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案件合并

    “哗啦啦。”

    大雨，漆黑小镇被大雨冲刷，熄灭的路灯矗立在小道一侧，一道近乎漆黑的墨色身影隐隐约约地出现在暴雨之中。

    沿着小道横过，只在经过一户人家，被雨包围的屋檐下，瘦到脱相的老人只穿得单薄地靠在轮椅上，一双浑浊的眼睛，像蒙了一层白雾的从左向右挪动的，只盯盯地看着那穿着雨衣的漆黑身影从面前横过。

    被大雨浸湿的空气中，那向路口走去的身影只忽然定住，背对着那轮椅，低呼了口气，像是感到不耐的，那身影转身就是一锤，“砰”的砸在脑袋上的，溅出血水。

    “听说重案组把两个案子合并了。”端着面，孙庆从后面走来的，把面放到桌子上，拉开座椅走下，“差点抓到铜山。”

    “高兴吧？”手捏着吸管，万桦姐道：“你郁闷好几天，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搅拌着面，挑起一筷子，张口吸溜了大口，听着对面陈鸣惜问到，他咀嚼着面，嘴角忍不住笑起，没看大家，又挑起一筷子的，道：“高兴。”

    “说来吃下午茶的，怎么又点面。”靠在硬椅子上，看着孙庆低头吃面，陈鸣惜道。

    “我听警署的人说，铜山是在码头附近被人发现的，死前跟凶手发生了激烈打斗，被砍了十几刀，失血过多而死的。你们说，他又不是杀死山雀的凶手干嘛要跑？”圆形的桌子，三人围着坐在一起，万桦说道。

    “肯定是那个姓姜的。”吃着面，孙庆抬头看着她，说道：“案子合并了，我看这起绑架案跟杀人案就是一伙人做的，他们联合绑架死者，拿到钱分赃不均，然后狗咬狗。”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现在全国通缉姜世锡，他身上带着五百万美元，到处都是监控，可是过去这么久还是没有逮到他，你们说他会不会还藏在咱们小镇？”手掌压着桌子，万桦侧目看着喝着饮料的鸣惜道。

    只一提到这个，孙庆停止吃饭，手捂着肚子，闭眼歪着头，忍不住道：“啊，一提到那个混蛋我就胃疼，让我逮住那个混蛋，一定要他好好挨一顿揍。”

    “你还生气，我的薪资平白降了三千块，工作量从八小时增加到二十四小时轮班次，还没有加班费，我最该生气了。”手撑着脸，搅拌着杯子里的冰块，陈鸣惜笑着道。

    万桦看向陈鸣惜，“你已经是最好的薪资了，我在这干了五年，工资一文没涨。幸好我的工作不算在你们里，要不然我的奖金也要被扣。不过把这个案子破了弥补一下咱们所的业绩也好，你们可要加油。”

    “当然。”陈鸣惜笑着，朝着万桦歪着笑着，只在嘴上说道“不过”两字，她摆正脑袋，认真起来地说：“我倒觉得他们不像是一伙的，从现场痕迹来看，人先是从门口打到院子，经过激烈搏斗，而案子发生之前他们还在喝酒，青山他们没道理不防备这个外来人……孙庆叔，你还记得你当时说过，现场有明显的被翻找过的痕迹嘛？”

    咬断面条，拿纸巾擦了一下嘴，孙庆道：“确实有，你觉得姜世锡是在找什么？”

    微微努嘴，陈鸣惜微微思考片刻，只突然眨了抖了一下身体，放弃地摇头，“算了，不想了，下班后我的大脑是不会运作的。”

    她说完，撕开一个吸管的包装，插进一瓶在包装袋里的大杯饮料，拿过喝了大口。

    “这份是买给小吴的，你怎么把小吴这份也喝掉了？”

    陈鸣惜喝着饮料瞪大眼睛，看着万桦提醒她，她放下吸管，说道：“刚才打电话，她说她叫了外卖，刚好多出来一杯，我就喝掉了。”

    “哇，两大杯加冰的饮料，现在还不到三伏天，你要是喝完一定会拉肚子的。”

    “不用担心，我肠胃很好，只要不吃辣，一定问题没有。”眯着眼睛，陈鸣惜笑道。

    她说完，端着一笼烧麦，服务员从后厨走上来的把东西放到桌上。

    “有烧麦吃了。”

    孙庆和万桦拿起筷子把烧麦夹到碗里，陈鸣惜看向门外斜角摆着灵堂的一家，在服务员转身就要走之际，昂头道：“前面是谁家去世了？”

    那服务意停下动作，“你不知道？是修水电老钱的爸爸，他快九十了，中风后就一直坐着轮椅，每天在家门口坐着，听说前几天死在了家门口，满脑袋都是血。”

    听他说完，陈鸣惜说了声“谢谢”，旁边坐得吃饱喝足的大叔只说了“麻烦结账”，服务员应声地走开。

    一等他走开，陈鸣惜手肘压在桌上，忍不住说：“谁这么坏，连老头都杀。”

    “忘记告诉你了，这个老头遇害案是大益负责的。”孙庆抬起瓶子喝了大口水，“那条路是监控盲区，初步推断是意外事故，那天他们家人都不在家，留老人一个人在家门口等着，老人没人照看，半身不遂，不小心跌倒在地脑袋撞到门口台阶失血过度，从现场看确实符合这个说法，不过大益还想要进一步调查，但遗体呐，征询他家人的意见，还是要老人入土为安好。”

    “哇，这么坦然？一般的家庭在得知亲人去世都是激动、悲伤、不能保持冷静，看来他们对于老人的离开早做好心理准备了。”万桦微微点着头，看着两边道。

    陈鸣惜抬手挠了挠后颈，保持怀疑地侧着目光看着门外斜角灵堂，只听到孙庆开口说话，她目光闪烁了下挪动，看向桌子对面的孙庆。

    “附近有人去世太寻常了，周围几个村都是老年人，时不时有老人去世是常事，更何况去世的这位还是高龄中风老人。”握住手里的筷头朝下，孙庆握着筷子，抬手指着左右方向。

    听他说完，陈鸣惜扭头，看左边万桦说道：“确实哦。今年警署招聘每天都有三百多名年轻人来应征，看样子会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留下来。”

    “怎么说也是公务员嘛。”兜内手机震动，孙庆看着万桦说着，掏出手机，转过身贴在耳旁。

    抬手夹了一个烧麦到碗里，万桦道：“鸣惜，你不吃吗？”

    陈鸣惜摇摇头，“不吃了，最近包子吃太多，噎得慌。”

    “啊，你还挺好的，年轻人都喜欢看手机，你好像一直没有看呐。”放下手里的筷子，万桦看着朝她看着的鸣惜，笑着道。

    “也不是了，我是最近对着电脑看太多，眼睛受不了了。”她笑着，应答。

    “好，挂了。”对面极快结束电话的孙庆转回身，问道：“鸣惜，你跟之前的同事没联系吗？”

    陈鸣惜看过去，“有啊，怎么了？”

    孙庆又仰头喝了口水，看着她，也不直说，“那你晚上跟我出门一趟。”

    “去哪？”有些疑惑，陈鸣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