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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者负责膳食。秀莲看来,每一名女子,都能在‘水燕队’中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话音刚落,从左侧扑出一名黄衣女子,跪伏在地,磕头道:“青天老爷在上,小女子温沐兰愿去‘水燕队’。求大老爷做主。”温沐兰正是其中一名获救女子,先前有族老说将这些女子沉江时,她被母亲搂在怀中护着。在几名女子中,她性情最为坚韧,遭遇也最为坎坷。被掳走后,先是被林家宝蹂躏,因她一直不从,又被卖入“天香阁”。在老鸨那里吃尽了苦头,但一直不屈从,对客人又抓又挠。老鸨无法,在青楼,年轻貌美的女子多的是,不差她一个。将她派去打扫庭院,做些粗使活计,这一做就是三年。芊芊玉手已磨出了老茧,当年的绮年玉貌已被风霜侵蚀。在她以为人生无望时,终于等来了救援。但在府衙半日,听了各种说辞,心中愈发冰冷。等在她前面的,仍然是绝路吗?直到余秀莲的出现,才让她看到了新的希望。这个“水燕队”,她在“天香阁”的时候听姐妹们说起过。犹记得众姐妹提起时,羡慕的语气。是啊,单单能凭借自己的能力,不出卖色相,就能在高芒王朝获取一席之地。不靠家族不靠男人,这种女子,难道不值得仰慕吗?虽然母亲疼爱自己,但家族里还有未出阁的女子。会让自己这名背负了污名的女子,影响了整个家族女子的清名?影响她们的出嫁?自己若真回去了,不仅自己会背负骂名,母亲也会背负更多的压力。她于心何忍?所以,她才挣脱母亲的怀抱,第一个扑出去,愿意加入“水燕队”。她的母亲本想呼叫,想起彭刺史刚才的命令,只得捂住嘴,哀哀低泣。她其实心中明白,这才是女儿最好的出路。但一想到,女儿从此要自谋生路,此后母女相见不易,心中难以接受。见温沐兰带头,另几名女子也纷纷跪下,磕头道:“小女子愿往。”其他人欲要阻拦,彭刺史一拍惊堂木,沉声道:“既然如此,现本官宣布,即日起,尔等六人自愿加入‘和丰号’商行。不得反悔。”六名女子齐齐应是。余秀莲抱拳道:“多谢彭大人成全。‘和丰号’一定好生相待,绝不辜负大人的美意。”终于圆满解决了此事,彭刺史道:“尔等六名女子,及父母亲属留下。其余无关人等,统统退下。”有些族人心生不满,在他们看来,这些女人苟活于世一日,就是家族的耻辱。但刺史大人已经宣布了结果,多说无益,只得讪讪然退下。门口围观的百姓,见有了结果,也纷纷离去。“和丰号”在紧急关头接收了这批女子,也收获了良善的名声。衙役关了大门,堂前便只剩下十几人。彭刺史走到众人中间,对着这些苦主,和颜悦色道:“你们慢慢话别,不急。”说完带着师爷回转后院。余秀莲道:“你们虽是入了‘水燕队’,倒也不急于一时,可回家小住几日,再来‘和丰号’找我便是。”那名秀才爹骂道:“丢人现眼的东西!回去作甚?还嫌给我丢的脸不够大?这便速速离去。”他的女儿缩在一旁,掩面哭泣。温沐兰的娘一早就看他不顺眼,伸手将他推了一个趔趄,喝骂道:“说什么呢!掳走是她自愿的吗?亏你还是个秀才。呸!什么东西。”那秀才虽比不得举人,但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之人,可见官不跪。何时被人这样骂过?用手指着温沐兰的娘,“你,你……”一时间脸红脖子粗,说不出话来。余秀莲上前,抓住他伸出的食指,手下一用力,发出清脆的“咔擦”声。顿时,“啊!”整个堂上响起他杀猪般的惨嚎声。他对女儿的百般辱骂,众人都看在眼底,无人前去安抚,任他惨嚎。余秀莲走向秀才爹的女儿,柔声道:“你这便与我回去,可好?”那女子哭泣着点头。不多时,一切安排停当。除这名女子外,其余均跟父母回家,小聚几日,再到“水燕队”报道。☆、第70章阉了徐乐安也在府衙门口,目睹了事情的过程。想到徐家上下对这几名女子的关切,匆匆赶回去禀报这个好消息。徐老夫人听了,抚掌笑道:“看不出,钱峰此人还有怜悯的胸怀。对她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出路。”徐婉真轻轻颔首,道:“我见过这位秀莲,当初落水就是她将我救起。说起来,还未能好好谢过她。”这“水燕队”,听起来有些像现代的女子护卫队,专门护卫达官贵人的家眷,是条极好的财路。只是不知,钱峰在江湖上一向被称为“活阎王”,如今怎么突然发了善心?这个高芒王朝,跟自己学过的历朝历代都有些不同。在扬州城,徐婉真不仅见到了专门接待女客的“澜水轩”,还知道了专门护卫女眷的“水燕队”。有这些专门服务女子的行业,那么,在本朝中,女子的地位就不如她想象的低。这便意味着,自己可做的事情更多了些。想到此处,徐婉真的心情益发好起来。是夜,万籁俱寂,月黑风高。更夫打着锣,“天干物燥,小心烛火”的喊声在空荡荡的街面上回响。只余几座青楼楚馆,仍是灯火通明,笑语阵阵。从“和丰号”的后门中闪出一道黑色身影。只见他身法如电,专拣小巷阴影处行走。只花了两刻钟功夫,便穿过扬州城,来到位于瓜州湾的林巡史府上。林府占据了瓜州湾头的上风上水处,引了活水入府,占地极广。夜里看去,只觉屋宇楼阁重重叠叠,延绵不绝。到了院墙下,他正欲提气纵上。忽见从院墙一角,有一个黑色身影,手提小包袱,如猫般轻盈跃下,沿院墙疾走而去。“想不到被他捷足先登了。”看到这熟悉的身法,影风露出的双眼中闪过笑意,尾随而去。那黑影到了扬子江边,打开包袱,捏着鼻子,将那包袱中的物事抖落江中,随波逐流而去。影风现出身形,笑道:“既然嫌弃,何必取来?”那黑影闻言,先是一惊,随后放松下来,转过身道:“见过大人。”正是钱峰。影风笑道:“你动作倒是比我快。”两人相视而笑,眼中露出英雄所见略同的神色。钱峰道:“活罪可免,死罪难逃。这才痛快!”“痛快!”这两人先后到来并离去,未曾惊动林府的一兵一卒。直到第二日,天色已完全大亮。林府后院里,才传来“啊!”一声女子的惊呼。林家宝这几日仍然是足不出户,吃喝拉撒都在房内解决,又不肯沐浴,一身狼狈。以往林家宝虽说风流成性,好歹相貌不差,手头又豪奢,妻妾都争先在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