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是谁?!

    哥谭？

    亚力迷茫的挠挠自己的头，无辜的连小卷毛都是问号形状的。

    他扒着窗台，努力从自己的大脑里调取关于哥谭的信息。哦，原来是哥谭，那个哥谭，哥哥警告过这辈子连一根小卷毛都不能伸进去的哥谭...那么，从床底下钻出来的小丑，就真的是小丑么！

    啊！圣母玛利亚！赞美您啊圣母玛利亚！

    亚力觉得自己真是太坚强了，你看，他身处哥谭，经历谋杀，背对小丑，目睹暴力，竟然只是腿软而没有哭出来！

    可怜的亚力真的要哭出来了，如果他还没有找到一条裤子来遮挡住自己的屁股的话。

    现在，亚力目光神圣而悲怆的目视远方，深情呼唤着永远正义的佛罗伦萨警察。

    如果你们现在谁能来救救我，我就不介意你们下次以突击检查为借口打扰我和甜心的美好夜晚并且趁机拍我的屁股了。

    可惜，在佛罗伦萨警官的眼里，大概自己的生命还是比屁股重要的。

    无人搭理光着站在窗前吹冷风的亚力终于绝望的下了一个无比真理的评论：啊！这就是哥谭！

    亚力双臂环胸抱着自己，给自己安慰，然后哆哆嗦嗦的转身，决定直面着残忍的现实。

    经过小丑和不知名暴力俊男的一番激烈互殴后，这件本就摇摇欲坠的屋子看起来犹如暴风过境，仿佛下一秒就要寿终正寝。两个知名坏蛋的内卷也有了结果，显然，比起小丑的精神攻击，暴力俊男的物理攻击更胜一筹。

    等亚力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身体转过去，他就看到了挂着床单的暴力俊男拽着小丑的胳膊一个过肩摔“嘭”的把小丑砸进了那个双人床。

    床塌了。

    小丑依然在“哈哈哈哈哈再用点力啊！被抛弃的小鸟！”

    亚力目光呆滞。

    他看着杰森·托德一脸平静的向木头架子里小丑走去，直觉这将会是另一场惨绝人寰的凶杀案。虽然被杀的是小丑，他活该。

    “那个，亲爱的，”亚力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那个俊美的大男孩，“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帮你报警...”

    杰森抓着小丑风sao的绿发，“嘭”的把小丑的脑袋往地上砸，边砸边扭头看缩在窗户下的亚力。

    他的脸上沾到了一些血迹，像一头被激怒的黑豹一样凶残的微笑。

    “滚。在我弄死你之前。”

    亚力的直觉在疯狂叫嚣危险的逼近，可能没什么脑子的人都有这种堪称bug的直觉，亚力曾多次靠这种直觉逃过了被打断狗腿的悲剧，现在也不例外，在死亡真正第二次扼上他的喉咙前，亚力知道自己确实该走了。

    但真的，连亚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能这么坚强，在杰森不知道是把小丑打死了还是打昏过去的时候，亚力的羞耻心让亚力保持了坚强。

    “甜心，或许，我能穿上衣服再走...也许？”

    啊，太棒了！你做到了亚力！坚持下去！

    已经拿绳子把小丑绑成一坨违禁物品的杰森瞥了眼窗边的小智障，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从阿卡姆里跑出来专程听床脚的小丑打了一架后，他觉得和这个小傻·逼花一秒钟的时间扯淡都是在浪费生命。

    亚力感觉到了那一眼里对自己智商的蔑视。

    但是看在扔过来的衣服的份上，还有那双藏着最神秘的绿沼泽的眼睛的份上，人傻心善的小亚力宽容大度的决定原谅他了。

    以一种差点让自己四肢的打结的速度套进那身来之不易的衣服后，亚力光着脚丫扑向了那扇象征着光明与和平的小小的门。

    开门，把自己扔出去，‘啪’关门。

    把那个无比可怕的世界封印在木门后，亚力吐了口气，觉得世界都美好了起来。

    伟大的天父和圣母果然还是爱他的。

    就是不穿鞋，有点扎脚。

    这是一个有点逼厌拥挤的螺旋式楼道，老旧肮脏，亚力小心的扫视着，看到了头顶的蜘蛛网，墙角堆着的碎酒瓶子、用过的套子，已及脱落的墙皮上大片褐色的已干涸的不明痕迹。

    亚力没来过这种地方。

    还记得么？亚力是个富家公子哥儿，他高大英俊犹如古罗马国王，总是衣冠楚楚的在华美的大厅起舞。即使是在那种令人神魂颠倒的欢乐场所，亲吻他的嘴角不是美人就是金色的香槟。

    或是最美丽的香槟美人。

    当亚力发现对面的门缝里有一只眼睛在偷窥打量他时，亚力就知道他果然不该出现在这里。

    踮着脚丫亚力沿着老旧的楼梯狂奔而下，天知道如果亚力的中学体育老师看到亚力这矫健的身姿后会有多欣慰。

    当亚力跨过楼梯口那对纠缠在一起的男孩冲出这栋楼后，光明降临。

    站在陌生的街道上，亚力环顾四周，慷慨激昂。

    “我要报警——！！！”

    安静。

    那一瞬，犯罪巷静了。

    沉默，沉默是今天的犯罪巷。

    所有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扭头深深地看着光着脚站在路中间的小亚力，一阵无言。

    妈的，那儿来的脑残。

    路边蹲着嘻哈打扮的少年仰头呆呆的看着昂着小脑袋的亚力，‘噗’的吐掉叼着的棒棒糖，无比敬佩。

    “哥们儿，大都会的吧？”

    “昂？”亚力晃晃小卷毛，指着自己英俊的脸蛋儿，也呆呆的道：“不是，我是意大利人。”

    少年点点头，看着周围不知不觉的向这个意大利人围过来的人，满心怜悯。

    “意大利的，来这儿死一死看看什么滋味？”

    亚力扭头也看到了那群面目不善手持非法管制刀具的人，保命雷达迅速响起。

    “等等朋友们！”亚力大声说，“很抱歉打扰到大家了，但是冷静好么！我们有更重要的事！”

    大家眼神戏谑的打量着亚力，像打量一只没毛的小羊羔。

    “好吧小傻子，有什么更重要的事？你可以说说看。”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招呼手下把亚力团团围住，调笑着摸了吧亚力的脸蛋儿。

    亚力惊呆了，哥谭比他想象的还要混乱。

    他指责的看了眼把他围起来的罪犯们，熟练地双手抱头，乖乖的回答。

    “是小丑，上面有人和小丑互殴了一顿。当然，他赢了。”

    可怜的亚力终于意识到在哥谭呼叫警察是一件多么天真的事，这里到处都是犯罪现场。

    但他还是低估了哥谭人对小丑的畏惧，就在他说出小丑这个名字时，那群凶神恶煞的人几乎立刻变了脸色，甚至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小丑？！”

    亚力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们的神色，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向天父发誓自己说的是真的。

    亚力不太会说谎的，真的。

    可还没等亚力指天画地的发誓，身后“嘭”地一声，好像高空坠物了一滩rou饼。

    说真的，短短几个小时，亚力已经听到了由人体各个不同部位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发出的“嘭”地一声了，这也太刺激了。

    “嘶——老大！是小丑！”小老弟尖叫。

    是小丑！

    亚力倒吸一口冷气，杀人抛尸！

    老大倒吸一口冷气，不知是死是活被扔下来的小丑！是蝙蝠侠！

    “呜喔～～呜喔～～呜喔～～”警笛声由远及近的响起！

    老大和亚力对视一眼，果断放弃这个小傻·逼，拔腿就跑。

    傻眼的亚力看着哗啦啦一下子散去的犯罪巷人，再看看脚边的小丑，感觉自己已经被世界抛弃。

    难道我不值得被爱么？

    由双手抱头自觉转换成双手投降的小亚力陷入了迷茫。

    但他没有迷茫太久。

    一列警车飞驰而来漂移而停，“吱——”的刹车声后警车里冲出来一群执木仓的警察。

    “GCPD——不许动你已被包围！举起你的双手！”警察如临大敌的大吼。

    紧张的亚力吼了回去。

    “我没动！我的手举起来了！拜托朋友们看清楚小丑在那边！”

    笑话！这里可是美国！用屁股思考亚力都不会对着警察乱动。

    人群sao动，一个人从拨开警察们挤了出来，看着可怜巴巴和小丑蹲在一起的亚力，惊叫。

    “图里努斯？！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嗯？？？

    有人认识我？

    亚力睁大眼，抬起头看到一名长官背对着几十根黑洞洞的木仓管向自己走来。

    不认识。

    长官过来踹了小丑一下确认身份，扭头喊：“是小丑！被打晕了！上束缚带绑走！快！”

    等人一拥而上淹没小丑后，长官很用力的拽着亚力的胳膊拽到一边，上下打量一番后，压顶声音道。

    “行了！别抱头了！你最好能解释清楚为什么在这里，还是和小丑！算你幸运，遇到了红...他，没受伤。”

    被长官飞快的语速灌了一脑袋的亚力“哈？”了一声，一脸雾水。

    长官恨铁不成钢。

    “算了！你和布鲁斯解释吧！他不方便露面，我带你回去，你还得录口供——布鲁斯很担心你。”

    最后的一句话长官极轻极快的略过，亚力几乎快没听清。

    被长官拖上警车的亚力觉得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这么不正常过。

    所以，布鲁斯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