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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一起讨论。尤少君到傅家来接夏百合,自然是坐下来和傅院使聊了聊,他说永安帝已经知道了让人去查,然后有意无意的问道:“傅院使可听说过张鼎臣这个名字?”“张鼎臣?!”傅院使一听脸色就郑重起来,“简郡王是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宫里啊,具体什么时候听到的我忘了,不过听你们今天在说天花,忽然就想起这人,这人也是郎中吧?他有什么特长?”尤少君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傅院使没怀疑,因为当年的事他并不清楚内情,看在夏百合的面子上他好心提醒:“简郡王可别在皇上面前提张鼎臣了,张鼎臣这人也不会治天花,他主要是治老人病的,不过当年太后过世,他救治不力被贬出宫了。”张鼎臣果然是与皇家有关的,就说瞧他的气质像是见过大世面的,那么尤少君看他眼熟原因也能明白了,简郡王是太后最宠爱的外孙,长宁公主知道太后是受不了皇后和前太子没了才病倒的,是时常送儿子到宫里,想让老人开心。简郡王应该是在太后那里常常见到张鼎臣,才留有印象的。不过太后去世肯定不是张鼎臣救治不力,不然永安帝能只是放人离开,当皇帝的还不得诛了张鼎臣九族,甚至太医院别的太医都会受连累。太医不好当啊!听爷爷讲过许多名医被皇家害死故事,夏百合能理解张鼎臣为什么不想再和有钱有势的接触了。傅院使则惦记着天花实验的事,以他看来,现在皇庄里有人得天花,正是申请用死囚做试验的好机会,只要简郡王能对皇上提一提。傅院使对夏百合说了,夏百合不敢答应是女人胆小,那么尤少君呢?傅院使当他们小夫妻是自己人,直接就和尤少君说了,他们傅家在自家人身上试验,证明种痘是可行的,实在不想功亏一篑,希望朝廷能支援。☆、第三百二十七章容易想多死囚能不能做来试验,老实说在现代也是有争议的话题,有的说那些人罪大恶极,让他们为医学发展作出贡献,也是在赎罪,他们干了那么多坏事,害了多少人,结果一颗枪子一条命就抵了,太便宜他们了。也有的说,法律的目的是惩罚犯罪行为,而不是折磨犯罪实施者,死囚也是要讲人权的,不能说反正他要死了就能拿来做试验,不然快老死的,快病死的,人人都是要死的,是不是要最后谁能可以成为实验品?尤少君赞同的是后者,他是军人,本就是为了维护和平维护人权维护法律才存在的,法律不允许,他就不会同意。夏百合是学医的,说,不但对人要一视同仁,还要爱惜牲畜,“夫杀生求生,去生更远,”她也是不会拿人做试验的,这是学医者的底线。所以尤少君拒绝的直接:“抱歉,我知道要是天花从此能预防,进而灭绝,是与人有利千秋万载都功德无量的大好事,我也很佩服傅家为天下百姓所做的牺牲,但是要我提议拿人试验,我做不到,哪些那是死囚。”“死囚是自愿的,我朝有过这样的例子,只要他们愿意冒险,就能赎其罪,他们愿意赌一把的,朝廷不会失信于他们。”傅院使解释,他和郑秉均是古代人,人生来便分个三六九等的,对拿死囚来试验他们毫无心里压力。人权是什么,和古代人解释不了的,这里人口能买卖,亲生的骨rou还能因为生母的地位不同而分嫡庶,怎么来说明医者该有的底线?“夫经方之难精,由来尚已……”夏百合的选择是把整篇背出来,孙思邈是古人,古人和古人应该没代沟吧?能流传几千年,要震住傅院使不难,不过要让傅院使一下子就转变思想还不行,毕竟不是每人都是孙思邈的。“简郡王,师妹,你们有你们的规矩要守,我当然不会为难你们,这件事当我没说,将来要是天花真的起来了,我自己向皇上说去。”傅院使并没生气,人家师门就是这样规定的,人家自然该守。是的,傅院使听到整篇的,一听就知道这不是夏百合能写出来的,这姑娘医术上像个老先生,但说话什么的完全是没读过多少书的小姑娘,文绉绉之乎者也她根本不行。可这篇文章绝对是大医所书,不是行医多年经验丰富又有慈悲之心,怎么会写得出这样能做学医者典范的文章?傅院使觉得自己终于猜出夏百合医术是跟谁学的了,一定就是写出这篇的高人,至于这样大高人为什么不留名,还允许弟子另投他人门下,傅院使猜是避祸。郎中其实不好当的,你看夏百合,她治愈了李尚书的二少爷,李家是感激她,但却得罪了梁家,又不是简郡王救了她,她早成了医界又一个冤死的。傅院使活到今天已经九十了,加上他爹也是活过百岁的名医,经历多见识多想象力也厉害,要是换了傅家年轻的,怕只会惊叹字字珠玑却不会如傅院使似的,能想出比还长的一个故事来。傅院使甚至还想到,教会夏百合的是位老神医,八成还和他爹大傅老太医是旧识是好友,所以才允许夏百合归在傅家门下,因为只有傅家才配与那位老神医相提并论。大傅老太医傅兆兴年轻时在民间行医,曾遇到不少奇人异事,他收集到的好些药方就是民间高人送他的。傅院使小时候没少听他爹讲自己经历的传奇,他爹更是再三嘱咐儿子和弟子,民间有高人,不能因为人家是老百姓,咱们是太医就小瞧人家。郑秉均后来跑民间当郎中,就与大傅老太医傅兆兴总讲这些故事有很大关系,而这些故事也丰富了傅院使的想象力。写的老神医把人畜都同等对待,说不要轻易拿活物救治危急的病人,傅院使怎么好再说让人家拿死囚试验。虽然现在夏百合是傅家门下的,但人家医术都是那位老神医教的,听师父的话不忘本,是该称赞的。尤少君和夏百合说了一会儿便告辞了,等坐到马车里,尤少君先笑道:“傅院使怕是把写的那位当成你师父了。”“要真是,我爷爷乃至朱家先祖不知道会乐成什么样,不过朱家先祖也不是寻常人啊。”夏百合说起自家老祖宗也是很自豪的,虽然没有孙思邈那样被宣扬得成圣成神,但朱家也是能自成一派的名医世家。“老祖宗怎么样都是过去式,我倒是忧心我们将来的孩子,你说到时候是种痘还是不种?”尤少君苦恼道。夏百合脸上也飘过愁云,不种,万一天花传遍了怎么办,他们明明知道种痘能预防的,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