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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若是射在rou中,箭头上有倒刺,非得用刀子活生生的剜出来不可。那等痛苦,白瑶根本受不了,必须用麻沸散配合才行。白瑶痛得浑身都在颤抖。但她更知道此时情况危急,有少夫人亲自动手,将箭头给拔了出来,不容她有半分松懈软弱。死死的咬住口中的布,白瑶硬是忍着一声不吭。院子里逐渐响起了兵器交击声,不用问,也应是温沐兰率着女卫跟来敌交上了手。徐婉真只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但白瑶箭头上的伤口还在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她强忍住心头的不适,先用布条叠了几叠,按在她的肩头止血。待血流得缓了,再打开药箱拿出滇地白药给撒了上去。刚刚撒上时,药粉都被鲜血冲走。但好歹慢慢地,总算是止住了血。徐婉真用剪刀剪下衣裙下摆,结成布条将她的伤口包扎起来。条件有限,暂时也只能做到这样。更多的处置,若是能打退这波敌人,明日再想办法了。止住了血,白瑶觉得手脚重新回暖。她靠在八仙桌的桌板上,才发现徐婉真此刻很不对劲。取下口中的布,她忙问道:“少夫人,您怎么了?”空气中充盈着血腥味,让徐婉真的呼吸都不畅通起来。处理完白瑶的伤口,她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下来,就再也压抑不住,难受得脸色发白,“哇”地一下吐了出来。这一吐,便止不下来。直吐得隔夜的苦胆水都冒了出来,难受之极。白瑶想要帮忙,但她身受重伤,哪里还有这个力气?房中烧着暖暖的地龙,为了保暖,在夜间门窗紧闭,室内的空气并不流通。随着她的呕吐,房中的气味愈发难闻。闻着这股味道,让徐婉真越发难受。她急需一杯水,漱掉口中的酸涩味道。“我们,去里间。”她难受地说道。这里是不能再待下去了,里间还备着茶水。隔着帘子,空气也要好上许多。白瑶点点头,道:“少夫人不用管我,我自己能走。”方才那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徐婉真只觉身子都被掏空了似的。但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腹中胎儿。她抚上肚子,腹部并无任何不适。“宝宝真乖。”她在心头跟肚子里的孩子对着话,勉强站起身子,猫着腰提着药箱进了里间。白瑶也撑起了身子,忍着痛进去。里间更加暖和,隔着一层厚厚的帘子,也闻不到外间难闻的味道,仿佛连危险都远了很多。徐婉真长长了舒了一口气。白瑶撑着身子给她端来一杯温热的茶水,道:“少夫人喝茶。”徐婉真将茶杯接过放在一旁,道:“我去洗把脸。”☆、第一千零二十六章火白瑶伤成这样,显然是不能再伺候她了。好在徐婉真也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千金大小姐,只要不闻着那股味道,她心头便不再难受。净房还有之前用剩的热水,虽说时间有些久了,但室内地龙烧得热,尚未完全凉掉。徐婉真将毛巾浸湿了,盖在脸上,好好的洗了一把脸。又舀了备用的清水漱过口,只觉一身都清爽起来。她有这个习惯,就算置身险境,她也要尽可能的让自己舒服一些。这个时候,哪怕她担忧恐惧也是无用,不如干脆找些事情来做。除下沾染了些许污物的外裳,拿过衣架上一件备用的夹袄穿上,徐婉真干净利落的出了净房。白瑶知道她的性子,已经燃起了一炉沉兰香,空气中充满着兰花的清香,令两人的安定不少。这个时候,徐婉真才有闲暇思考最早将她惊醒的声音。那个声音,好像是瓷器破碎。徐婉真凝神想着,不对!若是敌人不小心打碎了什么物件,声音断然不会这么清晰。她慢慢回忆着,那声音分明是在屋顶上炸开,这是来敌故意为之!徐婉真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却无一人说话,只有对战时发出的破空之声,和兵器相交时的清脆声响。她的耳力再好,也听不出这战况如何。再远一些的地方,庄子里的人被惊醒,逐渐有了动静。徐婉真刚要将心放回肚子里,又听到接连几声脆响。这次她听得分明,有几个瓦罐砸到了房顶上,发出哐当的清脆响声。紧接着破裂开来,里面的液体流淌到屋顶上。那是什么?她和白瑶对视一眼,都发现对方眼中的骇然。让敌人如此大费周章,难道是火油?徐婉真使劲在空气中嗅了嗅,奈何隔着屋顶,哪里闻得到火油的味道?但如果真是火油,下一步对方将会放火烧屋。白瑶急道:“少夫人,快逃!”逃?能逃到哪里去?外面不知道有多少敌人,而且对方明显带着弓箭有备而来,出去只会变成活靶子。徐婉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来到高芒王朝之后,她历经过不少生死。遇到神秘青年后,对方言明因为替武正翔改命的缘故,她会遇到不少艰险。而她,也甘之如饴。每一次,她都以为过不去了,但每一次她都迈过了那道坎。然而今夜,生平第一次她的心中升起绝望来。眼下的困境,她纵有千百倍的聪明才智,也无计可施。细细一想,连贺青松受伤一事,也是这批人提前布下的局。为的,就是将庄子上的护卫力量调开一部分,方便今夜的潜入。这种手法如此熟悉,除了江尘还有谁?自己终究还是连累了他人。只是这时不是自责的时候,徐婉真定了定神,凝神倾听外面的动静。此时,她也只有被动等待。等外面温沐兰将来敌击退,庄子里剩下的护卫也都武装起来,让敌人没有机会纵火。可是这也只是想想罢了,对方组织如此严密周全,她逃生的机会极小。“放箭!”这时,她听到一个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下令。紧接着“嗖嗖”几声,箭支落在了屋顶。不好!徐婉真心头剧震。这绝不是射偏,只有一种可能,乃是火箭!“快,跟我来。”她揭下床上一张厚实的棉被,和白瑶一起去了净房,将棉被扔进清水桶中浸湿,又将湿毛巾绑在两人口鼻之处。白瑶虽不明所以,仍然照着做了。正值冬季,天干屋燥。屋里烧着地龙,墙面屋顶都烤得干干透透。火箭落在火油四处流淌的屋顶,腾地一下燃起熊熊烈火。火苗一下子窜得老高,在寒夜里看起来刺眼夺目。火势起得很快,不一会功夫,便点着了屋中大梁,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大火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