什么。

玥笙说了自己除过的妖，还提起了回来的路上遇到的弦羽，最后，玥笙才提起唯灵来：“师父，我有了想共度一生的人。”

师父听他这样说，却丝毫没有惊讶，师父只是叹气道：“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你剑道已然破了。”

玥笙没再说话，他沉默地看着师父，眼里却是坚定。

师父看他这样紧张，笑了起来：“不和为师说说是个什么样的人么？为了女人抛弃为师，为师可是会伤心的。”

玥笙顿了顿，轻声开口了：“是个可爱的女子，喜欢撒娇，也很能吃。”

唯灵本来在珠子里安静地看他们对话，她其实很喜欢玥笙的师父，感觉是个很开明的人呢，但听到玥笙形容自己“很能吃”的时候，唯灵还是没忍住，不乐意地“哼”了一声。

形容自己喜欢的人“很能吃”，天下只有玥笙一人了吧？

师父看到以往冷情的玥笙，说起那女子时却是这样温柔的神色，便知道玥笙是真的留不住了，他又叹了口气，问玥笙：“不成仙了？”

“恩。”他其实一直没想要成仙，只是大家都觉得他应该成仙，他便按照那条路走了而已。

师父又问：“不后悔？”

玥笙点头：“不后悔。”

做了选择他就不会后悔，无论最后是怎样的结局，那都是他自己选的。

师父沉默半晌，最后只是道：“那为师最后拜托你一件事可好？”

“师父请说。”

师父看着他，道：“参加这次的剑道试炼，尽全力而为。”话落，师父又笑道：“本次的剑道试炼在我们竹生派办，你再最后为本派撑一次场面吧，好多人都等着看你大展身手呢。”

玥笙怔了一下，他下山许久，还真不知道这次剑道试炼在竹生派办，怪不得刚才发现门派内好似重新整修了，很多建筑、场地都变得宏大起来。

这不算很难的请求，他也应该为竹生派做些什么，玥笙便应下了。

师父看着他的目光带着点不舍：“剑道试炼结束后，你便可以下山了，不必和为师告别，你知道的，为师不喜欢那种依依惜别的场面。”

玥笙听到这话，心里也带了些伤感来，他正欲开口，师父却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了：“玥笙，你是为师此生最得意的徒弟，我从未后悔收你为徒。”

师父顿了顿，又道：“愿你以后的生活得偿所愿，好了，你走吧，走得时候把门带上。”话落，师父便转过了身，似乎不想再看他一眼。

玥笙心中不舍，他对着背对他的师父，郑重地深深鞠了一躬之后，便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