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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再也没有上神……”临渊轻抬起她的下颔落下深深浅浅的细吻,轻声低喃道。***醒来后,池鱼总喜欢独自一人坐在麓水台上,因为只有在这才能看到远处甚是缥缈的夕阳。“临渊。”她轻轻念着。他让自己日后唤他临渊,可是‘上神’这一称呼唤了千年,哪是她能说改口就改口的呢。正想得出神,一道低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少君,外头风大,您穿得有些单薄了。”“左护使。”池鱼仰头唤道。华子虚在她身旁坐下,也学着她将双腿垂下,长靴在水面轻拂,拨起一片小水花。“看到少君,臣下就想起厉尘君上,当年君上也曾与臣下坐在麓水台上饮一壶美酒、赏一池莲花。”池鱼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原来他以为自己是喜欢着满池的黑莲。她掩起嘴角的苦涩,这池中紫黑一片,哪能比得上盘龙山上那一池子粉白相间的莲花,她坐在这儿,不过是贪恋那一丁点冲破浊气的光亮而已。听到华子虚提起厉尘,她不免有些感伤,问道:“左护使与阿爹相识很久了?”华子虚长眸微眯,阴柔的脸上露出一丝感慨。“我自混沌初就于东海跟随厉尘君上直到他被紫宸诓去了天界。”提起紫宸,华子虚就恨得牙痒痒,脸上随之有些狰狞。跟随厉尘在东海的那段时日是他有生以来最为快活的日子,再不用惧怕天界的追捕,也无需面临抢夺地盘的杀戮。但每当午夜梦回时想起自己失去了化龙的机缘,他就对天界众人恨之入骨。那时候的厉尘还是不可一世的,他曾有意无意向厉尘提起称霸四界的事。谁知厉尘没什么野心,只想盘踞一方做他的东海龙君,久而久之,他渐渐也打消了念头,直到紫宸的出现……要不是紫宸,他与厉尘也许就这么一辈子在东海自在逍遥过下去。可紫宸仅仅用一场赌注就将人诓去了天界!犹记得那日,他坐在礁石上脸色遍布阴沉。厉尘走到身前,拍了拍他的肩,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对着他道:“阿婴,我走了,你好生待在东海,若是谁敢欺负你,本君就揍得他满地找牙。”“你不是说不参与四界纷争,只想待在东海做你的龙君?”他气急败坏道。厉尘耸了耸肩,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是啊,可是本君向来信守承诺,既然我输给了紫宸,那就得信守赌约,否则我这堂堂龙君如何令人信服。”“你走了,我怎么办?你知道的偌大东海我只与你说得来话。”华子虚缓下了脸色,试图说动他。厉尘看着他皱起了眉头,这话是不假。东海之中,自己是不屑与他人接触,而华子虚则是因为生性孤僻阴沉,不愿与他人接触。自己若是走了,他岂不是孤零零一人?☆、第49章“或许,我问问紫宸,再带上你也无妨?”厉尘想了想说道。华子虚终于是忍不住,站起身子怒目看向他,指着自己常年病弱苍白的脸,讥笑道:“你要带我去天界?你瞧瞧我如今这副鬼样子是拜谁所赐。也罢,你要去我不拦着你,但自此后,你也别再管我要在哪,我今日便离了这里回北海去。”话说完,四周只剩下华子虚粗重的喘息声,厉尘垂首不语,良久才轻声道:“阿婴,对不起。”说罢,他转身离开。华子虚默默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泛红了眼眶低喃道:“你要是走,再也没人唤我阿婴了。”可最终,厉尘还是随着紫宸离开了。那日风大,他就躲在礁石后头看着那二人,看到厉尘四处在张望,最终无奈摇头化龙而去。再之后,华子虚就离开了东海,但也不曾回北海去,而是悄然入了九幽之中。数万年的岁月里,他带着对天界的仇恨、对厉尘的怨愤过着日子,直到紫宸归寂,天界设陷追杀厉尘。他噙着嘲弄的笑意出现在厉尘身前,望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放肆大笑道:“曾经不可一世的龙君何以沦落至此?”他以为会看到厉尘痛悔的神色,谁知厉尘倚在石前,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那张经由年岁逐渐收敛了桀骜的俊容淡淡笑了下,叹息道:“阿婴,数万年未见,你过得好吗?”只这么一句,让他心底筑起的扎满荆棘准备应对厉尘的城墙瞬间崩塌。这万年间他在魔界拼搏厮杀,有人被迫臣服、有人笑里藏刀,都对着他说过不少的恭维之话。可唯独厉尘这一句,令他浑身一震,忍不住红了眼眶。最终华子虚带着满身狼藉的厉尘回了九幽,为他扫荡一切,助他登上魔君之位。华子虚想着,这回你总能与我剑指上阳、踏平天界了吧。谁曾想到头来他还是输了,输在了厉尘爱上了那个九天之上冷情冷心的女子,为此竟然甘愿付出自己的性命。记忆太过刻骨,令华子虚阖眼皱紧眉头。池鱼看他这般,以为是旧疾发作,忧声问道:“左护使,您还好吗?”他睁开眼,望着眼前的小姑娘,心头陈杂万分。“我很好。”华子虚说道,随后眼神微微向后延了下,就从边上起了身,对着她行了一礼说道,“臣下还有事先行离开,外头风大,少君早些进殿的好。”“我知道啦,谢谢左护使。”池鱼对着他笑了笑。华子虚离开没多久,临渊便来到她身侧,弯下腰将一件披风覆在她身上,轻声问道:“他与你说了什么?”池鱼皱了皱鼻子说道:“不过是问问我阿爹的旧事,但看他脸色不太好看也就没有细问。”临渊默了默,说道:“日后离他远些。”池鱼知道他不喜欢华子虚,但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华子虚还是挺温和的一个人,于是帮着说了几句‘好话’:“左护使人看着还是蛮不错的,听说是他救醒了我?”他垂眸淡淡“嗯”了一声,随即转移了话题:“进去歇息。”“嗯……那个……”池鱼拉住了他的袖子,仰头抿唇道,“你、你拉我一把,脚麻了。”临渊原本习惯性地伸手,忽地俊眉一挑,就在池鱼将手递来时他又手了回去。池鱼扑了个空,微微一怔,问道:“怎么了?”他似笑非笑看着她,问道:“成天你啊你的,忘了我前头说的话了?”池鱼小脸微红,回避开他的目光。“什么呀……”其实她自然是记得的,他让自己唤他名字。可是唤了一千多年的尊称,忽然改口总觉得别扭。“你要是不……那今晚没rou吃。”他好整以暇道。“好好好,我唤你名字就是。”她气哼哼说道。好不容易能在这儿吃上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