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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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通瓷盘上,海苔围着米饭,表面上是一层红色的圆珠。这是什么?伏黑惠没见过。 母亲用手捏着饭团,一股淡淡的果酸香从母亲的掌心飘出,伏黑惠知道这是他很喜欢的那家寿司店所秘制的寿司醋。 米粒因为这点果酸而让人口水直流,伏黑惠很喜欢这个味道。 “惠啊,今天吃鱼子军舰寿司哦!” “鱼子?mama,这个是小鱼的宝宝吗?”伏黑惠看着每一颗都晶莹剔透的红珠,想象着那些还看不见的小鱼正酣睡在里面,等待有一天就进到水中。 很清楚自己孩子的天真,母亲舀出一勺鱼籽,平铺进高出饭团些许的海苔中。 “这份鱼卵都是还没受精的,是不会孵化的哦。” “mama,受精是什么意思啊?”伏黑惠侧歪着脸趴在桌子上,用手指轻轻戳了下母亲刚刚做好的寿司。 母亲侃侃一笑,想解释,但和幼儿园的孩子说明显很难说清,一会吃饭中肯定还要问。想了一下,母亲将做好的饭团摆放好说到:“受精就是小鱼的爸爸mama们非常相爱,这样的鱼子才会孵化出可爱的小鱼哦。” “mama,那这些鱼子好可怜啊,爸爸mama都不喜欢它们,我们能不能不吃它们啊?” 猜到儿子会这样,母亲无奈的笑着,悄悄从一旁的鱼子中扣出一颗放在小碗中。 “那些鱼子是不会孵化了,但是mama这里有一颗被爱着的小鱼卵哦,惠要不要试着养一下?” “我要,我要!”伏黑惠立马就接过小碗,从水杯中往里面加入一点点水,看着那颗与众不同的红珠在水中微微晃动。 “好啦,那我们快点吃饭吧,今天可是mama亲手做的哦!”趁着儿子忘了,母亲捏起个寿司就往伏黑惠嘴里塞进。 伏黑惠努力张大了小嘴,但一口也装不下这么突然的寿司,只能先咬下上面的鱼子,感受着一颗颗鱼子就这样在口腔中爆开。 咸咸的汁水很快就和醋香的米饭混合,不带一丝腥味,让这伏黑惠吃过多次米饭都多了不一样的味道。 “mama!这个好好吃啊!mama,我还想吃!” 这是伏黑惠第一次吃鱼子酱,那颗碗里的鱼子在几天后变成了一只小金鱼,母亲说这是小鱼被惠爱着才孵化出来的,让他高兴了好一阵。 “今天吃什么?”腰背酸痛非常,伏黑惠艰难的从楼梯走下,已是额头出了薄汗。 “鱼子酱。最新到的欧鲟鱼子。”宿傩听到伏黑惠下楼,就解下围裙在楼梯口等待着爱人。 伏黑惠被搀扶着走到桌边,看着餐盘上的几块饼干,薄薄一片的却承载着昂贵的乌金色鱼子,的确如宿傩所说,很新鲜。 座椅被宿傩轻声拉开,扶着伏黑惠慢慢坐下,才自己入座,拿过手帕为伏黑惠擦去汗水。 “昨晚你没睡好,在梦里喊母亲,我听到你说了鱼,就订了今天的鱼子,你尝尝有没有胃口。”宿傩说的很轻,像怕引起伏黑惠的情绪一样,四只眼都紧紧盯着伏黑惠的表情。 “嗯,谢谢你了。我尝尝。”伏黑惠对宿傩的体贴没什么看法,他最近很奇怪,总是在梦中梦到以前而后在惊咋中醒来,精神状况每日愈下,胃口也不如从前。虽然宿傩总会在他表现出恶心时立马去做新的食物,但他吃的依旧不多。 薄脆的饼干有着淡淡的咸味,鱼子软绵绵的,被舌头一顶就化开,香浓的汁液润泽了干硬的饼干。两者混合的感觉很奇妙,很难想象会在一起的两个食物却意外的不错,几口吃的很快,最后一口咽下都还有想吃的想法。 “看来你今天很满意而且还没吃饱,”宿傩用手指擦拭过伏黑惠嘴角的碎屑,像一种猫一样舔舐干净,“我去给你做点其他的,等我下。” 宿傩自己还未进食,虽然作为诅咒之物他并不需要食物,但还是对吃饭这件事很感兴趣。 锅里是蒸好的米饭,早早就盛出放凉,被拌好了寿司醋。宿傩分出一半手掌大小的米饭用劲一握,虽然想做小一点,但握出的饭团还是大了不少。 洁白的瓷盘被轻轻放在餐桌上,乌黑的鱼子被海苔围在中间,头顶的灯光打下,表面呈现出绚丽的彩虹纹样。 “鱼子军舰寿司啊,真是经典的搭配。”伏黑惠捏着寿司,低头看了眼轻轻环住那明显隆起的腹部的手。 “宿傩。” “嗯,怎么了?”温柔的嗓音贴合着耳边,低声询问着。 “你说这些鱼子会孵化成鱼吗?”伏黑惠的声音很平静,但宿傩知道妻子又在多想。 “不会的,它们缺少雄性的jingzi,没有受精的话就只是一堆卵子。惠,你在想什么呢,告诉我可以吗?” 一口咬下一半,浓郁的醋味先鱼子的咸味到达,刺激的口水分泌,将二者混合。 酸、咸、噎人。只是一瞬,伏黑惠手中的一半寿司掉落在地,鱼子摔落一点,洁白的盘子上是一滩灰黑的呕吐物。 腰间的手很快抽出,嘴上的津液还未滴落就被轻柔擦去。 “来,漱口下。”水杯凑至唇边含入一口,几秒后才吐到早已准备好的垃圾桶内。 背后的大手轻轻抚顺着背部,宿傩半蹲着,看向这脸色一瞬苍白的妻子。 “你还会吗?抱歉,我不应该做这个的。” “没事,是我,孕吐本来就正常,况且我肚子里的是你的,一个诅咒的孩子。” “你后悔的话,我可以取出它的,这很容易。”宿傩盯着妻子的眼睛,不想去错过他只要一瞬坚定过的眼神,只要伏黑惠想,他们回到以前只需要几分钟。 “宿傩,你爱这孩子吗?”伏黑惠低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手在不经意间抚摸上了薄薄的肚皮。只要他想,宿傩可以很容易的取出这还未分娩的胎儿,有反转术式和其他术式的存在,他不会痛哪怕一秒,哪怕痛也比那晚要来的轻松。 爱吗?从母亲的体内弑杀兄弟,脱胎而出,宿傩对自己的母亲并没过多记忆,那个女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也没伏黑惠看向自己的爱意。但伏黑惠是被爱过的,他在夜晚的呢喃中听到过那一声声呼唤母亲的思念。人在死亡的痛苦前习惯呼唤的是母亲,这是儿时的爱才能塑造出来的。 伏黑惠没管宿傩的回答,这段无人回应的时间里,他自顾自呢喃到:“我爱,虽然他来得意外,绝非我所想,但我能感受到他和我的联系。我和你可能并不相爱,宿傩,他不是可以取出抛弃的鱼子。他是我的孩子。” 妻子在哭泣,在控诉,在反驳自己对他的爱。妻子的呼吸开始不稳,眼神溃散着。宿傩只是下眼轻轻一扫,妻子的手却从未离开腹部的隆起。也许,我会去试着爱他。 一个强硬的吻封堵了空气,长久的吸取着让人窒息。伏黑惠的呼吸平稳了下来,在互相松开嘴唇的瞬间大口呼吸着,思绪也从混杂中脱出,他又沉浸了,被情绪裹挟了。 “对,对不起宿傩。我...我...”伏黑惠的唇又被堵上,只是这次轻轻的,是爱人无声的安慰。他享受着,感受着身躯渐渐柔软,感受到宿傩覆盖上他的手,借着他的手感受着他们的孩子。 “伏黑惠,我会爱你很久,直到你失去,灵魂归属与我。我们的孩子会在以后诞下,走他自己的一生。你是我的妻子,爱人,最后才是他的母亲。”宿傩没说最后一句,别为孩子难过,半个诅咒的他会活的比所以人都好。妻子靠在他的怀里,低声说着自己累了。 “安心睡一觉吧,一切都会好的。他会健康长大,我保证。” 伏黑惠又再次睡去,宿傩坐在床边轻轻梳着那并不柔顺的黑发。他对诅咒很熟悉,对压制诅咒也很熟悉,掌心一丝丝的黑线钻进身体,直到腹中的动静慢慢平静。 “哎呀,是谁的小手遮住了爸爸的眼睛啊?”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摸着眼前rou乎乎的小手。 “嘻嘻,是我哦!”小孩放开手,小小的身躯一转挤进男人的怀抱,“爸爸我们今天去外面吃哦,是大爸爸说的!” “哦,这究竟是大爸爸说的还是你说的啊?贪吃的小鬼。”和儿子拥抱了一下,男人想着几日未见的丈夫,从窗台上摘下一束花,他的丈夫总是笨拙的忘记节日时的花朵,两人结婚后就在屋外的小窗台中种了鲜花,这样哪怕忘了,转身就能补上。 儿子因为能出去吃,已经开心的穿好鞋子在玄关处来回蹦跶着,背后握着一个小盒子,注意到爸爸来了又迅速塞进口袋中。 “爸爸,你今天也好漂亮哦,大爸爸一定会亲你好久的。”小手牵上爸爸的指尖,小腿走的比以往更快,用近乎拉的力气带着爸爸,没看到爸爸脸颊的微红。 “宝宝,你知道大爸爸要带我们吃什么吗?”男人看着丈夫在前面驻足等待,背后是那家他很喜欢的寿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