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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猛了,那些人也待不住,只能走。那么,等火烧得最猛的时候,自己从这里逃出去,跳进那口大水缸里,一定可以逃出生天!想到这里,彭六不由得感激起自己的勤快来。今儿做完了饭,他见厨房里没了水,便去井里担了,将水缸注满。他当时想着,这里住了这么一个大商队,明日早起定要用很多水。水缸里没了水,自己又要挨一顿二叔的排头。没想到,这缸水竟然救了自己的命!彭六在水缸里爬出来,连连咳嗽不已。空气中飘荡这大火燃烧后的火气,其中还夹杂着尸体被烧焦的臭气。这一夜,他被吓得够呛,就算火势灭了他也不敢出去。直到天色大亮,他想着那帮人既然是趁夜杀人放火,必然是不敢在白日亮相。又偷偷在废墟中看了四周很久,才连滚带爬的,沿着他走惯的小路,离开此地。……五日后。孙掌柜带着粮车,浩浩荡荡的进入了棣州的府城。在城外,就将遮挡粮车的油布全部揭开,一袋袋大米沉甸甸的露在外面,离得近了,还能闻到新米独特的香味。沿途的百姓见了,纷纷欢呼雀跃。不管这粮队从何而来,他们总算有米可买了。有胆子大的便凑上去打听,问问这米价。车夫便很耐心的告诉他们,这是太子第二批赈灾的粮食,在府衙登记造册之后,就可以凭户籍去领了。人们开始还不敢相信,竟然有这样的好事。反复确认之后,满街的百姓顿时沸腾了,纷纷奔走相告。“太子殿下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殿下的恩德,老夫没齿难忘。”“老天终于开眼了,我一家老小总算能活命了!”“……”太子倚在街边酒楼二楼的栏杆上,看着这些呼喊着他名字的百姓,心满意足。汪妙言斟了一杯茶递给他,“殿下,如今棣州百姓都把您当做活菩萨呢!等回了京,这边的官员上了书,皇上一定会好好嘉奖于您。”太子勾唇一笑:“这算得什么。”他想做的,不止是这一州之地的百姓高呼他的名字。而是在端门之上,听全京城、全天下的百姓,对他三呼万岁。一刻钟功夫,孙掌柜上了楼,躬身施礼:“草民见过太子殿下。”“你这趟差办得不错,就不再追究你们宁兴商号粮食发霉的事情了。”太子心头高兴,将他们轻轻放过。随即,话风陡然一转:“但是,等回了京,让你们商号管事的人,亲自来找我领罪。”孙掌柜连声应是。他心中忐忑的紧,就算过了几日,那夜在驿站的屠杀仍旧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想要对太子坦白说出,但见太子心情很好,又轻轻揭过了粮食发霉之事。再瞄了一眼太子身侧笑意盈盈的汪妙言,他“咕咚”一声吞了下口水,将即将说出口的话憋了回去。反正陈校尉说了,这件事他们二人都不说,就只有天知地知。看了一眼杵在当地的孙掌柜,太子淡淡问道:“孙掌柜还有事吗?”“哦哦,没有,草民听殿下吩咐。”“那就下去吧,将粮食发放的事情安排好。等这里事了,本殿就动身去下一个地方。”……同时,谢县令的案头上,摆了一份公文卷宗。上面说,在禹西乡官道边的驿站,发生了一场大火,驿站内的人员无一幸免。万幸的是,期间没有官员在驿站居住。禹西乡属卢阳县所辖,而谢县令正是卢阳县的父母官。他捏着这封卷宗,疑窦丛生。那座驿站他经常路过,驿丞在那里干了二十余年,经常会接一下商队赚些小钱,颇有经验。怎么会不小心发生大火?而且还将整座驿站都烧成了白地,厨房起火的话,断断不会这样厉害。就算在夜里,驿站里也有好几个人,很快就能扑灭。再说了,就算不能扑灭,也能跑出来,怎么会活生生烧死在里面?只简单想想,就有无数的疑点。这,绝不是一桩普通的失火案!☆、第五百三十六章惊天大案谢县令瘦弱的胸膛不断起伏,这是大案,不仅仅因为是官办驿站,还因为至少涉及到五条人命!他摩挲着卷宗,正在想该让捕头带着人,去现场勘查一番。突然,一个老家人从后面走过来,附在他耳边道:“老爷,您快回去,有人找您。”谢县令眉头一皱:“我这里正有件大案子。”那老家人说:“那人说,他是死里逃生出来,特意来找老爷的。”谢县令微微一滞,这样巧,难道和他手头这件案子有关?要知道他所辖的这个县,平日并无什么大事发生,在正常年景时,也算是风调雨顺。土地虽然贫瘠百姓们的日子也还过得,境内并无什么盗匪。他放下手中卷宗,跟着老家人往后院去了。整座县衙,是座大三进的院子。前面的县令处理公务、上衙的县衙,后院是县令起居之所。卢阳县不是什么大县,生活清苦,谢县令便没有携带妻儿,只身赴任。到了后院,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蓬头垢面的坐在后院的石阶上。“怎么不进去?”谢县令问道。“我,我太脏了。”那少年嗫喏道。“不打紧,跟我来。”进了房,老家人打了一盆水进来,将一块粗布递给少年:“先洗洗。”待少年匆匆洗了脸,谢县令大吃一惊:“彭六?你怎么在这里?”彭六这几日担惊受怕,生怕被那帮人知道了他的存在。思前想后,才想到他谢县令来过他们驿站好几次,百姓都说他是个好官,是青天大老爷,他才来找谢县令,想为二叔报仇。见谢县令认识他,他死里逃生的惊险、恐惧、委屈一下子就都爆发出来,“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谢县令心知蹊跷,吩咐老家人:“看好了院门,一个人都不能放进来。”等彭六哭够了,才问他:“我刚刚得到消息,你们驿站失火,驿丞驿卒无一幸免。”彭六抽抽搭搭的抹着眼泪:“谢大人,我二叔他们死得冤啊!”当下哽咽着,将他当夜所见全部讲了一遍。随着他的讲诉,谢县令的眉头越皱越深,不断提问。两人说完,谢县令已经拼凑出那夜大致的情形:秦氏商号的郭掌柜,贩卖了一批粮食去棣州。在驿站碰到人要收粮,不知何故两人没谈拢,紧接着便出现一批人,将商队所有人连同驿站官员全部杀害,将粮食运走。想清楚此事,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什么人胆大包天,杀人放火抢粮!没道理啊,粮食又不是什么贵重物品,用的着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