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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初冬的暖阳,透过薄厚有致的云层,像是拉开一块柔软的帷幕,将缕缕光线穿射进来,洋洋洒洒照在崇京市最繁华的市中心商业街。铭睿金享国际购物中心的正门口,停了一辆粉色的玛莎拉蒂。引擎盖上的三叉戟明光锃亮,嚣张的连号,车牌框都是璀璨夺目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在阳光下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听说是哪个大老板的女儿来购物,包了场,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好像是慕氏集团的小女儿,这次回国是跟铭睿集团的公子爷结婚。”“七公主啊?”“对,影后生的那个。”一些比狗鼻子还灵的媒体,嗅着味道,扛着长|枪短炮纷沓而至,争先恐后地想拍下一两张车主人的正面照,拿下头版头条。直至日落,月明星稀,夜温骤降。甚至零星小雪都没有逼退这些不吃不喝、凭借一口仙气续命的媒体记者们。终于到了晚上九点半,商场快关门的时候,有了动静。先是出来了一溜墨镜黑衣的保镖们,个个膀大腰圆。他们分成两排,将那辆粉色玛莎拉蒂紧紧围了起来。磅礴气势之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抬走这辆车。接着出来一个职业装女人,黑色小西服,面容冷峻,乾净干练。她的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女孩的长相可以说是精致到极点。皮肤白皙,眼眸明亮,细软的微卷长发,一股浑然天成的矜贵之气由眉宇之间汩汩而出。一看就是娇养深藏的大小姐。“快快快,出来了出来了!”“拍脸拍脸。”“这么大张旗鼓来未婚夫家的商场买东西,啧啧,存心的吧。”杵在明处、躲在暗处的媒体们,霎时间开启了手中的机器。吊了一天的仙气,顿时洪荒之力爆发一般,一顿快门“咔咔咔咔”。年轻女孩的照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疯狂爬上各大新闻头条。传闻中的慕氏集团七公主,慕落庭,真的回来了一声油门轰然而起。粉红色的玛莎拉蒂在崇京市的繁华夜幕中,铆足了劲将尾随的一些无良媒体远远甩在了身后。连一烟儿尾气都没留给他们。精致的长指甲滑过音响键,节奏轻松的音乐响起,在配备整套宝华音响的车里,宛如置身一场现场演唱会。慕落庭眯着眼,不由地哼起了调子。手机一个劲地震动。自昨天一下飞机,问候她的消息就如同过江之卿。有些人明明五年没联系了,忽然知道她回国了,恨不得把脸都怼进屏幕里。手机又响了。是闺蜜陈沁之。“喂?”“落庭!你居然回国了,我以为你还要一周呢,过几天有个秀,去不去看?”陈沁之的声音永远是高八度,咋咋呼呼。慕落庭调低了音量,“不去,我烦着呢,你知道我回国是干什么的吗?”“知道,跟铭睿那位公子爷结婚呗,慕老爷子也是把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陈沁之嚷嚷着,就好像慕落庭要嫁的人是她。塑料姐妹花,是她没错了。“听你这语气,好像是在恭喜我?”慕落庭问道。“不敢不敢,我怎么敢得罪我们七公主,你说是吧?”陈沁之赶忙圆话,顿了顿又道:“今晚要不要去酒吧来两杯?全崇京市最高档的酒吧,新开的,奢侈着呢。”“去。”慕落庭想都没想。只要能把这个联姻搞黄,别说去酒吧喝酒了,就是去酒吧绕钢管都行。反正她这个七公主的名号,已经被她折腾得羽髠翼折了。作为慕氏集团董事长最小的女儿,慕落庭从一出生就备受关注。从她能睁眼的时候,就已经有无数镜头和镁光灯对准了她的脸。慕氏集团的董事长慕华年,二十三岁下海经商,在商场上驰骋纵横,多栖投资,涉猎广泛,手笔之大,叹为观止。慕年华的原配之妻一口气给他生了四男两女,然而人到中年便因病撒手人寰。于是慕年华五十八岁之时,恋上了年仅二十一岁就拿下影后的女星陶纯,第二年便生下小女儿慕落庭。这段老少忘年恋在当时引起极大的轰动。媒体称慕年华直逼耳顺之年还宝刀未老,又调侃陶纯为慕氏集团诞下七公主才继正宫之位。于是“七公主“代号一直沿用至今陈沁之说的酒吧叫“迷恋”。这种肆意沉沦放纵的名字简直就是酒吧的御用之名。慕落庭稳稳地将车停在门口,把钥匙丢给泊车小弟。“给我停最显眼的地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都能拍到!如果有人端着相机问七公主在哪,你就说买鸭子去了!”泊车小弟有点懵。活久见,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要求?关键是,他们这是正经酒吧,不支持活禽交易啊。慕落庭拎着显眼的喜马拉雅鳄鱼皮birk,一步三晃地进了“迷恋”。入眼就是一条冗长的甬道,周围布置了一些绿植繁花,摸了摸好像是真的。做旧复古的墙壁上挂满了中世纪风格的油画和世界各地的老旧车牌。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因来的时间比较晚,又是周五晚上,酒吧几乎满座。慕落庭寻了半天才在吧台的最边上寻到陈沁之。酒吧的暖气很足,慕落庭脱掉外套,里面只着一件简单的奶白色连衣短裙。衣裙柔和水滑,将女人的曼妙曲线和白皙皮肤衬得淋漓尽致,让人看得欲罢不能。陈沁之推来一杯早就点好的酒。久经沙场的慕落庭敏锐地感觉到她的斜后方——有一双晶亮的眼睛。“呵,你今天把保镖带来了?”慕落庭把包包搁置在吧台上,“你爸制裁你啦?”陈沁之笑了笑,揉了揉已经喝麻的下颌,“差不多了,本科读五年了还没毕业,我找枪手给我写论文那事儿差点把我信用卡都停了。”她顿了顿,转移了话题,看着慕落庭的包,问道:“你这包排了几年拿到的?”喜马拉雅鳄鱼皮birk,可不是谁都能买的到的,不仅要钱,要身份,还要时间。“我妈的,求了好久。”“唔,好像之前是看陶纯阿姨背过。”“嗯,我爸送她的结婚二十周年礼物。”慕落庭抿了口酒,皱了皱眉,“这酒真难喝。”陈沁之“切”了声,作势用手重重拍了拍桌面,“慕落庭,这可是路易十三,我开的单瓶,你嘴可真毒。”慕落庭继续喝着酒,只笑着,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