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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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离开了叶府,离开了京都里渐渐起伏的sao动,沉默地回到了客栈。 他看到了沉默的五竹叔,今天没有在窗边看风景,而是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紧接着他的目光被桌上的东西吸引住了,一瞬间的欣喜若狂,一瞬间的心酸怀念,又马上被潮水一样的悲伤淹没了——他已经精疲力尽,脆弱到极致,再也不敢怀抱什么希望。 那是一小瓶黄酒。 小时候在澹州,他经常摸去五竹叔的杂货铺偷酒,五竹叔沉默地纵容他,还会给他做几个小菜下酒。 范闲鼻子一酸,平复着剧烈的呼吸,问那个沉默的瞎子:“这是哪来的?” 瞎子沉默。 “为什么带这个?” 范闲以为五竹依然不会回答,瞎子却有些艰难地偏了偏头,似乎有十分困惑的事情:“你,好像喜欢。” 再怎么心灰意冷,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激动、忍不住地快乐。 “叔,你想起什么了?” 然而五竹又恢复了好像千年不破的沉默,范闲心里的快乐也随着他的沉默逐渐平息。 范闲轻轻咳了两声,咳出了先前被叶完手桥反震而伤引出的血痰,看着五竹权说道:“他知道我回来了,我今天晚上就要入宫。” 虽然明知道说这些话没有太多意义,但不知道为什么,范闲还是习惯向五竹叔交代自己做的一切事情。就像在雪庙之前那一日一夜的咳血谈话一般。 五竹果然没有丝毫反应,只是低着头。 范闲的头也渐渐低了下来。 夜色渐渐深了,客栈的房间里没有点灯火,只是一片黑暗,一瓶酒,两个人。 范闲突然觉得无比憋屈,恼怒地瞪着五竹,闷声吼道:“是不是我死在宫里你也不会难过?你是不是打算像个死人一样一辈子杵在这?” 无人应答。 范闲一把揪住黑衣人的领子,暴虐地吻着黑布下的的嘴唇,熟悉的、柔软的双唇,没有任何抗拒地让他长驱直入。范闲绝望地吻着,唇齿间尝到了铁锈味,不知道是五竹的,还是自己的。 直到范闲松开他,蒙着黑布的少年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冷冷地看着他,好像极北之地千年万年不化的雪山。 “你是我的爱人,记得吗?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范闲哑着嗓子,咬牙切齿地重复着对瞎子说过无数次的话,“你怎么能连这个都忘了?” 五竹疑惑地偏了偏头。 这个动作让范闲又生出一丝希望。“反正明天我就要死了。”他这样想着,眼里闪过一丝疯魔的怒火,像神庙前对着铁钎的一扑,狞狠地冲着五竹一推。 绝世的强者被他轻而易举地推倒在床上,范闲欺身而上,按着五竹的肩膀,再次吻上他。 五竹的手下意识地抓住了铁钎,又下意识地松开,沉默地放纵范闲的动作。 范闲握住他的时候,他感觉到一种奇异的感受,好像很舒适、很满足,又有点惊慌。范闲心满意足地看着他的反应:“舒服吗?叔。原来你还不是个死人。” 早知如此,当初在神庙就该扒了他! 范闲恶狠狠地想着,低头含住了手里的物事。 从没有人对活了上万年的神庙使者做这样的事情,五竹茫然不知所措,身体在轻微地颤抖,他试图抓住心里的一丝奇怪的感受…… “这是……什么……” 范闲报复似的没有回答,一个深喉,听到五竹低低的喘息。 似乎可以更多…… 他吐出五竹的东西,趴在五竹的身上低低地说道:“这是相爱的人会做的事情,叔,你的身体也记得我。” 范闲听着五竹胸口传来的震荡,仿生人的心跳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也会兴奋地鼓噪,这让范闲觉得很满足。 他引着五竹的手往自己身后探去:“五竹叔,我们以前就会做这样的事情,你记得吗?庆历四年,澹州城,你的小杂货铺……嗯……” 范闲的声音又哑了,不知道是因为心酸,还是因为身体里的异物。 他引导着五竹开拓自己,就像在澹州的小杂货铺,那天也下着雨,十六岁的他听五竹叔讲母亲的事情,第一次看见自己的五竹叔笑。 那么鲜活的五竹叔,他不是神庙的神明,不是没有感情的数据,他是一个人。 五竹叔…… 他念着五竹的名字,狠狠坐了下去。 太深了…… 范闲痛苦地扬起头,喉结急剧滚动,双手攥紧了五竹未褪尽的黑色布衫。 五竹心里的某个地方,微妙地跳动了一下。 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不愿看到面前这个人疼痛的冲动? 这是什么感觉? 面前的年轻人上下动作,低低地喘息,下身被紧紧地包裹,血液随着他的动作在身体里躁动,热得发烫。他不希望这个漂亮的年轻人不舒服,但又想看到他更痛苦、失控…… 五竹突然抱住范闲,翻了个身。范闲还没从刚才的快感里清醒,被身上的五竹一压,去到了更深的地方,顶得一阵失神,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又被五竹猛烈的动作干得喘不过气。 范闲几乎以为从前那个五竹叔回来了。不过他已经很满足,五竹叔不想杀自己,五竹叔还有欲望……那他的灵魂就可以活过来。 只是不知道自己明天之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他。范闲绝望地想着,抱紧他、感受他,缠在五竹后背的手几乎要陷进那人的rou体,就是这样,交融、贴近,融为一体,再也不想分开。 高潮来临的时候范闲筋挛地夹紧五竹的腰,五竹释放在他体内,呆呆地伏在范闲身上。 范闲环着他,替他梳理有些凌乱的黑发,感受着对方高潮后汗湿的身体传来的热度,捧着他的脸又是一吻。这个吻温柔、细致、缠绵,五竹不懂范闲为什么又这样的伤心,紧了紧环在他腰际的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客栈的房问已经变得空无一人,没有点燃的蜡烛依旧保持着清秀的模样,没有流下粘稠的泪来提前祭奠马上便要开始的复仇与结束。 刚过子夜不久,范闲便换上了一身太监的衣服,遁入了京都的夜色之中,在离开客栈之前,他最后深沉地看了五竹叔一眼,而没有试着唤醒对方,邀请对方加入人类情感的冲突事件,然后艰难地强迫自己把目光从五竹叔身上撕开,转身离开。 五竹似乎也没有在意他的离去,只是一个人等到了天亮。范闲离开前给他换上了新购置的衣服和布鞋,他“盯”着身上黑布的纹理,不知过了多久,天亮了。 便在天光亮起的一瞬间,深秋冬初的京都,便飘下了兩来,冰冷的兩水啪啪啪啪击打着透明的玻璃窗,在上面绽成了一朵一朵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