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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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言神色淡淡,看向皇帝的眼中蕴满不屑:“我便杀了,又如何?” “你……”皇帝愤怒的看向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最后也只能无能狂怒。 杀了,又能如何?谢知祈神色愣怔,看着远处男人的身影,眸光闪烁。 她从出生时就在冷宫,唯一一次见到父皇还是母亲去世时。那时的他高高在上,垂眸轻睨自己,就如同看着地上的尘土,眼中的嫌恶与不屑深深的刺痛着她的心。 直到现在,看着眼前这一幕,谢知祈才明白。原来之所以会害怕,会自卑,不是伤害她的人有多么的强大,而是自己太过弱小。 记忆中高不可攀的那个人,其实也只是别人眼中的一粒尘土。 “江时言,你们江家深受皇恩,乃先帝一手提拔而出。还有你凌随风,你是朕钦点的丞相,朕不信们敢冒着被天下人唾骂的风险弑帝。”皇帝沉声开口,可声音中微弱的颤抖却暴露了他心中的恐惧。 这是皇帝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了,他在赌,赌面前的两人会为了名声留下自己,哪怕未来只能做一个傀儡也好。 “他们不能杀,那我呢?” 女孩稚嫩的声音在大殿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挡在身前的嫔妃以及皇子公主们皆是震惊的回头,不明白她一个孩子怎么会有胆子在这种时候开口说话。但不明白归不明白,他们还是不约而同的立刻远离了谢知祈,生怕惹火上身。 众人一散开,处于空地中央的谢知祈就无比显眼了。 没了人群的遮挡,她也终于看清远处两人的面容。 看向江时言时,眸中惊艳乍现。 她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能生的这么好看。一身红衣,高贵清冷,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睥睨众生。 男人冷冽的眼神扫过来,带着十足的压迫感与谢知祈对视上。 谢知祈没有退,也不能退,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没有人再出声,殿内刹那间陷入了寂静。片刻后,江时言视线下移,看向女孩腰间绑着的那块玉佩,以及玉佩上自己无比熟悉的图腾。 凌随风看向江时言:“这是皇帝的孩子?” 实在是这小姑娘身上的衣服太过破旧,面黄肌瘦的,和其他衣着精致皮肤白嫩一看就娇生惯养的公主显得格格不入。 方陌拱手解释道:“将军,这是六公主,末将从冷宫中带出来的。” 忽然,江时言轻笑一声,眸中冷意在这一刻散尽:“过来。” 凌随风有些诧异,却并没有出声阻止。 谢知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低的紧张,上前两步在两人身前站定。 江时言蹲下身: “你想杀他?” 她抬眸,再一次与男人对视上,眸中神色坚定:“想。” “为什么?” “想他死,更想自己活。” 她犹豫了一下:“而且,你们现在需要这样一个人为你们的手中刀,不是吗?” “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凌随风挑眉:“这孩子,胆子倒是大。” 说着看向靠坐在床榻上的皇帝,眼中的幸灾乐祸几乎快溢出来。 果然是报应啊,老皇帝不干好事,现在连他的女儿都想杀他。 皇帝被凌随风的眼神刺痛,看向谢知祈的眼神凶狠至极:“逆女,逆女,朕是你父皇,你还想弑父不成?” 谢知祈倒是没有被吓退,淡然的看着自己暴怒的父皇点头承认:“是的,早就想了,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笑话,刚刚被吓的说话都抖,现在对着自己的八岁的女儿倒是硬气起来了,欺软怕硬的废物。 住的宫殿都被围了,自己也病的躺床上起不来,他再生气又能做什么?想明白这些,谢知祈从前对皇帝的恐惧早已荡然无存。 要不是现场情况不允许,她还想上去踹他两脚呢。 看着小姑娘对皇帝有恃无恐的模样,倒是应了随风那句胆子大,不过,也是好事。 江时言起身,冲着副将淡声吩咐:“都杀了吧。” 谢知祈一瞬间有些懵,杀什么?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身后,男女混杂的尖叫声,以及刀刺入rou体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她耳中。 谢知祈怔愣着转身,逃窜的女人在她身前被刀剑贯穿,guntang的鲜血迎面浇下,撒了她满脸。 女孩瞳孔猛的皱缩,一时间似乎连眨眼都忘了,只怔怔的看着面前这场大型屠杀。 哭喊声不绝于耳,一个个刚刚还鲜活的人此刻却变成了倒下的尸体,无法瞑目的双眼圆睁着,怨毒的看向谢知祈的方向。鲜血流了满地,在她脚下汇聚成河。 这一刻,谢知祈感觉自己浑身血液好像都被冻结了,女人身上的血模糊了她的双眼,四肢僵硬着无法动弹。 皇帝的怒骂声在耳边一声声响起。 她不知道这场屠杀持续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下的,只知道,再次回过神时,地上已经堆满了尸体。 凌随风见小丫头神色恍惚,轻声开口:“这样,是否有些太狠了?” 江时言垂眸,淡声道:“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随风,你应该知道,这条路上鲜血与人命不会少,我们没有时间等她去慢慢适应。” “还不如从最开始就将一切都摆在她面前,现在接受不了,还有反悔的余地。” “行,还是你想的周到。”凌随风轻笑,这人看着一副冷淡模样,却比谁都心软。 谢知祈逐渐回过神,看着已经停下的士兵,哑声道:“杀完了?” 凌随风点头:“杀完了,感觉怎么样?” “还行,杀人……感觉也就这样吧。” 谢知祈抹了一把脸,咽下喉中涌上的酸水,看向床上已然晕过去的皇帝:“他死了?” 两人都看出的小丫头是在强撑,但都没有戳穿,就像江时言说的,这是她必须要适应的。 “没有,晕过去了。”江时言转头,示意长应将人弄醒。 长应面无表情的点头应下,行至床前拿出一根银针冲着皇帝的xue位扎了下去。 床上,皇帝猛吸一口气,睁开眼就看到了尸体堆积,血流成河的大殿,以及殿中站着的几人,眼中满是惊恐。 “你们要干什么,朕是皇帝,是一国之君,我的父亲是靖武帝,你们不能杀我!” 谢知祈扯了扯嘴角,有些不愿相信,自己害怕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是这样懦弱的一个人。 江时言看着皇帝,冷声道:“有你为后,乃靖武帝之耻。” 随后看向身边的谢知祈:“敢杀吗?” “为什么不敢?”她抬头看向两人:“可以借我一把刀吗?” 凌随风有些欣喜的抬手拍拍小姑娘的脑袋:“胆量不错。” 他原本还担心小丫头会受不了杀人的场景来着,现在看来这丫头确实不错。 江时言从袖中抽出一把虎纹镶金的匕首:“刀太沉了,你拿不动,用这个。” 谢知祈乖巧点头,接过匕首,伴随着一声锋利的轻鸣声响起,匕首出鞘。 她双眸有些发亮,好锋利的刀。 “不……”皇帝看见女孩握着匕首向自己走近,眼中满是惧意:“你不能杀我,我可是你的父皇。” “孩子,你想要什么,朕封你做长公主,太女,太女也行。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 谢知祈抬手,匕首抵上皇帝脖颈,看着鲜血从匕首下涌出,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弧度:“你给的东西,谁稀罕?” “害怕吗,是了,我母亲当年应该也是这样害怕的” “不过你大概已经忘记她了吧?” “你曾许诺过给她属于你的一切,她带着对你的满腔爱意义无反顾的投入宫墙。可你却食言了,你让她变成了一个只知道怨恨的深宫怨妇,让她变成了一个连奴才都可以随意欺辱的冷宫废妃。” 看着男人被吓的浑身发抖,一个劲的求饶,谢知祈心中越发悲凉。母亲那般惊才绝艳的人,为何会爱上这样一个无能的男人,甚至为了他,在冷宫中郁郁而终。 “知道为什么我没死在冷宫吗?” “因为我真的很想长大,长大了,然后杀了你。”说完这句话,她眼眸一厉,手中匕首翻转,直直的插入了皇帝的脖颈中。 大量的鲜血从皇帝的脖颈中涌出,喷了谢知祈满身,但此刻,她心中只有对杀了这个人的痛快满足。 但痛快的同时,心中也开始涌现出对杀人的后怕。 谢知祈松开握着匕首的手,有些怔然的看向身后的两人。 终究还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江时言走过来,抬手在她顶揉了揉,声音难得轻柔:“害怕了?” 谢知祈点点头,随即又摇头,轻声道:“害怕,但开心。” 凌随风听她这么说,刚想上前安慰两句,就见小丫头似是想到什么,转身又握住了刀柄,接着双手用力直接将匕首拔了出来。 他迈出的脚步一顿,嘴角抽搐,这丫头,哪里是害怕的样子,分明是恨不得再多补几刀。 谢知祈将匕首在身上仔细擦了擦,随后放回刀鞘递到江时言面前:“你的匕首,还给你。” 江时言扫了眼小姑娘被溅了满脸血,还冲自己咧嘴笑的脸蛋,唇角微勾。 “留着吧。” “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