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符箓考核前的一次打赌（清水）
悟真学府与其他普通学校不同，这里的校长只接收有灵根的学生。 照理来说江客已经被人废了灵根，早就该被学校开除才是，可是老校长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没有这么做。 顾凛霜甚至还能在术术课上看到江客的身影，简直气的她牙痒痒。 这家伙凭什么，反正灵根都废了还留着干什么，不对……废没废还不一定。 一想到昨天的事，顾凛霜更是火冒三丈！ 那个可恶的废物居然还有余力反抗她，而且害的她那么丢脸！ 不过昨天的事她再气也没有声张，她心中自有考量，但可笑的是，那帮跟在她身后的臭鱼烂虾也没敢说出去。 那帮人居然这么天真，他们还真以为江客只是拳脚功夫好，能把身为练气修士的他们给打趴下。 为了面子，他们自然是死活都不敢讲出去。 顾凛霜简直要笑死了，要知道以修士的身体素质，就算十八岁的孩子再会打架，能对付一两个，三四个或许还行，但五六个？ 别把她当傻子。 顾凛霜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天材地宝能修复已损伤的灵根？ 不妨将好东西拿出来分享一下，这种天材地宝合该是她顾家的，顾凛霜忽然不怀好意地勾起嘴角。 或者说，她一个人独吞什么的。 “霜霜，你在看什么？” 一旁的幽肆顺着顾凛霜的目光看去，见她在看江客，顿时一股无言的焦虑在心中勃发，但一想到江客已经废了，那股焦虑又默默消散了。 “呵，”顾凛霜不耐烦地斜了他一眼：“脏东西，我看什么还需要向你报备？” 见顾凛霜不悦，幽肆连忙摇头。 “这才像话嘛，”她拍拍幽肆的脸，男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阴暗又沉默，她接着慢悠悠道， “能让你这种阴沟里的臭老鼠站在我身边，已经是你莫大的荣幸了。好幽肆～别总想着管我的闲事。” 其实这话不然，幽家与顾家同为四大世家之一。 他们地位同等，但造成如今这般不平等的场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幽肆的性格问题。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 可幽肆却天性懦弱自卑，总想着只要能站在顾凛霜身边，还能和她说话，那么自己给她当牛做马都可以。 而顾凛霜也正是瞧不起他这一点，他这种没用的人注定会是别人的垫脚石，比不上他哥哥幽明的半根头发。 不过拿来当个工具人什么的还算好用。 “好幽肆～”顾凛霜凑近阴沉的男人，她笑得眉眼弯弯，“下午的符箓考核你能帮帮我吗？” 离得太近，幽肆红着脸点头。 下午，悟真学府，符箓考核地点。 离考核开启还有半个小时。 江客因为身体原因默认弃考，不过不在考核时间，他到处逛逛还是可以的。 于是百无聊赖的他不知不觉路过了孟淑莹的身边，她正在为考核做最后的准备。 符纸，符笔，朱砂，她每样都认真清点，然后直接现场画了张引雷符。 只见她手持符笔，画符的动作行云流水，但或许是修为太低，只画完一张她就满头大汗。 随即她拿起符箓，用自身灵力催动，瞬间！天空乌云密布，一道细小如丝线的雷电如滴落雨般砸在了江客脚边。 …… 地面上冒了一缕黑烟，孟淑莹沉默地摇摇头。 一旁偷看的顾凛霜嗤笑一声，心道这画得什么玩意。 她没有刻意压低笑声，这声嘲讽自然传到了孟淑莹的耳中，她偏头无奈地看她一眼，随后又不放弃地继续画了起来。 “符不是这样画的。”江客突然出声。 本来要走的顾凛霜听见声音，忽然下意识地停住回头，只见江客执笔在黄纸上刷刷画了几道。 她虽然看不清，但看江客那随意的动作，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鬼画符之类的涂鸦。 顾凛霜不屑：“哼，装逼。” 江客的耳力很好，闻言只是瞥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 顾凛霜不信江客能画符，但站在江客身边的孟淑莹却看得真真切切。 分明是熟练到了极致才会如此寥寥几笔就能画完，而且不仅有形有神，甚至还能用？ 孟淑莹不确定。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客，明明他已经被人废了，没有丝毫灵力画出来的符真的能用吗？ “你画符的手势不对，身体的重心也太低了，这样会导致你一笔重一笔轻，而且你灵力控制得也不到位……” 江客开始有条有序地教导起来，孟淑莹听了竟觉得受益匪浅，她惊觉眼前江客实在不简单。 这时她想起，江客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年仅十七便筑基成功，可惜遭人嫉恨，在他试图突破筑基中期时却意外被人偷袭废了灵根。 如若不然，他必然是众人眼中倾慕的偶像。 孟淑莹忍不住拿起江客画的引雷符：“江同学，如果这张符你不需要的话，可以卖给我吗？” 江客笑了下：“同学之间哪那么客气，你想要的话就送你了。” “诶，真的送给我？”孟淑莹眼睛瞪大，随之也回笑道，“好的，那就谢谢江同学了。” 一旁的顾凛霜听得无语，她再也忍不了地走上前，一巴掌啪在孟淑莹身旁的桌子上： “你在搞什么，孟淑莹！你不会连一个废物的符都要吧？一点灵力都没有，这跟鬼画符有什么区别？” 顾凛霜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但看着就是不爽，两个讨厌的家伙居然都开始学会报团了。 “本小姐随手一画都能比他好。”她开始大言不惭地吹牛，随后双手环胸，“你倒不如问我要，我心情好还能免费送你几张。” 孟淑莹对这种人最没辙了，不过她仍然为江客辩解：“顾小姐，您真的小看江同学，他——” 孟淑莹话未说完，肩膀上就搭了一只手，江客劝她不用再说下去， 但他自己却接话道： “看来顾二小姐对符箓很有研究，这样吧，如果考核你能赢得了孟同学，我就随你处置如何？” “江同学！”孟淑莹想阻止。 但顾凛霜已经一口应下：“好啊，敢把命运交给别人什么的，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江客给了孟淑莹一个眼神，示意她安心，随之话音一转：“那如果你输了——” “没可能。”顾凛霜立马反驳。 “呵。”江客冷笑一声，仍然继续道，“如果你输了，你就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为羞辱我的事道歉。” 他盯着顾凛霜的眼睛，与其对视，不知怎么的，她竟然觉得背后发寒，好像要出什么不好的事一样。 但顾凛霜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怕一个废物，更何况她还有幽肆在，就算拿符箓考核的第一名都没问题。 “好啊。”顾凛霜再次应下，“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你痛哭流涕的表情了，到时候，我一定好好使唤你的，废物东西。” 她咬牙切齿地撂下狠话，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入了江客的圈套。 孟淑莹为难地看向江客：“江同学，顾小姐实力强大，我恐怕不是对手。” 江客无奈一笑：“别怕，你信我就是了。” 符箓考核开始前五分钟。 工作人员正在布置现场，因为人数众多，学生分三组考核，每组各分配一名监考老师。 巧的是顾凛霜和孟淑莹都在同一组考场。 顾凛霜微微偏头和旁边的幽肆对视一眼，幽肆点点头示意准备好了。 见此，顾凛霜得意地勾起嘴角，结果刚转回头就看见场外的江客正盯着她。 她心下一惊，他该不会是发现她和幽肆的眼神交流了吧？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江客很快转过头看向别的地方。 顾凛霜在心里松了口气，暗笑自己都作弊那么多回了，怎么还在害怕。 考核即将开始，所有学生的桌面都准备好了画符材料，没有等待太久的时间，监考老师也到达了考场。 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身材高挑，外貌俊秀，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虽然这笑容在顾凛霜眼里很傻就是了。 悟真学府也会收着普通人来当老师授课，而眼前的这位陆云霆就是那个教美术的普通老师。 顾凛霜心中不解，怎么美术老师来监考了，这破学校没别的老师了吗？ 不过仔细想想，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老师来监考也不错，毕竟这种人通常又蠢又好骗。 想着想着，顾凛霜就忍不住轻笑出声。 监考老师陆云霆看了她一眼，随后也笑眯眯地宣布考核开始，只是说的过程中，陆云霆不动声色地和江客对视了一秒。 画符时间一共半小时，顾凛霜提前和幽肆说好要幽藤织梦符，现在她只需要随意画一张就行。 很快，画符时间结束。 学生一一展示自己的符箓功效，有的催动失败直接不合格，还有的功效太低，同样也不合格。 一连几个学生都让顾凛霜头痛，一点实力都没有，她还怎么趁乱把幽肆手里的符箓拿到手上啊？ 这回轮到一个清瘦的少年展示符箓，顾凛霜这才发现，他好像一整个考核的时间都在戴耳机听歌。 不会又是个摆烂混考核的吧？ 看着灵气就弱，顾凛霜有些焦躁，脚尖烦躁地点着地面，不知道还要再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