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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回答,“只要能有点用处就好。”沈数失笑:“有点用处?用处大着呢。如今哪家有小儿女要种痘的不争着讨好我的王妃,你说一句,比我说十句都有用。”当然有些为陆将军辩护的人乃是出自真心,然而也有一些人原本是事不关己的,却因为桃华而偏向了陆大将军,这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净给我灌**汤……”桃华伸手意思意思地在沈数腰上掐了一把,当然没掐起什么来——沈数娴于弓马,十余年练武不辍,身上连丝赘rou都没有,腰更是紧实,根本也掐不动。不过这一掐虽然不疼,却起到了别的作用。沈数的手臂迅速就搂到了她腰上,顺手在她腰间也捏了一下。这下可是极有效果,桃华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整个人都软了——她腰里是最怕痒的,沈数算是正中靶心。皇庄上虽然人不算少,但个个都很识相,无事绝不会跑到这边来。何况有薄荷在外头守着,就是来了人也不会随便放进来。正是初夏时分,吹进窗户的风犹有一丝凉意,空气却已经微热了起来。皇庄上花木颇多,修剪得宜,这时候窗下正有几棵牡丹开得肆意,那甜香顺着窗户的缝隙飘进来,将整个屋子都熏得甜腻了起来。沈数一时把朝堂上那些勾心斗角的事都忘记了,整个人向桃华压下去,含糊地在她耳边道:“**汤吗?我灌了,你喝不喝呢?”热气吹在耳边,桃华觉得自己的耳朵迅速烧起来,接着那小火苗就扩散到脸颊和脖颈,一直烧遍了全身。屋子里好像一下子就热了起来,就连穿在身上的薄薄夹衫都嫌厚重,似乎已经穿不住了。沈数用两根手指拉了一下,就将她的腰带拉散,薄荷新制的月白色绢衫散开来,露出了里头水红色的肚兜……外屋的薄荷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一脸正经地提了个小杌子,在廊下做起针线来。皇庄上的屋子是贵人们来消暑的,终究比不得京城里正经的深宅大屋严密,有些声音听得就略微清楚了些。薄荷知道自己姑娘脸皮薄,是不喜欢有人听壁角的,不管有意或是无意。“薄荷jiejie——”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从院子外边探进头来,见薄荷坐在廊下,便放轻了声音小声招呼。这是内务府新挑的一批宫人中的一个,跟各宫都没什么关系,进宫两年了还在内务府做粗活。桃华给她取名玉竹,拨给了薄荷教导。如今蒋柏华住进郡王府,除了他身边原有的丫鬟和小厮之外,桃华又特地把桔梗调了过去,自己身边就实在是缺人手了。薄荷看了一眼玉竹,对她的眼力劲儿十分满意。说起来宫里也是磨练人的地方,玉竹不过是个下等宫人,来郡王府这还没多久呢,就已经知道桃华的某些脾气了。看见她坐在屋子外头,就知道该小声说话,免得惊扰了屋里的主子。“你来得正好,一会儿去厨下说一声,送些热水来,我正想洗衣裳呢。”其实这个天气洗衣裳哪用热水,但也不好让人知道王爷跟王妃大白天的做了点儿不大适宜的事儿。当然,薄荷是觉得这事儿再适宜不过了,王妃成婚半年了还未曾有孕,主子不急,她可急着呢。不过,皇庄上毕竟人多口杂的,若是叫人知道了,背不准就有人嚼舌头。不如她担了这事儿,宁愿叫人说她恃着是王妃身边大丫鬟就娇惰了,也不能叫人拿了王妃的把柄去。玉竹连忙答应了一声,才说正事道:“jiejie,外头来人送信,说太后宣王妃明儿进宫,皇后娘娘在宫里开寒食宴呢。”“让王妃进宫?”薄荷将这事儿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没看出什么问题来。玉竹却小声道:“jiejie,我在宫里呆了小两年,听说每年寒食,都是皇上带着宫里娘娘们过的,没召过外头的人。可刚才来送信的人说,太后不但召了王妃,还召了前些日子死了的那位福州知府的夫人和女儿进宫。”来送信的人自然是郡王府的侍卫。太后派出来传旨的内侍不耐烦跑到京城外头来,就将旨意宣到了郡王府。邬正也是个人jingzi,虽然对宫里的规矩没那么明白,可太后特地召桃华,却叫他起了点警惕之心,索性就叫人一并将崔氏母女也应召的消息也带了过来。薄荷一听见崔家人的名字,顿时也警惕起来:“寒食节不召外头的人?”玉竹家里穷,父母要养活两个兄弟已是负担沉重,巴不得将女儿送去宫里,也省了一口吃食。玉竹年纪不大,在家里却是打小就苦惯了的,心里也明白父母并不看重自己。待进了宫之后,知道宫人要到二十五岁才能放出去,到时候年华已去,若无一技傍身,不是被家里嫌弃,就是任其摆布半嫁半卖了。偏偏玉竹生在农家,针线之类只限于会缝补衣裳和纳鞋底子,刺绣是根本不会的。更不识字,将来出了宫哪里有法子养活自己呢?是以听说安郡王府要挑人,她就拿出积攒的一点银子送给挑人的内监,来了郡王府。她年纪不大,心思却是灵通的,隐约也猜到自己能被郡王妃的贴身大丫鬟教导,究竟是为了什么。暗自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尽心伺候郡王妃,不求将来也会有份前程,至少别等到二十五岁出了宫再任人摆布。故而到了薄荷身边,玉竹除了小心殷勤之外,只要用得着,她在宫里知道的那点儿事就绝无保留:“我是有一回快寒食节的时候听宫里姑姑说的。”薄荷沉吟了一下,就听屋里有了动静,便道:“我知道了,你去给我多叫点热水来,这事儿我自会禀报王爷和王妃。”玉竹答应一声,转身就跑了。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如今还轮不着她去王妃面前传话呢,不过,只要小心伺候,早晚会有机会的。王妃身边的人实在太少,正是要用人的时候,只要忠心,不怕得不到提拔。屋子里头弥漫着雨散云收后慵懒的气息,桃华枕在沈数肩上,又想掐他一下:“大白天的……”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一个白昼宣yin的名声逃不掉。沈数毫不介意地把胳膊伸给她掐:“有人在外头守着呢,等闲没人能过来。”他说的可不是薄荷,院子外头还有侍卫呢,哪能让人随便闯进来。“那也该起来了。”桃华推他一下,自己却也懒得动,“马上就清明了……”先贤妃生前虽然得宠,死后却没有资格跟先帝葬在一起,而是葬在妃陵。就是清明皇帝祭扫,也祭扫不到妃陵去,自然要由沈数自己去致礼。“从前都在西北,逢年过节对着灵位拜一拜……”沈数从前只要想起母亲就难免伤感,现在再谈起来仍旧有淡淡的思念萦绕,却觉得没有那么沉重了,“回到京城虽然能去祭扫,但——不过今年可以带你去见她,母亲地下有知,定然高兴。”从此之后他便不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