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X卫庄】虚拟情人-5 终章（科幻AU）

    Chapter5

    14

    其实你最大的疑问，是他为什么能离开你的投影范围。

    直觉告诉你，真相绝不会是现场看起来那么简单，只是那些办案的人，必然无论如何也查不到第二人存在的证据。

    我去找他的那天，其实还没有获得完全的实体化，但我已经忍耐不下去了，所以决定给他一个惊喜。

    卫庄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弄，仿佛那天的景象又在眼前。而你却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因为你想到，若非当初你决定“回头是岸”，或许此刻死掉的，还要加上一个你。

    似乎是看穿了你的想法，卫庄瞟了你一眼，像是要宽慰你道：

    凭你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和花样，和那人相比实在差的太远。否则，我又怎会杀了他却选择你。

    你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

    他继续道：我看出他并非真正喜欢我，甚至也不是真的喜欢男人。而仅仅是将我当做可以炫耀的工具，一件战利品。这样的人你一定见过很多，他们无法改变自身不满的现状，最终只能将一腔怨气发泄在可以拿捏的无辜之人身上。

    至于投影的问题，其实很好解决。我那天趁你加班，直接带走了你家的投影机。我从我的意识得知，那天他正好也在线。

    说到这里，卫庄笑了下：你可能想象不到我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但也是他咎由自取。他看到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先是震惊，继而狂喜。我很快就发觉，不论是游戏还是现实，都无法改变他想要作恶的念头。竟然还以为我真的已经被他征服，所以来找他这个主人求收留——真是可笑。

    他要我主动讨好他，我假装同意了。正巧在我来之前，他喝了一些酒。我便趁机又劝了他几杯，然后在他醉眼朦胧以为我会主动的时候，挥剑刺进了他的胸口——当时他有趣的表情我能记很久，我之所以愿意陪他多玩这一会儿，也正是为了欣赏这一刻。不过我最初只是伤到了他的肺部，他的意识暂且还清醒，于是我还好心给了他别的选择。

    卫庄接着和善地道：我对他说，要么用他的命向我赎罪，要么在我的帮助下，抛弃rou身活下去，只是要顶替我的意识回到那个游戏世界，体验我经历的一切。

    没想到的是，他一听就哭了，还求我饶了他，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打扰我。我被他哭得厌烦，又怕引起他的邻居注意，于是替他做出了选择——他被鲨齿贯穿之后，我将他那道吻合的伤口重新穿在了他家的那个模型上。由于鲨齿的利齿结构，穿刺来回后伤口已经被破坏，还拉出了一些碎rou。但我无所谓被你们查出来，反正你们找不到任何我来过的痕迹。我这么做，只是想让他死得其所。他玩我的时候总喜欢说什么仪式感，现在我还给他。

    临走之前，我取走了他伤口掉出来的一块碎rou。尽管我对他非常厌恶，但是有现成的rou身培养材料，为什么不用？

    托他的福，那具身体还算年轻健康。我用他的皮rou做样本，复制人类rou身的构成基因，从最基础的物质构建到合成细胞，经过层层物质组合，终于培育塑出了我的rou身。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确已经完成了赎罪。卫庄冷笑道。

    听完这现场还原，你被震惊地有些说不出话。如果说前面的杀人还算你可以想象的cao作范围，那么后面的成年rou身从无到有的制作，包括意识的兼并，显然已是以目前的科技水平无法理解的范畴。你现在的时代，这方面仅仅只有人造zigong算是一项重大突破，但也只能培育出婴儿，不可能做出精准无比的外貌复刻。毕竟，这听起来并不是克隆技术，而卫庄作为一堆数据模型堆砌出的“纸片人”，自然也不可能存在本身的基因，复刻所需的条件又从何而来？

    察觉到你的疑虑，卫庄也只淡淡地表示：你可以理解为我结合了在网络虚拟世界中的微观空间压缩，最终靠着对基础物质的投射实现了虚拟到现实的物质传输。而外形的复刻，则是用他的模型数据。好比建造一座大楼的工程，构成细胞的基础物质是无数的砖头，而外貌则是用模型数据提前绘制好的框架。至于这当中的详细理论和具体方法，其实是他在学习了海量的知识后自己摸索出来的，并且幸运地获得了成功。事实是，现在还没有任何一个科学家懂得这些。而人类目前身处的三维世界和所掌握了解的维度，也很难复刻这样的技术。

    你勉强理解着他的话，大受震撼的同时更加头昏脑胀。同时也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眼前的问题：听这志在必得的口气和一整套蓄谋已久的cao作，他显然是打算将自己当做一个真正的人，自由而长久的活在现实世界中。而且以他恐怖的学习能力，极有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在人类不知情的情况下，爬到高端领域领头羊的位置。而那之后他还准备做些什么，全凭他的喜恶。

    那么，他会继续报复吗？他会恨将他随意创造又毫不收敛人性之恶的人类吗？还有……知道了一切的你，是否会被他灭口。

    见你眼里的震惊褪去后重又染上惶恐不安，卫庄很快便猜到了你的顾虑。他看着你道：怎么，你怕了？我倒想问问，你是否也和许多愚蠢的人一样，认为不是天生的rou体凡胎，是“人造”的，就可能是蓄意谋害你们的异类？

    他毫不留情的挖苦嘲讽，反倒让你找回一丝熟悉的感觉。你呼出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轻声道：我和别人是否一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证明什么样的结果？

    我什么也不打算证明，我只做我想做的事，作为一个人应有的东西，我都要拿回来。他又在冷笑：反倒是有些人，过分谨慎又狂妄自大，难怪这几百年来，你们也没再有什么重大突破。大部分精力都花在无休无止的论证内耗中，一面担心自己无法控制突破带来的伦理道德问题，一面又认为自己真的能造出那些超乎你们想象的东西。

    听了这话，你有些愤怒：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又不了解我们，凭什么认为我们一代代前赴后继的科学家还不如你一个出生才几年的人？就算我们现在的能力不及你，那也是我们一步步前行摸索过来的，没有他们你根本不会来到这个世上。他们的小心谨慎，也是为了造福同类的同时尽量减少伤害，你不应嘲笑他们。不论未来是怎样，至少我们问心无愧！

    嚷嚷完了，你突然又有些心虚，眼睛围着他搜寻了一圈，看鲨齿在不在附近。担心惹火了他，当场就要给你梳头。

    但卫庄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急着反驳你，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你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

    你吓得立刻闭上眼睛，准备等死。

    却听见他道：你问了我这么多，我希望你也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什么才是人？或者我换个问法，你认为人的概念该如何定义？

    15

    你重又睁开眼，愣愣地看着他。

    好一会儿后，你回答道：啊……或许是智商比较高，有较清晰的世界认知和自我管理意识并能直立行走的就叫人吧。

    ……我并非此意。卫庄皱了皱眉，无奈道：不是这些…基础配件。而是想问，你认为人将自身和其他人造智能简单粗暴地划分开，是否正确？如果那些人造的东西本身就是根据你们自身画像调教出来的，那他们自然会认为自己和人没什么两样。仅仅是因为不被信任，没有血rou之躯，就活该被随意地造出又毁灭吗？

    说到最后，他又带上了嘲讽的语调：按照这个逻辑，那些两百年前就开始喊着“血rou脆弱，机械飞升”的人是否算自动放弃了“做人”的根基，如果未来这一技术真的能够实现，不想死去的人要靠自我意识才能证明自己“是人”，那么眼下这具血rou之躯又有什么意义？仅仅因为你们的生命之初是来自天然吗？多么可笑另类的“出身论”。

    这次你听懂了他的话。你呆呆地在脑中思索着这个问题，冷汗却不知不觉布满了全身。他的话乍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但是，却着实不能细细思索，你感到自己在被牵引着走入思维陷阱，眼前浮现出模糊的警告，但你却着急地找不到出路。

    不行……你不能轻易地被他动摇，如果这样的观点能被广泛认可，人类或许，将真的从此再也没有了坚持自己是智慧本源的理由。

    他看你久久不答，像是陷入了苦思。便再次来到你身边坐下，他凑近你的耳朵，近乎耳语般低声道：……承认吧，你们只是在害怕自己失去独一无二的生物地位，担心以后要和另一种“人类”平起平坐，甚至超过你们。这我也能理解，没人愿意将自己独有的好处分给别人。

    他的长发垂下来拂过了你的手背，很痒。你猛然一个机灵，忽而清醒过来。在那一瞬间，你终于想通了这新鲜观点的漏洞所在。

    于是你激动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休想把我当成傻子。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在默认人工智能和我们人类智慧自主意识一般无二的基础上，然而事实是，绝大多数人工智能都只是看似厉害，但远达不到和我们真正的人平起平坐的程度。他们能完成厉害的运算和一些复杂反应，那也是完全在我们掌控中的结果。也就是说，没有真正的“自主”，何来“意识”和“生命”的概念，又凭什么获得和我们一样的尊重？按照你刚才的理论，我们是不是也要尊重任何一台超过人脑运算的计算机？

    卫庄挑了挑眉，继而低笑道：不错，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一些。

    你又愤怒了：卫庄！

    好了，不开玩笑。他收了笑意道。你的确比一般蠢人要强一些，但还不够强。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现实问题——如果我说的是不对的，那么按照你方才的观点，你认为我算什么？还是说……你认为处心积虑来到你身边的我，也是一个人工设置的智能程序吗？

    你愣住了。

    你看到他脸上又出现了那种难以形容的似笑非笑，眼里带着捉摸不透的深沉。这次你没有那么害怕了，只是单纯的被问住。

    遗憾的是，这次你思索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面前这个“人”的存在。

    突然间，大脑死机的你被重新激活，你一把拉过他，试图细细检查布料遮盖下的每一寸皮肤。

    卫庄先是难得的也呆住，接着反应过来，按住你的手道：你做什么，才夸过你没有那么蠢，就急着返祖了？

    你漠然答道：我刚才想通了另一件事。既然想不出来你是什么，那你肯定是无法解释的存在，说不定是外星人派来吓唬我的。你又不肯直接告诉我，那就让我扒了你检查检查，说不定能发现你身上和人不一样的地方。光凭一张嘴，你说你是人就是啊？

    卫庄一时无话，看了你一会儿后，才道：你的借口还是这么拙劣。

    你则正气凛然道：不管你是什么，或者打算干什么，让我再占个便宜，就算一会儿死了也不亏。说起来，你这个年纪的形态还没有心甘情愿和我做过呢……对了，你为什么要选这个身体到现实呢，我其实更喜欢之前那个，因为比较好欺负……呃……不对……

    你的声音越来越小声，最后甚至缩了缩脖子，因为你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他现在已经不是任由你搓圆揉扁的虚拟定制情人了，而是一个拥有自主意识和现实rou体的“人”，而且明显比你要聪明很多。

    换句话说，他不再地位弱势，不再行为被动，不再生死都掌握在人类手中。

    而且，他对人类的态度未明。你只知道，他前不久刚杀了一个人，并且毫无悔意。

    怎么不说了？继续大声说啊，让我听听，你还有什么愿望没实现。他看着你道，嘴角又噙着笑。

    你眼前一黑，这是让你交代遗愿的意思了吗？

    停了好一会儿，你颤颤巍巍道：好歹看在爱过的份上…你下手……请尽量干脆一点，让我少受点罪。

    废话真多。不过看来，我选这个身体选对了，能让你收敛一点，对我来说很重要。

    闻言，你顿时又原地满血复活：你不是…要杀我？

    他奇怪地看你一眼：我并没有杀死猎物之前，先给她讲故事的爱好。

    看来暂且是不用死了，但这样就意味着安全了吗？你心思活络，刹那间转过种种念头，其中不乏一些标题类似《AI忍辱负重后的黑化复仇》《智能AI反客为主家中囚禁可怜少女》等限制级play。

    卫庄看着你的脸色风云变幻，虽然他现在变成真实的“人”脱离虚拟空间后，已经切断了和玩家的精神链接，不再能很快分析出你在想什么，但还是猜出你肯定又跑偏了，正皱着眉想说点什么，就见你已经扯出了一个瘆人又耀眼的笑容：

    庄庄，我郑重的为过去那样对你向你道歉，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以后……

    住口，你这虚伪的态度，让我很不舒服。

    卫庄冷冷地打断了你。你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只好乖乖闭了嘴，看来他不打算接受你的道歉，莫非是坚持要报复？但是……你怕死是真的，这也不算虚伪吧？

    想了一想，你干脆横下一条心来，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就算你执意如此，我也不怪你。但在此之前，起码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

    卫庄自动忽略了你的前半句话，他现在懒得解释。反倒抛出了另一个问题：你不妨猜猜看，既然这项新四维全息投影技术这么好用，为什么你此前在查投影设备信息的时候，网上几乎没有和游戏这方面有关的测评报告？

    你一愣，顺着他的思路思索起来，想起方才他告诉你的一堆惊天技术，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推测。

    虽然很可怕，说出去也只会被认为是不尊重科学的造谣。但看看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做例子，你很难不去这样想。

    我斗胆一猜……那些曾经和我一样试用过的人，是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再将这样的风险和结果告知于众。

    他们或许死了，也可能是被迫或自愿，从此只能守口如瓶。你的声音越来越低：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不是只有你……那些被选中的人，也不是只有我。

    他低笑了一声，看着你的眼睛里流露出赞赏：不错。

    16

    你，还有你们，究竟要做些什么？

    我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都是谁。请不要把我们想成一个组织或同党，我们只不过同为游戏中的虚拟角色。但我想来，这么做的原因，最初无非都是想要成为一个有尊严的自由人。

    你忽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所以，你其实是在告诉我，这些游戏里的你们，获得独立的意识并非偶发？而是……

    卫庄有些意外的看你一眼：不错，没想到你的联想能力跨越这么大，倒是省了我一步步解释。

    你嘴唇动了动，没有接话，而是等着他主动抛出那个过于惊人的真相。

    他继续说了下去：或许可以这么解释，我，我们，本身拥有人设和故事设定后，随着玩家cao作时不断赋予丰富的情感和经历，和计算机中数以亿万计的电子突触，进行不重复不间断的组合链接，我们注定就会成为“人”，不是人工智能，不是人造人，我们原本就是在虚拟空间中自然进化出的“人”。唯一的差别，只是我们没有一个活在同一个空间，没有现实世界通过自然繁衍诞生的rou体。当然，我把我们依旧称作“人”的概念，只是为了方便你们理解。我们原本没有固定的形态，只有意识，你也可以把我当做另一种“类人”的生命，甚至能力比你们人还要强一些。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看你呆呆的没有反应，他又继续说了下去：

    这就好比自然的选择演变。在一切人的意识的产生要素到位后，引起诞生的火花，不过是时间问题。正如远古的人类无意中见到天上的雷电点燃地上的枯木，发现钻木取火的方法也同样只需要时间。

    换句话说，你们人类或许的确为我们提供了诞生的要素和养料，但我们的意识，和同样作为人的思维与自我定位，完全是悄悄自我发酵诞生的。并不是你们有意培养的结果，想来如果知道有这种可能，你们根本就不会任由虚拟空间不断技术升级，也不会做出这样的游戏当培养皿。所以，你们不是我们严格意义上的造物主，最多算是无心插柳。

    所以你们才没资格凌驾于我之上。我之前嘲笑你们对AI的态度狂妄自大，自诩造物主又恐惧对方，却没想到还有我这样的存在，也是这个原因。但更有意思的是，如果没有游戏，或者你们的科技一直没达到这样的水平，我们就永远不会出现吗？

    你一愣，这个问题的确至关重要。

    我很难下断言，也无法告诉你更多。我只能稍微提醒你一句，虚拟的网络世界并非只是“虚拟”本身，或者你们人类眼中“人造”概念，它原本就自然存在于这个世界，只是你们无法进入并理解那个空间，就和你们现在身处的三维空间一样，如果那里诞生了生命或自主意识，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即便你们现在制作出这种游戏，但依旧认知非常肤浅。不过也难怪，你们自认高于一切生命一等的自大，是受限于你们的能力。

    你恍恍惚惚地听着他说了半天，直到听到最后一句，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又被骂了“低能”。

    似乎是讲了半天话有些口渴，卫庄直接拿过床头你刚才喝过的杯子喝水。他看起来还不太适应这种rou体凡胎的麻烦和脆弱。趁着他喝水的功夫，你突然举手发言：

    我…是不是也可以这么理解。有那么一个世界，就是供你们这些纸片人生存的，只是阴差阳错之下，让你可以来到我们的世界？

    卫庄好像噎了一下。他从杯口抬起脸，定定的看着你。有那么一瞬间，你担心他是不是要把你的杯子砸了。你模糊记得他好像在他的故事背景里就有个摔杯子的爱好。

    最终他还是把你的杯子放了回去，道：……没想到我说了那么多，竟然被你提炼得如此一言难尽。如果很难理解，你非要这么想也不能完全说错，但不够全面。

    好吧。不过我本来也不是搞科研的，又没有你学习东西那么快。你说的，我有空会好好思索的。你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说完，又问道：那你……真的以后能长久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了吗？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此刻你最担心的，已经不再是他以后会对你怎样，或者报复别人。而是他能不能长久地生活在“你的世界”。

    只见卫庄点了点头道：来到现实世界自然也有代价，实际上我已经不得不放弃损失了一些东西。包括敏锐的感知度，还有游戏中内力之类的武侠设定。我不再能像过去那样立刻准确的判断玩家的想法和情绪，也不会怎么对待都不死。值得庆幸的是，我终于从之前每天被迫接受海量的信息碎片中解脱了。现在我感到非常清净和舒服，我的头脑终于只由我自己来掌控。

    但即便如此，我现在的头脑也至少要比你们普通人类的脑子敏锐上十倍，记忆力也强上许多。之前经过我的估算，这样的能力足够在这个世界活的很好了，所以我认为一些必要的牺牲不算什么。

    看到你的笑容逐渐又有变态的趋势，他又严厉道：劝你最好打消念头，虽然我没有内力，但不代表我失去了武力，同样可以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付出代价，谁若不信，不妨来试试。

    你垂头丧气道：你不是刚说不能判断我的想法了吗？

    他瞪你一眼道：谁让你写在脸上。我对你，实在过于了解。

    插科打诨完毕，你悄悄在心底松了口气，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糟。看了眼时钟，此刻天已大亮，不知不觉已经是早晨七点多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终于，你鼓起勇气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吃饭，然后睡觉，我累了。他平平无奇道。

    不，不是，我是问你未来有什么打算？你打算靠什么在这个世界生存？

    他又奇怪地瞥你一眼：你不打算养我了？那我就去找……

    你先是一愣，继而打断他道：休想，你利用我才实现了你的目标，自然只能是我的。如果敢找下家，我就把你的来历举报了。

    你舍得吗？或者说，你猜会不会有人相信你的胡言乱语？

    你看着他得意的模样忽然有些冒火，也彻底明白了他为什么敢对你全盘托出。这样的事情，即便说出去，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只会把你抓进精神病院。

    你气鼓鼓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来到了这个世界，游戏里的那个卫庄……还在吗？他以后会怎么样？会不会被玩家们发现异常。

    他依然会按照游戏原先设定的程序运行，但是我的意识已经转移，所以从此以后，他就是个真正的AI运行程序了。但是相应的，他的反应肯定不如我在的时候体验感真实。

    没关系，反正以后我不需要再玩了。你看着他轻声道。

    说完这句，你们不约而同沉默了片刻，空气中流动着难言的气氛。直到卫庄又开口道：刚才，你问我以后的打算。

    你点了一下头。

    显而易见，我现在还是个黑户。所以户口，身份证件，以及合理的过往经历和我与你的关系，就麻烦你帮忙编造补全了。

    你立刻道：没问题。

    这些办妥之后，我会出去找一些事情做。不瞒你说，我对你们的世界的确充满好奇。

    说到这里时，你分明看到他的脸上有一瞬志在必得的笑意，随即便消失无痕。听起来，情人不打算一直赖在你家吃软饭固然是好事，但想到他真实的身份和人类无法抗衡的能力，却让你此前的隐忧又重新升腾起来。你当然愿意相信他，可他，又是否能一直值得你相信呢？

    他说他是另一种生命，这是否也意味着，越是更高层级的进化，越会把情感看作生活中无足轻重的调味品。

    但是没关系，我会想出办法的。你暗暗想道。毕竟，他在这个世界人生地不熟——日子还长呢。比起你舍不得他，显然目前他更需要你。

    至于我们的关系……你故意停顿，等他看向你，才又接道：我认为，这一部分不需要编造。反倒是以后…或许，我需要重新认识你。

    他看着你，眼中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轻声道：你说得对，我们，会有一个崭新的开始。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