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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一定不是她心软了。沈从南将伞往她身上靠了靠,略有些别扭地说,“喂,你说话啊!”阮恬因为小腹疼,整个人抽搐了下,才勉力支撑着站好,微仰着脸,低低地、轻飘飘地说,“沈从南,我……”阮恬顿了下,继续,“我痛经痛得厉害,你送我去趟医院行不?”话音刚落,阮恬眼前一黑,猛地就朝沈从南身上栽了去。沈从南在原地懵了一会。良久之后,他才动作略为生疏地捞住了阮恬细瘦的腰,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靠在肩上。他给江易打了个电话。鼻尖有刺激的消毒水味缭绕。阮恬皱了皱鼻子,慢慢地张开双眼,看见了头上吊着的点滴。以前痛经痛得厉害的时候,她也吊过点滴。所以这回倒也没怎么诧异。唯一让她诧异的,是坐在病床一旁玩手机的,沈从南。记忆瞬间回笼。阮恬淡漠的脸上陡然浮上来一层红。阮恬咳嗽了声。沈从南从手机上抬起脸,看向她,“喂。”他已经换了一套衣裳,模样干净。头发也吹干了,没有抓形的头发挡着他半个额头。隐隐给人透出几分压力感。阮恬和他对视,她下意识地紧张了下,用舌尖顶了顶下嘴唇,等他后话。沈从南注意到她的动作,视线侧开,低着嗓子问,“还痛吗?”阮恬也侧开了目光,“好多了。”静了静,气氛微尴尬。阮恬跟上一句,“沈从南。”“嗯?”他接的很快。“谢谢你。”沈从南再一次看向她,眸光流转,“我会跟你客气的。”阮恬讷了下,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她神色淡淡,“那就算我还是欠你一顿外卖。”“嗯。”沈从南应了声,翘起二郎腿,抬起手机接着打游戏。阮恬和沈从南高二文理分科后,一直在一个班,却从没讲过话。阮恬以前对沈从南的印象就是:经常逃课,学习差,乖张、轻佻、恣意,好像很受女生欢迎,但也有很多人忌惮他。许静和向沈从南告状阮恬拿走她八百块钱,这是阮恬第一次和沈从南说上话。今天算是两人说话说的最多的一回了。阮恬抓了抓被角,盯着视线上方雪白的墙壁,“沈从南。”沈从南在游戏里难以抽身,“等会。”阮恬咽了咽口水,连着想说的话也一同顺下了喉咙。过了好一会,沈从南再一次收起手机,凝神,“喂。怎么了?”阮恬看了眼快到底的点滴,“没什么。就是问你,我欠你多少医药费?”沈从南不缺这点钱,但他正了正神色,说,“不多。123块5。”阮恬皱了皱眉,“嗯。那我转支付宝给你,你支付宝是你手机号吧?”她一边说,一边弯起上半身打算按护士铃。沈从南抢先帮她按了,他站在病床头,眼睛隐隐跃着一点璨亮的光,“你存了我手机号?”阮恬发现他对这个问题格外执拗,她平静地解释,“上回送外卖的时候,我对你手机号,有点印象。”沈从南动了动嘴巴,面色淡了不少,“我不太用支付宝。你加我微信转我就行。我微信也是我手机号。”阮恬,“……”阮恬打完点滴,和沈从南道了个别,在医院附近上了公车回家。沈从南么,则是坐在杜钰天开得马马虎虎的车上,悠悠地往家里回。江易最先耐不住八卦心,“南哥,学委和你到底啥情况啊!”沈从南心不在焉,拇指在微信页面上来回地划,没搭江易的腔。倒是杜钰天看了后视镜一眼,一脸坏笑,帮沈从南回了一句,“你南哥进行人道主义事业呢!正准备拆穿你们学委,让她露出真面目。”江易,“……”阮恬回到家,屋里灯光融融,阮舒和方顺正甜蜜蜜地在吃晚餐。阮恬眉头一拧,默不作声地背着书包朝卧室走。方顺正给阮舒布菜,见阮恬埋着头就朝卧室走,连忙喊住她,“恬恬,还没吃饭吧。赶紧来吃饭。”阮舒虽然不耐烦,但也拍了拍一侧的位置,“吃饭!这么晚回来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你方叔叔还一定说要等你回来一起吃。菜都热了两回了才知道回来。”阮恬脚步顿了下,放下书包到餐桌边坐下。方顺给阮舒夹了个鸡腿,轻言软语安慰她,“好了,恬恬也不是故意不会来,估计是有事耽搁了。来,吃个鸡腿,别生孩子气了。”阮舒最经不住方顺哄,娇俏地瞪他一眼,“就你对我好。你看她,生她养她这么大了,进门也不晓得喊声妈。”阮恬的筷子顿了一下。方顺挂着笑脸,眼神油腻地看向阮恬,“恬恬,快和你妈说两句。道个歉。”阮恬给自己夹了个鸡腿,脸色静得像冬天的海,没一点波澜,“妈。明天我帮你送外卖。”这算哪门子道歉。阮舒的脸色当即黑了几分。阮恬忽然感觉自己的小腿上有什么东西在摩擦,她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方顺的脚不知何时伸到她这边来了,还伴着他令人作呕的声音,“阮恬,被闹脾气,正经给你妈道个歉。”胃里迅速涌上来一阵恶心,阮恬冷着脸狠狠踹了脚方顺的脚,咬了两口鸡腿,再扒了两口饭,迅速放下筷子,“妈,我吃完了。你慢吃。”阮恬摔上房门,忙戴上耳机,一直将音量调大到盖过外面阮舒的怒骂声。她拿着手机,刷了会新闻和微博,顺手又打开了知乎。上回她提的问题,知乎上有了三条评论。A:蜜汁尴尬。B:这小白脸好可恶。C:你妈为什么看不起你。阮恬想了想,给B回复:我感觉那小白脸老是想sao扰我,我该怎么办?阮恬听的是,阮恬刚放下手机,刚好歌播放到第三十秒,“私はあなたが好き(我喜欢你)。”这个歌手只发了一张专辑,这张专辑里只有一首歌,这首歌里就只有这么一句歌词。很孤独,孤独极了。和她一样的孤独。女声空灵干净的声音像一阵春雨,涤荡了阮恬脑海烦乱的思绪。放空的脑海一片模糊,慢慢地又拼凑出了一张乖张又轻佻的脸。沈从南。阮恬感觉嘴唇突地像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