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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好细致的心思,真儿自叹弗如呢。”卢氏早就听这个长嫂听得拗口无比,如今就只得他们几人,便笑着打趣:“弟妹是否嫌弃于我。否则怎么总是唤我长嫂?我觉着,你管我叫大嫂便好,显得亲热。”徐婉真一愣,旋即睁大了眼睛,无辜的看着她道:“真儿却觉得,您和别的嫂子不一样。既是大嫂,又是世子妃,还是将来的宗妇。只是称呼大嫂,显得太轻慢了。”卢氏面上的笑容一滞,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别的嫂子,你还有几个嫂子不成?算了,一个称呼而已,反正自己和她也不常见,真是见一次气一次。当下转移开话题,“可惜你大哥不在家。他最爱这片湖泊的景色。”一直沉默不语的武正翔突然插嘴,“大哥爱在这湖边练剑骑马,还在这里教我凫水。”卢氏刚想点头,却发现他这句话根本不是冲着自己说,而是一脸柔情蜜意的望着徐婉真,跟她介绍起这片景致来。就好像,在这里根本没有她这个大嫂的存在。卢氏一阵气恼,这对夫妻,怎么都这么不着调,一个比一个气人!干脆不再管他们,走到前面问道:“去请了国公爷和夫人吗?”见她俏脸含霜,雪竹忙施礼回话,“已经请了,估摸着快到了。”果然,过了盏茶功夫,武烈和陈氏同乘一条船而来。许久没有独处的夫妻二人,此时瞧上去都有些不自在。伺候两人的丫鬟、田嬷嬷也相继下船。陈氏一下船,就直奔徐婉真而去。亲热的拉起她的手,笑道:“听说你在娘家的时候落过水?这一场秋雨一场寒,万万不可冻着了。”又扬声问:“谁伺候着二少夫人?拿了御寒的披风没有。”桑梓上前屈膝答道:“回夫人的话,奴婢带了夹棉披风来。”“快,快。”陈氏张罗着给徐婉真披上,摸着她的手道:“可怜见的,小手都冻得冰凉。年轻人哪,就是不知事,还要我这个老人家cao心。”徐婉真被她拉着手,心头一阵恶寒。难不成,陈氏的目的就是要恶心自己?如果是这样,她倒是成功了。拉了拉披风,徐婉真口中柔柔的应着:“媳妇多谢母亲关怀。我……”说到这里,她哽咽了一下,继续道:“我十三岁是母亲就去了,如今见到了婆母,倒真的亲如母亲一般。”说着,捏着手帕拭了拭眼角处并不存在的眼泪。不就是演戏嘛,我陪着你演,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第686章赔不是闻言,陈氏心疼的将徐婉真搂进怀中,“哎哟我的儿,这些年可是苦了你!你放心,从今往后,这府里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母亲。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母亲讲,母亲跟你撑腰!”一番话,说得又是心疼又是豪迈,犹如一个母亲刚刚找回失散多年的爱女。徐婉真伏在她怀中低低抽泣,“母亲……”卢氏无语的看着这婆媳二人,也不是此时青天白日,她当真以为自己在做梦。武正翔在心头一阵冷笑,就算是做戏,也做得过头了一些。这个陈氏,她到底想骗谁?只有武烈看着她们母慈子孝,心头颇为欣慰。这么多年了,自己这个嫡妻总算是想通了。恐怕她是拉不下脸对庶子道歉,才变相的对庶子媳妇这么好吧。他在心头找到了这个理由,对陈氏越发满意起来。再等了一会,武娇也到了。她扶着红缨的手下了船,见给武烈、陈氏见过了礼,才亲亲热热的挽起卢氏的手,笑道:“嫂嫂办的宴席,娇儿已经许久未曾尝过了!今日可是有了口福。”她心头再苦,在尚书府过得再难,也不愿回娘家求助。更何况,吴成和一不嫖二不赌,只是纳了个妾罢了。哪个男子没个三妻四妾的?就算是个街上卖rou的屠夫,手里头有了两个银钱也想着找个年轻的姑娘伺候,何况是堂堂尚书府的嫡长子。这,当真不能算吴成和负了她。就算她有心要告状,也没个理由。至于婆婆,叶氏的个性还算温和,晨昏定省本就是媳妇该尽的义务,更是无从谈起。哪个府上的老夫人,不是多年媳妇熬成婆?因此,武娇的那些个委屈,只能自己默默吞下。回到娘家来,她还是那个快乐受宠的嫡小姐。卢氏携了她的手,笑道:“上午就打发人去请,可把你给盼来了!你这是踩着点来的么,时间刚刚好。”她这句话,说的那是发自肺腑。武正翔两夫妇,一个比一个气人。婆婆只顾着跟那徐婉真演戏,倒把她这个辛苦cao持宴会的长媳丢在一旁。武娇来了,她才算是有个伴。武娇笑着道:“接到信我就打算出门,婆婆说既是恭贺二弟妹晋封为诰命夫人,就不能空着手来。这不,翻库房就耽误了好些时间,婆婆总嫌礼物轻了没尽心意。”在这里,她自然要将话说得漂漂亮亮的。既然人都到齐了,陈氏笑道:“这是家宴,便不拘什么身份了。我也不要谁伺候,胜哥儿媳妇、翔哥儿媳妇,都坐下一道用饭。”难得偷一次闲,卢氏也就不客气,招呼着众人坐了下来。武烈、陈氏坐了最中间两个主位,武正翔、徐婉真二人坐在他们的左手边。以左为尊,这次宴会的主角徐婉真便坐了第二尊贵的位置。然后在右手便依次是卢氏、武娇。丫鬟们将食盒抬了上了,依次取出热气腾腾的饭菜,利落的摆了满满一大桌子。眼前是精致可口的菜肴,远处是秋日雨景。耳畔听见细雨落下的声音,不时有凉爽的秋风拂过,更有悦耳是丝竹之声从湖畔传来。好一番闲情美景!这一切徐婉真不禁感叹,卢氏办个家宴,也能将天时、地利都算进来,确实有宗妇风范。至于人和嘛,这确实难为她了,也不是她能办到的。武烈当先起了筷,守在众人后面的丫鬟不着痕迹的给众人布菜斟酒。吃过一轮,陈氏端起酒杯道:“这里都不是外人,有些话我说了也不怕没面子。”戏rou来了!众人都停了手中筷著,静听她的下文。却见她手持酒杯,冲着徐婉真道:“翔哥儿媳妇,你刚嫁到我们家,还不了解我的性子。我这个人,就是个直肠子,以往若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你万万勿忘心里去。”徐婉真自然微笑应和:“母亲说哪里话,如今,您就是媳妇心中的慈母。”“我自然知道你是不计较我的。”陈氏笑道:“但你不计较,我作为长辈却不能倚老卖老。古道婆那就是,我都是被何mama撺掇着,被猪油蒙了心!若不是太后娘娘降下责罚,我这还不能醒悟。”听她自曝其短,武正翔不禁皱了皱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