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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勃勃,还想有朝一日娶了永乐公主为妻,自是不肯认这门亲,久而久之,孟母与孟光涛全都抛之脑后,没想到,这苗小姐不仅至今未嫁,还找上了门来。孟母自知理亏,一口咬定她忘了此事,与孟光涛无关。苗云也不多加责难,只拿出玉佛信物,要孟家屡行诺言。孟母即便再不满意孟光涛与全雅怜的婚事,那也是天家赐下的,况且如今大儿受难,全雅怜反而风光起来,大儿能否东山再起,怕是还要靠他这妻子的本事。因此孟母哪里还顾得上苗云,说出孟光涛已娶妻的事实,拿了五十两银子就想打发苗云走。岂知苗云却是个死心眼的,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走,说孟光涛即便成了亲也没关系,只须娶她当平妻她便同意,但是要赶她走,那是万万不能的。孟光野自衙门回来得知了此事,已不知对母亲与大兄是恼怒还是悲哀了。他一直不知有这事儿,若是早知,他定会劝大哥信守昔日诺言娶了苗云姑娘,即便不愿,也当去跟苗家一个交待。如今苗云姑娘蹉跎岁月只待孟家来娶,甚至历经险阻千山万水地寻夫来此,他们还想五十两银子就把她赶走?“孟二爷,你怕是从别地儿抱来的,不然好处怎地净是孟光涛一人占了?你赶紧去找了证据,出去寻生父母罢。”孟光野为湛莲送来第二只鹦鹉时谈及此事,湛莲勾唇戏谑。孟光野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湛莲命喜芳喂食新鹦鹉,又让蕊儿把先前的“笨”鹦鹉挂至圆月窗下,自己请了孟光野进屋里坐。“你去帮忙劝一劝苗姑娘,看她有甚愿望,你一并应承下来,孟家尽力满足于她。”湛莲睨他一眼,“凭什么要我去劝?”“你们同是女儿家,好说话些,你只当帮我一个忙……”孟光野顿了一顿,对上她的目光,“我的忙,你帮么?”湛莲被那双黑眸擒住,双颊微微臊红,“帮”字在嘴边,却总说不出口了,末了她只淡淡一哼,撇开视线。孟光野垂眸遮住一丝笑意。过了一会,蕊儿进来,为两人倒了新茶,湛莲才道:“我虽答应帮你,但是何结果却不敢打包票。那苗姑娘是个极顽固的,我怕我说不通她。”孟光野轻叹一声,他心头也有这个顾虑,“你便将后果讲严重些,多开导她,只说孟家对不住她,她要多少银子,孟家能出都出,并且若要专程护送她回通州,去苗家老二坟前磕头谢罪,孟家都成。”“你大哥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他不仅要强迫他去通州,还要强迫他回白州。现下孟府处处遭人诟病,大哥多留一日,便多一日惊险。湛莲看了看他,忽而问:“苗姑娘这事儿,若是捅出去了,后果之严重,你是知道的罢?”孟光野错愕抬眼,他自是知道,不料她竟早已知晓。当初大兄身负婚约,竟瞒骗朝中上下并无妻室,如今苗姑娘一事若让外人得知上报天听,便是欺君罔上的大罪,轻则砍头,重则满门抄斩。现下孟家正处风口浪尖,稍有不慎便是家破人亡。湛莲见状,便知他知其中厉害,不免挑眉道:“你既是知道,倒真还坐得住。”“……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此事苗姑娘也是受害者,孟家除了弥补,还能如何?即便有朝一日因此遭祸,也是孟家自作自受。湛莲注视他半晌,喃喃道:“你果真是被抱养来的。”说罢她拿了茶杯喝一口茶,手腕却猛地被一只大掌擒住。她惊呼一声,热茶泼至大掌上,茶杯旋即掉落在地哐啷而碎。蕊儿惊叫一声,戊一立即冲入屋内,只见孟光野神情凝重地抓着湛莲,湛莲地是惊中带羞地瞅着他。见戊一进来,湛莲立即甩开孟光野的手,并且叫戊一出去,甚至把蕊儿也赶走了。孟光野再次拉过湛莲的手,湛莲羞红了脸,心想自己是着了魔了把蕊儿也叫出去,“你做什么!”孟光野却猛地拉开她的手袖,瞪着她嫩白臂上触目惊心的青青紫紫,脸上已覆上一层nongnong的阴霾,“谁干的?”他沉重地抬眼问。原是这一回事。湛莲心儿扑通跳地想收回手臂,含糊道:“没事儿。”“我问是谁干的。”孟光野不放手。“真没事儿,意外。”湛莲没法子告诉他真相。孟光野沉沉看她半晌,似有了然,他缓缓收了手,坐在那儿用大掌捂住了脸,看上去甚是沮丧。沉默久久,湛莲动容,轻轻唤了一声,“喂……”“走罢,就我们两个。”孟光野突地蹦出一句话,如同平地起了一声巨雷,惊得湛莲痴傻起来,“走哪去?”她讷讷问。孟光野闻言,如梦初醒,他猛地站起来,“我说了什么。”他似是喃喃自语,头也不回地跨出了里屋。湛莲还傻傻地半晌回不了神。戊一在窗下正好听见这两句,他犹豫许久,终是当夜上报了天听。皇帝正在挥墨练字,闻言生生折断了手中玉管狼毫。第46章私奔。好似孟家二子叫孟夫人私奔。来者是这么禀的。他的莲花儿要与谁去私奔?“再说一遍?”那轻易折断的笔杆、轻柔之极的问话与骤然冷凝的气息让来禀报的暗卫默默修改了言辞,“左寺丞今儿突地请孟夫人一起走。”“走,走哪去?”皇帝好奇追问。“这……”暗卫冷汗溢出额头,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曾向天子禀过大臣结党营私,亦或大肆受贿,天子都不曾如今儿这般……可怖。顺安亦是惊诧,陛下原是对孟夫人存了这等心思么?“等会儿,朕刚才还听见,孟光野执了怜丫头的手?”湛煊又问。“是……二人先是好似发生争执,左寺丞拽了孟夫人的手,连茶杯都打翻了,只是孟夫人并不恼,戊一统领闯进屋时,孟夫人还叫统领离开。”湛煊点点头,背手笑道:“好。”这好字好得好得众人皆背脊发凉。手不让他揉,却可让孟光野拽。这是哪里来的规矩?湛煊笑容还挂在嘴边,这也怪不得,原来要跟人私奔去了!终有一日,终有一日,他会放开莲花儿的手,让她与情郎双宿双飞,但绝不是今日……亦不是明日!后日也不是吉日!一团烈火在心头燃烧,湛煊不知不觉将半截子毛笔握在手中,又不知不觉单手将其再掰两半。就好似那是某人的脑袋。“陛下,戊一统领说许是左寺丞一时乱了心智,他说完自觉犯诨,匆匆便走了。”暗卫倍感杀气腾腾,难得地多了句嘴。湛煊置若罔闻,“他还送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