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 - 同人小说 - 【剑三/乱炖】成男天生就是要被酱酱酿酿的在线阅读 - 【凌策藏】爱与不爱又怎么样

【凌策藏】爱与不爱又怎么样

    隆冬时节,李律披着风雪回到自己的宅邸,才进府门就翻身下马,连爱驹都来不及亲自牵回马厩,急匆匆地拎着长安西市买来的小吃往厢房跑去。

    推门进屋,看到坐在窗边桌旁看书的人,心情大好。

    “这么冷的天,待在藏剑山庄就是了,做什么还要千里跋涉来长安?”李律这话听起来是埋怨,可语气里藏不住的尽是欣喜。

    把手中的小吃放在桌上,打开食盒盖子,和碗筷一道推到面前的人手边,看他拿起筷子,才又帮他拢拢披风,再到一旁,给暖炉里添了些柴。

    “你今年过年不休假,可不就只有我过来了么?”叶云归抬眼看着李律,说着理所当然的话。

    “本来身子骨就弱,万一有个伤风着凉的……”李律微微叹了口气,抓起叶云归空着的手,捧在手心,嘟囔道:“看,就着暖炉手还这么凉。”

    说到这里,李律心口又泛起一阵酸涩。

    这感觉很熟悉,三天两头就会感受到一次,尤其是被那个反复梦到的场景惊醒的时候。

    ·

    十年前,李律还是个驻守边关的小将领,就是那时候,认识了代表藏剑山庄来送兵器的叶云归。

    一次偶然,叶云归带人运着新造的兵器来到军营,恰好碰上李律率兵归来。

    年轻的将领一看就是刚从战场归来,银甲上映着夕阳,整个人威风凛凛。

    之后叶云归才听说,李律刚刚带队击退了边境来犯的胡人,晚上会有庆功宴。

    军营里的庆功宴都是摆在营帐外边的,篝火一搭,半只牛羊架在上面烤,桌子一摆,酒也整坛整坛往上搬。

    叶云归受邀留下来参加,头一次领略了与南方截然不同的热情。

    李律拎着酒坛过来的时候,叶云归正撑着脸,笑着看士兵们喝酒划拳比武。

    “叶公子看着兴致不错。”李律大喇喇往叶云归旁边一坐,丝毫不见外。

    “难得有机会见到这种场面。”叶云归还是笑着,端起酒碗向李律示意。

    叶云归拿酒碗,李律直接拿酒坛和他碰了杯。

    “听说叶公子年纪轻轻就能带队往这么远的地方送货,头脑和身手都相当出众啊。”李律放下酒坛,眼睛在篝火映照下亮晶晶的:“切磋切磋?”

    就知道是这样。

    不忍扫兴,叶云归接了旗,还是笑着:“那,点到为止?”

    说完,两人就到旁边的空地亮了兵器。

    听到这边的动静,一众士兵都围了过来,周围欢呼声此起彼伏。

    军营里几乎没有人是李律的对手,士兵们极少有机会看到他和别人切磋的场面,这会儿光是看见叶云归提着剑和李律对峙着,就已经热血沸腾了。

    兵戈相接,锋刃在激烈碰撞下溅出火花。兵器挥动时掀起的风时不时撩动观众的衣摆。

    两人身手都极快,潇洒凌厉,丝毫不拖泥带水,几轮下来,竟然很难分出胜负。

    他们打得酣畅,观众看得也过瘾,这给欢腾的气氛再添了一把火。

    自那之后,两人渐渐熟络,叶云归的到来,成了李律最期待的事情之一。

    让两人的关系出现危机的事情发生在他们熟识后的第三年。

    那次,李律照往常一样,在军营门口等叶云归到来。

    远远地,看到藏剑山庄的旗帜出现在视野中,李律便骑马迎了上去。

    靠近了些,才看见叶云归旁边跟了个生面孔。

    那人一身暗红色劲装,从他的武器样式来看,应该隶属于凌雪阁。

    原本雀跃的心情凉了一半。

    李律不喜欢和凌雪阁的人打交道,在他的印象里,这些做江湖暗桩生意的只要收了钱,不分是非,什么事都做。

    叶云归怎么会跟凌雪阁的人一起?

    一直到叶云归带队到了李律面前,他还在盯着那个凌雪。

    “李律,李律?”叶云归叫了几声,李律才回神。

    “这位是什么人?以前没见过。”李律硬邦邦地问。

    “正想给你介绍呢。”叶云归总是那样带着笑,“这是姬殷炽,我的好友,从小一起拜师学艺的。”

    “李将军,久仰大名。”姬殷炽咧嘴一笑,朝着李律抱拳。

    李律心里怪怪的。

    怎么听叶云归说这人是他朋友,反而感觉更不高兴了?

    于是李律干巴巴地开口:“军营重地,无关人等不得靠近。”

    叶云归一愣。李律怎么和平时不大一样?

    姬殷炽倒是不甚在意地应和:“是是,我也没打算去,只不过出任务途中碰巧和云归遇上,同行了一段罢了,这就走。”

    李律一言不发,但眼神分明是在赶人。

    “云归,下次见。”姬殷炽的目光在李律和叶云归之间逡巡一番,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对李律说:“李将军,后会有期。”

    说完,链刃一甩,勾着路边的树枝,荡了几下,身影就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中。

    回营路上李律一反常态,不像以往那样絮絮叨叨抓着叶云归讲话。

    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干涉叶云归的交际,况且那个凌雪比自己跟他还要早认识。

    想到这里,更别扭了。

    叶云归当然看出了李律不高兴。

    “怎么啦?”叶云归戳戳李律的胳膊。

    “没什么。”李律皱着脸,无从解释。

    “看到我跟姬殷炽亲近,吃醋啦?”叶云归觉得有趣,起了逗逗他的趣味。

    “什……什么吃醋啊!”李律攥起拳头不知道往哪放,只好给了空气一拳。

    于是一个别扭一个哄,两人就这么闹腾着走在队伍最前边,一起进了营。

    此后几年依然如故。

    李律盼着叶云归来,短暂却不生疏地一起待几天,再期待下一次相会。

    除了每隔一段时间,那个凌雪就会跟着叶云归一起出现,其他都很好。

    李律面上不说,但心里时不时地,总会生出一丝酸涩的感觉。

    叶云归当然会有自己不知道的一面,他在他过去的人生里认识了什么人,经历过什么事,于李律而言,都是一无所知,并且无权干涉的。

    想着想着,又会突然惊醒:李律啊李律,你算什么立场?干什么要介意这么多?

    不知不觉,年轻有为的小将领竟也有了心事,别说不可告人,就连他自己也不太能想明白,到底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思绪往叶云归身上飞。

    时间滚滚向前,李律带兵的才能不断显现出来,屡战屡胜,比起几年前的那个小将领,早已充分独当一面。

    直到五年前。

    边关局势紧张,外敌蠢蠢欲动,战火一触即发。

    因为驻扎前线,李律很久没有回大本营,错过了好几次叶云归的到来。

    李律一边感到遗憾,一边又觉得庆幸。至少自己守在最前面,能确保后方的暂时安定。

    但越到后期,异样越明显。

    敌方大部队一直按兵不动,但总是在制造状况,拖着李律这方无法后撤。

    这么明显的拖延时间必有蹊跷。

    算算日子,又到了叶云归带队来送补给的时候,李律越发感到不安,果断派了脚程最快的传令兵回营打探消息。

    一天……两天……三天……

    传令兵迟迟没有回来。

    大事不妙。

    派人回去之前,前后方的情报往来一直正常,反倒是现在,两边几乎已经断联。

    有内鬼。

    李律确信。

    可现在的局势根本不容李律亲自回营探查,断联的传令兵也无法确认是叛逃还是被扣押。

    对面是不是就在等这一刻?

    后方断联,那物资补给或许也会被切断,再过几天,这个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军队,李律不得不作出最坏的猜测。

    思来想去,不能坐以待毙,李律决定最后一搏。

    现在身边的人除了几个亲信,都不再可靠,甚至亲信也值得怀疑。李律知道对面就等着他产生怀疑,最后才能更容易让他们从内部破裂。

    所以李律决定最后赌一把。

    粮草还能撑三天,所以李律把三名随身亲信召集起来,让他们一起出发回去联系支援,到了之后迅速传信。如果两天之内没有音信,李律就会在弹尽粮绝之前率先领兵出击。

    亲信启程之后,李律就把现在的情况通报了下去。与其事到临头扰乱军心,不如提前告诉他们,好歹能做好最后的准备。

    士兵们的反应比李律预料的要好,毕竟他的带兵才能有目共睹,大家没想过战败这种可能。

    这次也一样相信能够全胜而归。

    两天后,李律就是这样带着兵踏上了战场。

    对面早有预料一般,已经严阵以待。

    两军对垒,李律一眼就看见了被绑在敌军阵前的四个人——正是他派回去的人。

    他们没有叛逃。

    大敌当前,李律还能露出欣慰的神色。敌方首领气急了,竟然不等双方交涉就下令把俘虏的头砍了下来。

    鲜血溅在阵前,敌方挑衅一般,把头颅扔到了李律的马蹄前,得意洋洋。

    李律气红了眼,士兵也燃起了报仇的火焰。

    鏖战一天一夜,李律带头冲锋,依旧势如破竹。

    可敌方分明是有备而来。他们看准了李律没有后援,粮草不足,不分昼夜源源不断地补充着兵力。

    或许是因为士兵们在为战友报仇的的怒火加持下斗志格外高昂,剩下的粮草比李律预期撑得还久了两天。

    可最终还是到了极限。

    兵临池下,李律看着背后渐渐露出疲态却仍不退缩的将士们,深知这就是最后一战了。

    正待出城迎敌,李律敏锐地听见远处传来了马蹄轰鸣声。

    断联多日,不光前线会觉察异样,后方同样会做出反应。

    叶云归这一次带着兵刃补给抵达营地时,正好碰见援兵整装待发。

    已经得到消息,从营地到前线的主路极有可能有埋伏,必须绕行。可绕行的路并不好走,兵刃粮草必须分装。

    这样一来,车马紧张,效率会大大降低。

    所以叶云归主动要求协助。他带来的车马本就是运送补给的,此时直接调转方向就能出发,作为商队,一路上也更好伪装,再合适不过了。

    前线紧张,容不得犹豫,所以叶云归带着人就这么赶了过来。

    补给一到,军队士气大涨,原本已经退至城门口,就快撑不下去的士兵们爆发怒吼,拼尽全力反扑回去。

    叶云归带着的藏剑弟子也在他的授意下加入战局。

    有了援兵,局势很快出现曙光。

    李律冲锋在前,长枪直指敌军将领的咽喉。

    当李律逼近,敌首就已经不再有生机。

    可就是因为面前只剩下绝路,敌首面色狰狞,在长枪刺穿他的咽喉时,嘴里汩汩冒血,再也说不出话,手却反而紧紧顺着枪柄,用尽了力气抓住李律的胳膊。

    紧接着,淬了毒的箭矢破空而来,瞄准的正是李律的心口。

    “小心!”

    叶云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血rou被刺破的闷响。

    那一瞬间,天地失声,李律只能看见叶云归倒地,被那支本该射中自己的毒箭一箭穿心。

    从叶云归中箭的那一刻起,李律就不记得战事是怎么结束的。恍惚间知道援兵大部队到了,眼前闪过熟悉的、陌生的身影,来来往往有很多人忙碌穿梭在战场,收拾残局,但记不清楚看到了谁。

    等李律醒过来,军队早已班师回营,又因为他斩杀了敌将,立了军功,现在正在回长安述职的路上。

    这是过去多久了?

    叶云归呢?!

    李律惊坐而起,抬手时,仿佛还能感觉到残留着的血气。

    “叶云归在哪里?”环顾四周,不见叶云归的痕迹,李律胡乱拽住身旁守着他的下属,不停逼问。

    下属面面相觑,嗫嚅着不说话。

    “我问你们叶云归呢!”李律手上用力,下属的胳膊都被攥出了瘀痕。

    “老大你冷静点!”下属哭丧着脸,挣脱不开,只好犹豫着开口:“叶公子伤势很重,不能随我们舟车劳顿,留在附近城里养伤,藏剑山庄的人会照顾好他的。”

    李律手中力道陡然一松:“他没死?”

    两个下属对视一眼,片刻后肯定地回答:“对,对,看起来伤到了要害,其实毒箭偏离了一寸,所以保住了性命。”

    从战场上昏倒开始,李律就滴水未进,这会儿听说叶云归还活着,撑着他的那口气又卸了力。

    整个人倒回榻上,李律又闭上了眼睛。

    再后来一切的发展都顺理成章。

    李律因为打了胜仗,受了封赏,又加上身体抱恙,短时间内不用再亲自回边境驻守,于是一边老老实实在家养身体,一边打听叶云归的情况。

    等几个月后收到回信说叶云归恢复了不少,准备启程回藏剑山庄,会路过长安,李律便说什么都要见他一面。

    见面后,看着病容憔悴的叶云归,李律跪在他床边不停谢罪。

    如今的叶云归连重剑都挥不动了,却还要打起精神让李律放宽心。

    他越是宽容,李律就越是愧疚。

    眼见着李律一副长跪不起的架势,叶云归勾勾手指,让他靠近些。

    李律跪行两步,贴在床边。

    “再近点。”叶云归轻轻摇头。

    李律直起身子,把耳朵凑过去。

    就听见叶云归轻轻地说:“要是实在没办法原谅自己,那就留在我身边,听我的话吧。”

    李律如临大赦:“求之不得。”

    之后,叶云归回到藏剑山庄休养,而李律则听他吩咐,留在长安,一丝不苟地做他身为李将军该做的事。

    不同的是,两人书信往来频繁了许多,内容也从家国大事渐渐转变成日常的鸡毛蒜皮。

    李律本就心属叶云归,经历过一次失去之后,更加确信要不留遗憾。

    所以,这样互通书信近一年,等叶云归痊愈,两人再次见面,李律毫不犹豫地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倒是有些意料之外,叶云归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十分平静地接受了。

    他说:“我都拿命来告诉你我的意思了,还让你留在我身边,这还不够明显吗?”

    李律这才恍然大悟,恨自己榆木脑袋,太过迟钝。

    ·

    看到李律愣神,叶云归就知道他又在想那年战场上发生的事。

    于是叶云归悄悄从领口把偏凉的手塞进了李律的衣襟里。

    “嘶——”李律一激灵,总算回了神,没有挣脱,任由叶云归在他衣服里暖手。

    虽说两人心意相通,在一起好几年了,但碍于叶云归身体不好,一直以来也没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事,年纪轻轻的,反倒更像老夫老妻,只是陪伴。

    李律觉得这样就很满足,尤其听说男人之间,承受的那一方会吃些苦头,他反倒觉得现在这样更好,他可舍不得叶云归再受一丁点伤。而叶云归也从来没有表露过那方面的强烈需求。

    所以两人几乎是很偶尔,才会拥在一起用手解决一下。

    换做普通人,像叶云归这会儿这么做,早就把自己送到了虎口。

    可现在面前这只虎是李律,是生怕叶云归掉一根头发的李律,他的獠牙利爪永远只会向外。

    为了让叶云归的手快些暖起来,李律还特地隔着衣服捂住了他的手背。

    由于毒箭多少还是损了心脉,伤好之后叶云归也不再练功,只剩下那双握剑的手即使还留着经年累月提刀磨损的痕迹。

    李律没有问过叶云归还想不想再练剑,这件事彼此不提,对李律而言却是时间再久也没办法解开的心结,即使叶云归从没表现出遗憾或者后悔。

    和叶云归一起,哪怕只是静静看着他,李律也从不觉得无聊。

    时间就这样飞速流逝。

    夜里,李律亲自去后院准备好,带叶云归沐浴。只要叶云归来了,府上的侍从都会这样被屏退。

    叶云归靠在浴池边,顺从地依着李律替他擦洗身子。和他有关的这些事,李律总是亲力亲为,可能只有这样,内心才能稍微得到那么一丝抚慰。

    李律半低着头,擦洗到叶云归心口那道伤疤时,手依然免不了微微颤抖。

    叶云归只是轻轻叹口气,抬手抚着李律的头。

    正在这时,叶云归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高楼檐角闪过一道转瞬即逝的红光。

    叶云归神色微动,随即又恢复如常。

    给叶云归洗完澡,送他回屋,检查好暖炉和被褥,李律才又自己去洗漱。

    听到李律下楼的声音,叶云归立刻起身推开了窗。

    冷风倏地钻进了屋里。

    叶云归神色沉静,全然不似面对李律时那样温和。他朝窗外一伸手,便有一只信鸽停在手背上。

    脚上绑着的字条被取下,信鸽就立刻飞走,叶云归则迅速关上窗,坐回原处,展开字条,扫过一眼之后就扔进了暖炉的火堆里。

    李律回来得很快,进屋时微妙地察觉了一丝不同。明明火生得很旺,怎么热气好像散了两分?

    可四下里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叶云归看着也很好,兴许是多心了。

    这样想着,李律去铺好了床,牵着叶云归躺过去,准备睡觉。

    “明天有什么安排?”叶云归任由李律替他掖好被角,状似平常那样问道。

    “一早就得去练兵。”李律挨着叶云归躺好,“马上过年,守卫工作更不能懈怠,明天恰好是年前倒数第二次验收的日子,上边会派人过来。之后应当还安排了宴席,我会尽早回来。”

    “没关系,你该做什么就安心做,我在这又不会丢,不用担心。”叶云归在被子里拍拍李律的手背。

    “知道,我会做好的。”李律当然要做好。他走到如今的位置,是叶云归用那么惨重的代价换来的,怎么能辜负这一切?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李律果然踏着寒风出门了。

    随后,叶云归也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全然没有刚睡醒的朦胧。

    确认李律的马蹄声远去,叶云归将窗户推开,抓住窗框纵身一跃,身影便闪到了窗外,松手前,还特地掩上了窗。

    随即,叶云归袖中滑下两条玄黑链刃,向前一掷,悄无声息地,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

    叶云归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身影矫健,全然不似那个受过重伤的人。

    他熟练地甩着链刃,很快就抵达了城郊一处酒肆。

    酒肆大堂空无一人,叶云归收了链刃,进屋径直走向柜台。

    柜台后摆着几个酒坛,叶云归单手扶着最中间半人高的那个坛子,顺势一推,柜台后的地砖便陷下去一块,露出幽深的地道。

    叶云归,或者现在应该说是姬殷炽,一脚踏进地道,毫不犹豫往最深处走去。

    整个酒肆是凌雪阁的一处暗桩,平日里以酒馆生意为掩护,而这条地道通向的,正是真正的据点。

    姬殷炽到达密室,早已等在里面的人不发一言,但纷纷向他颔首行礼。

    并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姬殷炽之间把目光投向了前方刑架上,已经在拷问下伤痕累累的人。

    “你就是五年前那个吃里扒外胆大包天,胆敢擅自把边关情报卖给胡人的叛徒?”姬殷炽面色沉如寒铁,链刃挑起那人腰间的凌雪阁令牌。

    他所说的,正是五年前,李律和叶云归出事的那场战役。

    “黄金万两,换你你不赚?”那人啐了一口血,毫不在意地大笑着。

    “那你也得有命花!”姬殷炽半眯着眼,手中链刃毫不犹豫缠住叛徒的胳膊,接着就听见一阵血rou撕裂的声音——那条胳膊被硬生生拽了下来。

    “呃啊!!!!!”叛徒发出剧烈的惨叫,胳膊断口出鲜血飞溅。

    “我说过,我手下做事的,不需要你做大善人,但不做卖国贼是铁律!”姬殷炽咬着牙,双手攥着链刃咯吱作响。

    “呵……呵呵呵……”叛徒面色苍白,满脸冷汗,语气却带着几分得意:“我说头儿,你扪心自问,你想说的,到底是不卖国,还是不卖天策府啊?”

    听到这话,姬殷炽的怒火终于达到了顶峰。

    “你是真的在找死!”姬殷炽甩出链刃,牢牢缠住叛徒的脖子,闪身靠近,一脚踏在他胸口,沉声道:“我成全你。”

    说完,链刃便一圈圈收紧。

    “咳……呃……”叛徒喉头发出难听的声响,死到临头却还挣扎着说话:“你……喀……追着李律……几年……不还是……呃……咳……要变成……叶云归的脸……啊……咳哈哈哈哈……”

    叛徒咽气时,还在癫狂地笑着。

    姬殷炽忽然卸了力,仰起头闭上眼,吩咐手下其他人:“让他逍遥了这几年,是我无能。把头砍下来,埋了。”

    缓了片刻,姬殷炽转身离开,却在看见门口那个背着光的身影时,再也挪不动脚步。

    ·

    李律本来是照常去练兵的,到达军营时却接到密报,说当年泄露情报的人找到了。

    顺着情报所指的方向,李律找到了城郊这家酒肆。

    这个时间没有客人是应该的,但酒肆却开着门。

    李律正要进门,却被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拦在了门口。

    “客官且慢,小店还没开张呢。”店小二陪着笑,并没有放他进屋的意思。

    若是平时,李律或许有闲心和他周旋几番,可这回不行。

    所以李律头一回这么冲动,直接动了手。

    不出三招,店小二就被放倒,李律进屋稍作探查便发现了柜台后的密道。

    顺着密道下去,在靠近尽头的地方出现了灯火光亮。

    可李律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叶云归的名字。

    看到眼前的景象,结合听到的那几句话,李律很快就明白了。

    姬殷炽制止了想要动手拿下李律的手下,吩咐他们带着叛徒的尸体离开,很快,密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姬殷炽此时脸上还沾着血,身上穿的,是昨夜身为叶云归的时候,李律亲自给他穿上的衣服,领口还带着天策府的暗纹。

    密室里沉默得好似冰窟,只剩下烛火跳跃摇曳着。

    都不需要解释,姬殷炽知道李律已经清楚了真相。

    “真是好演技。”李律提着枪,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在姬殷炽前方站定。

    “……”姬殷炽看着李律的眼睛,却感到被洪流般的失望与冷漠席卷了全身。

    “为了这一出戏,竟然能对自己这么狠心。”李律用枪头拨开姬殷炽的衣襟,枪尖点在他心口的那道伤疤上。

    “……”姬殷炽皱起了眉。

    如果李律只是愤怒,只是怨恨他,他反倒觉得没关系,怕就怕像现在这样,除了这些情绪,更浓重的是悲伤与绝望。

    叶云归还活着这件事于李律而言,就像是坠落悬崖的人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绳索,一旦绳索断了,最后的生机也就没了。

    姬殷炽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选择这几年里,一直以叶云归的样子出现在李律面前。

    即使心里无比渴望着以真实的自己去表达一次对李律的感情。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李律直直盯着姬殷炽的心口那道疤,像是被抽了魂。

    姬殷炽看着李律现在的样子,心口比当初自剜伤疤还要疼。

    “中箭当时就无力回天了。”

    姬殷炽想靠近李律一点,却被他的枪抵在原地,心口已经被刺破,渗出了血滴。

    “难为你,为了我搭这么大个戏台子,现在叛徒也死了,戏也可以收场了。”李律抬眼和姬殷炽对视一瞬,随即收了枪,转身要走。

    李律此刻与凌晨所见的他截然不同,姬殷炽心头弥漫起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确信,如果现在不抓住李律,会后悔一辈子。

    所以姬殷炽两步上前,自身后牢牢圈住李律,问道:“你要去哪里?”

    李律并没有挣脱,他甚至就停下了脚步,没了任何动作:“和你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姬殷炽牙关都快要咬出血。

    “演了他这么几年,别真把自己演进去了。”李律掰开姬殷炽的胳膊,依旧头也不回地要离开。

    “我不会放你走的。”姬殷炽有预感,李律这一走,就真的可能是永别了。

    于是说话的同时,姬殷炽已经甩出链刃,将李律拖回了密室中央。

    李律被按倒在议事用的长桌上,姬殷炽则一手撑在他身侧,一手拽着链刃不打算松开。

    “你听好了,我不会放任你去死。”姬殷炽气红了眼,咬着牙说道:“他是你的挚爱,也同样是我的挚友,我的痛苦不比你少。他用自己的命救你,于义,我要圆挚友的遗愿,于情,我不可能看着我自己所爱之人就此心灰意冷一蹶不振。”

    “你好伟大,从未问过我的感受就擅自冒名顶替他,美其名曰为了我好,其实不过就是鸠占鹊巢罢了。”李律失神的眼瞳看向姬殷炽的眼睛,惨然一笑:“你不是知道吗,不是他,我的心也就死了。”

    忽然,两滴温热的水珠落在李律脸上。

    姬殷炽钳住李律的下颌,低头凑近,呼吸中还带着潮气:“把我当做无耻小人也无所谓,只要你在我身边活着。”

    说完,姬殷炽便强硬地吻住李律,迫使他张开嘴,唇舌交缠。

    泪水顺着唇缝渗进嘴里,咸涩的味道渐渐弥漫开。

    这熟悉的吻,确实是这几年里品尝过无数次的。

    李律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原以为和叶云归是劫后余生终成眷属,殊不知打从一开始触碰的就不是他。

    因为不用再披着叶云归的身份,姬殷炽也不再克制。

    不知不觉间,两人都已衣衫凌乱。

    身上链刃没有松动,裤带被解开,李律的神色才稍微变了些许。

    疲软的性器被姬殷炽握在了手里taonong,又唤起了记忆中的细枝末节。

    那力道,那触感,无一不是熟悉的感觉。

    此时李律才悲哀地意识到,他所经历的一切温存都源自于姬殷炽,而叶云归,自始至终都只是作为他的好友出现,从未表现出在此之上的其他感情。连接受自己心意的叶云归,都是姬殷炽伪装的。

    如果叶云归还活着,他面对自己的告白会作何反应?李律根本无从猜想。

    即便此刻李律再寒心,身体却依旧诚实。

    已经习惯了姬殷炽的抚慰,李律很快就硬了起来。

    姬殷炽看了一眼李律恍然的神情,随即垂下眼,低头含住了李律的性器。

    假装成叶云归时没有帮李律口过,毕竟李律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根本舍不得让他做这种事。

    所以此刻姬殷炽只是想让李律从这点不同中意识到,他不是叶云归了。

    陌生又熟悉的温热触感包裹着性器,顶端常常被吞到深处,舌头贴着柱身不停舔舐,带来的刺激远远超过了双手。

    李律看着姬殷炽含着自己射出来的东西,动了动嘴唇,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心里已经够乱了,没有力气再和姬殷炽争论。

    可李律没想到,姬殷炽还要接着做下去。

    裤子被完全褪下,一侧膝盖被按住,双腿完全打开,下身全都毫无保留暴露在了姬殷炽面前。

    姬殷炽把含在嘴里的jingye吐到掌心,抚上李律的臀缝,将粘稠抹进去,神色凄凉地自嘲:“无数时刻,我借着云归的脸享受你的爱意,却又卑鄙地嫉妒,他即使离开了,也还是独占着这份感情。我很清楚,自始至终我都没能改变什么。”

    李律已经猜到姬殷炽要做什么了。

    “他活在你心里就活着吧,反正我也时常会想他。”姬殷炽语气听起来平静,可李律竟然觉得,周围的悲哀浓烈得让人喘不过气。

    一时之间竟忘了挣扎。

    姬殷炽的手指插进了李律的后xue,在里面抽插扩张。

    “的确,我没必要非得和他一样,也不应该擅自认为你不堪一击。”

    “但我也说过不会放你走,所以从现在起,我会用我的方式对你。”

    不同于心灰意冷的神情,李律体内炙热无比。

    姬殷炽细致入微地扩张着,直到李律下身湿漉漉的,在手指抽插中咕啾作响。

    一直到后xue被硕大的性器占据,李律的脸上才出现了疼痛带来的反应。

    “原以为我能忍一辈子的。”姬殷炽握住李律的腰抽送着性器,咬牙沉吟。

    “……”李律紧闭双眼,撇开头,并不答话。

    “有时候我也会产生错觉,以为自己就是云归,以为透过你的双眼看到的倒影真的是我。”姬殷炽深知李律眼里只有叶云归,所以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极度可悲。

    李律不做声。

    怎么回答都不对。

    比起知晓一切的姬殷炽,才刚知道真相的李律的心要乱得多。

    脑子还来不及思考,下边被贯穿的鲜明又将精神吸引过去,李律现在根本无法将思绪整理清楚。

    后xue撑得疼,像一根棍子插在里面,捣进小腹。

    李律自虐般庆幸着:还好是痛苦的,不至于沉溺其中。还好没有让叶云归体会过这种感觉。

    仍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腹间。

    姬殷炽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刀口舔血的日子过久了,本应该忘了怎样流泪,可如今眼泪开了闸,就怎么也停不下来。

    他知道这样做是给李律心上添一刀,也对不起逝去的叶云归,但他别无选择。

    如果说原本只是暗恋着,远远地望着就足够了,那么如今就是因为借着叶云归的模样,得到过李律这个人,有过一瞬间的满足之后,明知如同镜花水月,也再没办法轻易放弃。

    每一次被顶到深处,李律都抑制不住地发颤,一开始是因为疼,可之后就总是微妙地察觉出一丝说不上来的感觉,疼,却又不光是疼。

    李律下意识咬着嘴唇不出声,下身却越来越湿润,渐渐变得更加柔软。

    姬殷炽还在不停地抽插,像是要这样证明什么似的,每一次都凿进最深处。

    不知道做了多久,身处地下密室,甚至无法看到外边有没有天亮。

    李律因为身心俱疲,偶尔精神恍惚,却又总是被更激烈的动作唤醒。

    常年练兵,李律身体很好,但上身被链刃捆着,身体被压在桌面,还是被磨出了一圈勒痕。

    痛感很突出,但李律依旧没有开口。

    在他看来,现在吃什么苦都是在赎他永远还不清的罪,越痛越好。越是这么想,他就越是不想反抗。

    倒是姬殷炽发现了端倪,这才搂着李律,把他的上身抬起来。

    李律微仰着头,目光投向虚无的方向,任姬殷炽怎么做,都没再有一丝回应。

    沉默着做到最后,姬殷炽射完之后还没有从李律身体里退出来,只是重新放他躺在桌上,自上而下俯视着他无神的模样。

    这时把链刃松开,李律也只是把目光转回姬殷炽脸的方向,仔细一看就能知道,这目光真正看的地方并不在这里。

    明明最后一步都做了,姬殷炽脸上却并无喜色。看着李律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只能心一横,迫使自己不去在意。

    姬殷炽起身整理好自己,从旁边架子上拽过来一件披风,迅速将李律裹起来,扛起他,一脚踹开密室里侧隐蔽角落里的一扇暗门,就走了进去。

    感受到寒风的时候,李律知道他们从密室出来了。

    姬殷炽好像自始至终都只穿了那件里衣,这么冷的天,他也真能扛啊。

    随即,李律脸上浮现出自嘲的痕迹。

    时至今日,竟然还有闲情想这个。

    只知道姬殷炽动作极其迅速,耳边除了风声就是链刃收放的声音。

    落地时,随着关门声音响起,寒风也被隔绝在外。

    闻到房间里熟悉的味道,李律知道这是回到他府上了。

    姬殷炽连人带披风把李律放到床上,随即用链刃缠住他右边脚踝,锁在了床边。

    “……”李律看着链刃,皱眉抬头看向姬殷炽。

    沉默许久,他才开口:“多此一举了。”

    “我说过不会放你走。”姬殷炽不厌其烦地解释。

    “我当然不会走。”李律嗤笑一声:“我哪有资格走。云归让我活了下来,为了他我也得好好干下去。”

    然后,李律空茫的眼神沉下来,丝毫没有开玩笑:“你想做什么就做,最好是再粗暴些,别留情面。”

    姬殷炽一直以来骗着李律,就是不想看到他这副自我厌弃的模样,此时这种感觉达到顶点,让他前所未有地烦躁。

    “自虐了你就痛快了吗?”姬殷炽质问。

    “怎么可能?”李律咧开嘴,神色却毫无笑意:“我哪配痛快。不做的话就给我松开,我还得回营里,你想做的时候再来找我。”

    李律披着那件披风坐在床边与姬殷炽对视,如今看起来已经全然不似以往那样意气风发。

    “那你今天就不要想过去了。”姬殷炽心里堵着一口气,一把将李律推倒在床,再次压了上去。

    李律双手被反剪在背后,姬殷炽牢牢攥着他的手腕,轻而易举就顶了进去。

    上一轮才做完不久,里面还湿润着,抽插起来很顺畅。

    姬殷炽伏在李律身后,膝盖抵着他的腿弯,以最禁锢的姿势贯穿着。

    腿分得很开,臀缝张开,后xue含着姬殷炽的东西吞吐着,撑得满满当当。

    李律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姬殷炽偏不想如了他的意。他紧紧压在李律身后,尽可能往深处顶,寻找着能让他战栗的地方。

    再怎么隐忍,身体的本能一定不会骗人。

    姬殷炽的动作又深又慢,终究还是在身下人毫无波澜的状态中捕捉到了非常细微的变化。

    找到了那个点之后,姬殷炽一改先前的耐心,疾风骤雨般,对准那个点顶上去。

    从下腹深处生出一种酸痒的感觉,李律本能地缩紧了身体,后xue也比刚才湿热紧致。

    这感觉不对。

    为什么会觉得舒服!

    李律为自己这副浪荡的身体而不耻。

    “我知道你觉得舒服。”姬殷炽咬住李律颈侧的皮肤,声音带着克制的怒气:“你要自虐,我偏不让。”

    姬殷炽像是要在李律脑海里刻下这句话,凑在他耳边反反复复地念。

    下腹紧紧被压在床上,姬殷炽顶进去的时候总是让那处被挤压,快感也因此更加鲜明。

    “不管你听不听得进去,我会一直在你耳边说,你背也要背下来。”姬殷炽反复念着:“云归的死是叛徒的错,是敌人的错,除此之外不是任何人的错。为你挡箭是不想你受伤,但让你活下来不是让你活成这副行尸走rou的模样。你给我打起精神!”

    李律并不答话。

    叶云归不在了的事实对他的打击比姬殷炽想象中还要严重,一时半刻缓不过来是情理之中。

    姬殷炽想着,干脆做到他累昏过去,一觉醒来或许能冷静些。

    这么想着,姬殷炽也就这么做了。

    李律毫无配合,姬殷炽就帮他增加些刺激。

    一边深插着,姬殷炽腾出一只手握住了李律的脖子。

    五指压迫着咽喉两侧,稍稍用力,窒息的感觉就席卷了整个胸腔。

    不至于彻底切断呼吸的扼制感,让李律脑海里蒙上一层纱。

    因为呼吸不畅,也就更加无暇他顾,李律不得不张开嘴大口呼吸。

    即将到达极限时,姬殷炽适时松开手。

    呼吸瞬间畅通,李律浑身弥漫上一层麻痹感,下方的刺激也被陡然放大。

    “呃……”过度强烈的快感涌来,李律还来不及沉静呼吸,喉间漏出了一声极其短暂的闷哼。

    摸清了李律的身体习惯,姬殷炽开始探索他的敏感带。

    带着薄茧的手探进衣襟,覆在胸前,略微粗糙的指腹按压住乳尖捻动,不时用指甲轻轻搔刮。很快,乳尖就硬挺起来,触碰时也越发敏感。

    这样似乎还不够,姬殷炽的手又往下,沿着李律的腹肌往下,划过小腹,食指和拇指圈住他的性器根部,余下几指和手掌一道将囊袋握在手里,微微用力揉搓起来。

    前后一起动,李律忍不住弓了一下腰。

    本能……都是本能……

    李律的手早就被松开了,此时正攥着身侧的床单,咬牙切齿抵抗着难以抑制的快感。

    固执地忍耐着,可等姬殷炽射出来之后将李律翻过身来,发现腹间早就湿黏一片,床单也被浸出一大篇湿痕。

    越是这样对快感作出反应,李律就越是对自己不耻。

    结束后,他沉默着自己去清洗身体,穿戴整齐后仍然坚持回到军营。

    白天离开时传过信,说是找到了当年战场上叛徒的线索,此时回去自然有众人围上来询问。

    李律公事公办地解释了和叛徒有关的信息,告知众人,此人已由凌雪阁处置,之后会向凌雪阁要来正式的公文。

    跟在李律身边最久的那几个下属还记得,当初他从战场回来时内心经历了怎样的大起大落,这会儿他看起来分明和平时有所不同。

    “将军,真没事吗?”下属莫名不放心,多问了一嘴。

    “没事。”李律语气确凿,不容再反驳。

    话说到这个程度,大家也就不好再追问。

    过了些日子,确实收到了凌雪阁送来的公文。

    除了李律,所有人都在为当初那场战役终于得到应有的结局而喜悦。

    自那之后,一切都在按部就班,一路向前。

    唯有李律,兢兢业业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只是再也不见他在曾经雷打不动休假的日子赶着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