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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任你们楚国捏扁搓圆吧!你如果认为我做的不对,甚至因此记恨我,那此刻也没必要聊了——”商牟结舌,他也不知道对话怎么就变成这样。舒不知道为什么,她有时候常常回想起商牟行事的风格,想起在她还不成熟的时候商牟对她说过的话,她也曾因为想起那个表面看着暴躁粗心实则敏锐的家伙而露出笑容,但当面却只会说这样硬邦邦的话:“商君半夜来寻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的?或者你像说的是另一件事,但那件事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事实罢了。”商牟瞠目:“你当真是一直就利用我,排斥我。现在我想起来了,你从来都是跟你这个姓狐的假兄弟关系好,你们还以前住在一个屋檐下,还不舍得跟他分别!而我对你的看重,只会被你拒绝,让你看作是负担——你……我不管,那你把东西还给我!”舒:“什么东西?”商牟也够不要脸的:“药瓶!”舒瞪大眼睛:“药瓶?!”商牟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两年前的一个小药瓶,她说不定早随手扔了。但舒竟然冲到自己屏风后头,从桌案上的奁盒内拿出一个小瓶,跑回来,朝商牟扔回去:“小气鬼!收好你的吧!你穷的就差这个小瓶子了!家里要是没这个小瓶是不是都要吃不上饭了!”商牟眼疾手快的接住,小瓶被保存的很好,她竟然一直收着。商牟心底一暖,下一句竟然不受控制的道:“我那个狼牙项链呢?那是祖传的!我商氏传了十代的宝贝,是我爹生前亲手交给我的!你把它还我!”舒差点跳起来:“放——放屁!”她当晋王这两年养出来的满身贵气,好不容易把那半年多浸在楚国军营里的痞子气给洗掉了,这会儿被商牟逼得都说话不文雅起来:“那根本就是新的狼牙!你以为我瞎么!你们商氏有十代么,你就跟我吹!”第222章瓠叶商牟:“你不信?要是不贵重我会送你?!”舒:“进你会送我贵重的东西?!”俩人在那儿吹鼻子瞪眼的,话总在这时候越说越过分。商牟:“你要是不信,那就还我。我看你才是家境贫寒想要贪我祖传家宝!”舒:“还就还你!”她说罢,就从衣领内扯出一截红绳来,那狼牙之间就是粗粗打了个孔,但如今却镶嵌着黄铜的底座,底座上有孔洞,穿过红绳——显然她是有仔细对待,而且贴身藏着呢。一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狐逑,看到舒将那狼牙扯出来,瞳孔缩了缩。他以前也见过,但问舒,她却只说是觉得好看带着玩玩,从来没说是有人送给她的。但舒刚刚疗伤的时候,就尝试摘下来但失败了,此刻吵起架来,她想把那狼牙摘下来,自然也是摘不下来。这会儿摘不下来,可就在斗嘴里落了下风,舒甚至有点气急起来。商牟看她贴身带着,就有点想把那些话都收回去,甚至把那项链给她塞回衣领里。但商牟……却只是在想象里那样做了。现实中,他竟然抱臂得意洋洋道:“你是真摘不下来,还是不想还啊?没事儿,我第一次来晋国这一路也瞧得出来,你晋国日子也不宽裕,要真想要就留着吧,我家祖传的还有十个八个,我不要紧。”舒被他这话头气得耳后发红,人要跳脚。却没料到,坐在那儿的狐逑忽然起身,走到舒身边,拿起那狼牙项链抬起手来。他手里捏着士大夫随身装饰用的匕首,轻轻将那红绳割断,将项链拽下来,朝商牟扔了过去。商牟一愣,舒也有些呆。商牟看向狐逑,这个以前他觉得很不起眼的小胖子,后来成了个桃花眼的白皙公子,但打照面的机会很少,就算碰面,他也很少打招呼。商牟承认自己对狐逑,从一开始就有点莫名其妙的敌意。但狐逑对他还算客气,只是疏远。甚至有种规规矩矩的远隔,每次狐逑看见舒与他说话,都会往后撤半步,闭上嘴静静跟随或走开——商牟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个狐逑站出来。狐逑忽然抬起袖子来:“商君半夜访问,原来是来讨要物件,若此物与那小瓶当真如此重要,晋国也算细心保存,物归原主了。既然已经还了,还请商君收回那些嘲笑晋国的话语。晋国或许不比楚国富有,但也不会贪旁人家的信物。传家宝或许对商氏来说意义重大,但对于我晋人来说,也没什么价值罢。”他忽然插这样一嘴,把商牟的所作所为都归到了外交层面上。不论是他说的不合时宜的话,还是他前来讨要东西的行为。狐逑简单几句话,就让气氛客气下来,他要是再说话做事不合规矩,狐逑绝对会以两国摩擦的对应方式来回应他。他刚刚坐在旁边一言不发,这会儿一开口,却把场面冷成这样,简直是要把商牟噎死。商牟转眼看向他。狐逑抬眼平静的看向他。不愧是狐氏出身,段位可真够高的啊。而舒一点都意识不到身边这个男人对她的想法,竟然还觉得是吵架里多了个帮凶,抚了抚脖子,气道:“还给你了!行了吧!”商牟忽然觉得,他一直想错了。舒虽然不开窍,但她能收着自己的药瓶,能带着那狼牙吊坠,不可能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他以前以为敌人是自己咬牙想弯都弯的很痛苦的性向——后来觉得敌人是她对他的利用与不放在心上——现在他看出来了,敌人就在眼前,就在舒的身边,从一开始他们认识的时候就在!商牟忽然冷静下来了,这个敌人的水平可不一般,他要是再跟刚刚似的跳脚说什么蠢话,非要被狐逑怼的处处不是,无地自容不可。商牟摸了摸那狼牙吊坠,忽然安换了副嘴脸,看向舒,慢吞吞道:“上头都跟有你的温度似的。我也没想到你会收着两年。”舒没瞧出来两个男人的暗暗较劲,还有点气呼呼的回嘴道:“我没收着,我就是戴上之后摘不下来了。”商牟:“跟你闹呢。你既然不想要我就收回去了。你说的没错,这是我在成周附近打到的一匹狼的牙齿,送你前两天刚做的,牙尖都是我亲手磨的。不必有些人是几百年的家族,商氏没什么家底,送不出什么有传承的玩意。”狐逑背对着舒,对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显然听出了他的意有所指。商牟心道:今日大意,这个狐逑最会搬弄是非,不宜再战,明日再来。舒听商牟说及那狼牙是他亲手磨的,整着衣领的手也顿了顿,半垂下眼去。狐逑微笑,以退为进:“商君送这样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