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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不用多说,云蓁便有些明白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笑道:“待你回了京城,我一个人倒是无聊了。”桃花拉着她的手道:“云jiejie你放心吧,我到了京城会给你写信的。”两人说着话,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城外的崎缘寺。崎缘寺主持了空大师难得讲经,前来烧香听经之人络绎不绝,山脚热闹极了,多是卖香烛的,也有卖吃食的。马车停在石梯这儿,二人戴了帷帽下车,见此热闹场景都忍不住会心一笑。丫头婆子簇拥着二人,把她们护在中间,以防被他人冲撞了。她们来的时候讲经还没开始,不过大堂里边已经坐满了人,婆子好不容易找了个空当的地方让她们坐下。“呼!”桃花擦了擦脸上的汗,有些好奇的在四周打量着。这个大堂很大,完全能够容纳上千人,在中间蒲团上坐着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和尚,四周围了三层和尚,手里都拿了一个木鱼。虽然人多,可是大约是气氛太过肃然,却没有什么喧哗声。“阿弥陀佛!”了空大师道了一句佛号,一手拿着念珠拨弄着,一手敲打木鱼,嘴里念起了佛经。这像是一个信号,他周围的和尚也接着敲响了木鱼,佛经渺渺。了空大师垂着眼皮,神色是一种大慈大悲的慈悯,佛音在大堂里边回响,只让人仿佛脱身于天地,无处不是佛音。这一唱便是一刻钟,佛音停下,了空大师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合眼开始诵经。桃花本不是特别信佛的,可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心里也免不了升起了几分敬畏之心。这一诵经便是一个时辰,待散会之时,桃花见着好几位妇人神色悲悯,眼含热泪,端的是一副感动的模样,显然是极为信佛的。云蓁见她目光,随着看见一个妇人,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来。“莫看有人人模人样,不过是亏心事做多了,怕有鬼来找她算账了。”她说的却是做那涕泪模样,神色憔悴的一个老妇人,这老妇人在曲江也是极有名气的,却不是什么好名声。这老妇人最爱磋磨儿媳,她家的大媳妇,便是受她磋磨,生生的掉了一个成型的难胎,再难有孕。而后她又打着七出之一无子这一条,强着给她大儿子纳了两房妾。她这大儿却是痴情的,与妻子琴瑟和鸣,虽是无奈纳了妾,却是连那妾室房门都没进。不过,最后还是和那两位妾室圆了房,他那妻子自从滑胎之后身体本就不好,再闻此噩耗,身体顿时就垮了,只留了一句“君负我良多”,吐了这大儿满身热血,便撒手人寰。而在她大儿媳死后没多久,她大儿一次饮酒过多,竟是坠江而亡,顿时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别见她可怜,却是个闹妖的老婆子!”云蓁不喜欢她,只因她那死去的大儿媳便是自个儿的手帕交。云蓁吸了口气,揽了桃花的手臂,道:“不说这些话了,你不是要去求符吗?我们先去添了香油钱再去。”两人又去各添了二十两的香油钱,再去求了符,桃花想着赵硕,心里一动,多求了一道平安符。等她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了,天边一层黄昏橘色,薄薄的一层云彩染了颜色,映得天边都是橘色的。桃花与云蓁告辞之后回到了自己的风廊院,自从那日两人谈开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赵硕。她清楚,对方在躲她,不过这样也好,二人这是真的再没有什么牵扯了。直到桃花走的那天,赵硕也没露面,桃花只觉得心里酸涩,双眼发热,却还保持着面上的微笑。“今日一别,也不知你我何时能再见!”云蓁眼里也忍不住带了两分潮湿的泪意,握了桃花的手道:“我会给妹子你写信的。”桃花就笑,道:“jiejie且放心,你与应大人也不可能永远待在曲江,等应大人回京,你我不是又能相见了么?”云蓁也不是个愁伤的性子,这么一说便做了开朗的模样,笑道:“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大好了。”又把一旁奶娘怀里的宝儿抱了过来,宝儿已经四个月大了,小胳膊小腿很是有力,白白嫩嫩的。“应珏已经给宝儿取了名字,叫朗诣,望他以后能成为一个豁达之人。”如今他们不在京城,只去了信让应家把宝儿添进族谱里,应朗诣。桃花伸手摸了摸宝儿的脸,被他抓住了手,哇哇的叫着。“桃花,我们该走了,等会儿晚了就耽搁出发的时辰了。”荀煜过来说。桃花应了,眼泪终于涌了出来,哽咽的道:“云jiejie,你保重。”她的目光在空旷旷的大门扫了一眼,还是没有看见想看的人,心里有些苦涩,从怀里拿出一个平安符来,给了云蓁,道:“云jiejie,这平安符,是那日我为赵硕求的,劳你帮我带给他了。”云蓁见她神色黯淡,便道:“meimei放心,我定会亲手交给赵将军的。”桃花向她颔首,又对应珏道:“应大人,就此别过了。”夫妻二人道:“保重。”扶着丫头的手桃花上了马车,站在马车上,她突然又扭头往身后看了一眼,顿时热泪如潮,泪珠翻涌,啪嗒啪嗒的掉在马车上。她捂着嘴,防止呜咽出声,进了马车里边。赵硕,一别两宽,你我各自欢喜,再无牵扯。大门后边,赵硕靠着大门,听到马车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原本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转身跑了出去。“赵将军……”云蓁看着他有几分诧异,道:“桃花已经走了。”“我知道。”他面无表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一直都在这儿啊。云蓁拿出刚才桃花让她转交的平安符,道:“这是前几日桃花去崎缘寺求来的平安符,说是给您的。”赵硕一愣,接过平安符,忍不住觉得双眼一烫。他突然后悔了,为什么怕这日的离开,就一直避之不及,他分明,是舍不得,为什么不抓紧时间与她相处了,为什么不珍惜最后的几日时光了?就因为,他怕,怕自己舍不得,舍不得。马车里,桃花捂着唇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她道:“嬷嬷,你看见了吗,赵硕他过来送我了。”他穿着的衣服是自己一针一线给他做的,天青色的衣料子,她还在底下滚了边,一眼她就看出了门背后那截衣角的主人。“嬷嬷,这次是真的结束了,我与他之间,再无关系了。”他们之前分明是那么亲密的人,可是感情,又算什么了?“哇哇哇哇!”一声大哭,在林嬷嬷怀里的馒头突然扯着嗓子哭了起来。“哇哇哇!”马车后边,同样传来一声哭声,比起馒头细嫩的哭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