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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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初带着我进入了那座平平无奇的屋子的地下室中,然而,等我走进去一看,病床上哪里还有卫廷钧的身影? 我立刻警惕起来,手摸上我的双枪,扣动扳机转身朝易初射去。 然而我亲眼看着子弹穿透了易初的心脏,可是他胸口上没有血迹蔓延,甚至冷笑着,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对他不停不停地开枪。 直到所有的子弹射尽,易初都毫发无伤。 “这……怎么可能!”我暗自惊心。 不死心地摸出我的匕首,足尖一点,就猛地以常人rou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冲了上去,朝他的脖子上挥舞了出去。 却不想,我引以为傲的速度却被人拦截住了。 我身形一滞,易初捏住了我的手腕,冷冷地问:“玩够了吗?” “你是什么人?”我恼怒地问道。 易初哼笑一声,没有抓着我的另一只手在我面前手腕一翻,他的手心中便出现了一只通体漆黑的蝎子。 引人注意的是,此刻它尾巴上的毒针已经不知所踪。 我一愣,难以置信地问:“你用精神体扎我?” 他一脸嫌弃地问:“有什么问题吗?你有本事,也可以用你的小猫来挠我,但是没有任何用啊。” 听见豹猫被他不加掩饰地轻视,令我愤怒起来,我不由得脸色一沉,拳头捏了起来,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掌中挣脱了出来,就往他脸上招呼去。 易初冷笑一声,相当不客气地抬腿踹上了我的肚子,我整个人被他的蛮力踹得倒飞进了房间里,后背狠狠地砸上了那张病床的床架上,发出叮铃桄榔的巨大动静,我被砸得头晕眼花,眼前一阵发黑。从车上摔下来的伤口本已经开始缓慢地愈合,被他一踹,又开始崩裂了。 他迈着长腿,一步步走到我面前,蹲在我面前,冷声说:“你早就被我的蝎子蜇了,不仅浑身无力,还有一直干扰着你判断的幻觉。你不仅伤不了我,而且你还要为自己的挑衅付出代价。” “你要干什么?”我厉声问。 他却是站了起来,居高临下俯视着我,这时我才发现他的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正是大良和胖子。易初笑道:“我要干什么?哈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卫廷钧之前在这里被用来干什么了么?现在把这个位置换给你躺,你就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了?” “卫廷钧去哪儿了?” “他去哪儿了关你什么事?”易初不耐烦地说,随后他挥了挥手,那两人走上来,将我架到了床上,随后床的四周自动伸出了手铐脚铐,将我的四肢牢牢铐了起来。 “易初!” 回答我的只有被门被关上的声音。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开始往我的身上插入各种电线,连接着那六台芯核充能仪器。我不断地挣扎着,谁想后来那胖子不耐烦,直接给我扎了一针。 在大良不赞同的声音中,我陷入了沉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祸得福,我昏迷之后,意识自动进入了我的精神图景之中,还找到了躺在风车旁奄奄一息的豹猫。 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拖着在意识中也累累伤痕的身子缓步朝豹猫走去,走到它身边的时候,我的脚一软,跌在了它的身边。 豹猫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的一条眯缝,轻轻地“咪呜”了一声,软绵绵的,令人心疼极了。 豹猫早些时候被我派去了黎深的精神图景那边,加上精神体所出维度更高一层,寻常的人类根本无法伤到它,所以它若是会受伤,就只有可能被同为精神体或是精神力所伤。也就是说,豹猫是被黎深亲手伤的。 这不太对劲。早些时候黎深精神力波动的事情再度浮上心头,为何在手术途中他要动用精神力?难道是和我那次类似的手术吗?可是豹猫被伤是事实,当初我们精神结合,我穿过那片足以将我的意识撕裂的暴风雪的时候,黎深都可以将我护得周全,没道理忽然变得六亲不认伤害他自己也很喜欢的豹猫呀? 我忽然抬眼,环顾打量了一番四周,终于察觉到了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我和黎深的精神结合加固之后的体现便是,象征他的雪山更加巍峨挺拔,且与我的茉莉花田距离更近。这一点没有变化,但是此时随着我往远处眺望,我发现我的茉莉花田正在呈现一种不自然的扭曲状,而且不时的在空气中就会有一道折射的七彩之光,就好像肥皂泡的边缘,扭曲着光线,呈流动状,一会儿又自动消失。 而更远处的雪山,乍一看和之前的情况没有任何区别,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它何止是一座雪山,现在简直就是一座正在狠狠雪崩的山啊!天上盘踞的云正不要钱一样下着鹅毛大雪,落到山顶上,积累到一定程度,便开始轰隆隆地向下崩溃而泄。 精神图景反映着主人的状态,我看东西带着扭曲,想来就是因为中了那蝎毒,导致我产生了幻觉。但总归有黎深与我精神结合过,那种针对精神的攻击对我的作用有限,倒是在我还没晕倒的时候影响比较大,子弹都不知道射到什么地方去了,让我连易初都杀不掉,说出去实在丢脸。 而黎深那边的雪崩应该不是我的幻觉,蝎毒下在我身上,有影响也是我茉莉花田这边,他那处的雪崩,就只能说明黎深也出事了。 我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我把豹猫从地上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揣在了怀里,让它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以后,我直接抬腿朝黎深和我之间的屏障走去。 此刻我无比的懊悔为什么要同意支这么道屏障在这里!黎深就算在我脑子里念叨做手术的事情又怎样?就算共享梦境又怎样?我的心声被他听到又怎样? 不出事还好,一出事,真成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精神结合过的哨兵和向导的优势就因为我们的瞻前顾后而白白浪费了,现在我们两个人双双出事,还要想办法突破这道屏障,真是作茧自缚! 我暗暗发誓,等这一次风波过后,不管黎深什么态度,我都坚决不让这道屏障再继续存在了。 在精神图景中,凭着一个念头就让我带着豹猫来到了屏障之前,随后,我们一起穿了过去。 我定定地站在黎深的精神图景中,几乎不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场景。 巍峨绵延的雪山上,雪崩一场接一场地上演着;暴风雪狰狞地将天地都染成无尽的灰色;成堆的雪拔地而起,形成一道道不规则的雪墙;海洋不复宁静,近黑色的海水被风卷起近十米的巨浪拍向了陆地…… 举目望去,一片兵荒马乱、满目疮痍。 但是最诡异的,是这一切场景都像被强行按下暂停键了一样硬生生定格住了。 雪崩滚到一半,停了,还能看到乱飞的雪花在空中的身影;暴风雪定住了,形成了一道旋风型的雪幕;十米巨浪维持着强大的冲势冲向岸边,却僵硬地停在半空,上不去下不来。 在我怀里的豹猫小声地“咪”了一声,我垂眸与它对视的瞬间,将它想表达的意思顺利接收到了。 原来我派豹猫前往黎深的精神图景找海豹的时候,正巧这场精神图景中的混乱正在发生。豹猫猝不及防冲进了暴风雪之中,被卷了进去,团团转了数圈,又摔了出来,砸到了地上,一路滚啊滚,最后滚到了雪墙的边缘才堪堪停住身形。等它从七荤八素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一切都诡异地停住了。它有心想要继续找海豹,可是它溜了一圈,发现这里的地形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被风雪和海浪改变了不少,海豹也不知所踪,它只好先回去等我,顺便养伤了。 我更加心疼了,挠了挠豹猫的小脑瓜和下巴以示嘉奖,嘴里小声道:「没事没事哦,你可是S+级哨兵的精神体,好好睡一觉,你的伤就好啦!」 豹猫撒娇地“咪”了一声,尾巴亲昵地翘起卷了卷我的手臂,随即就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了。 安顿好小猫,我的目光再次抬起,沉沉地扫视过面前的场景。 关于黎深发生了什么,易初必定是知情的,不然也不会在大马路上直接就用黎深的信息来让我跟他走。他的目的是要我替代卫廷钧作为以太芯核供能者,而为了抓住我,他设计了一个局,成功抓住了我。 可是这关黎深什么事? 而且,如果他跟黎深不对付,且他、卫廷钧、黎深三人都是方院长的学生,很有可能易初也是认识卫廷钧的,那必然也会知道黎深和卫廷钧走得近。可从黎深的嘴里、包括刚才易初提起黎深时那样幸灾乐祸的神色中可知,他和黎深不对付,那他没道理白白帮卫廷钧的忙呀?难道……卫廷钧死了? 早些时候以太芯核的共鸣,难道就是…… 不,不可能。他们设计这个方案将我抓住,绝不可能是今天临时起意,那阵令我难受得要逃跑的共鸣,或许其蕴含的能量足以让卫廷钧无法承受而死,但是这更有可能是他们设计诱捕我的计划中的一环。 所以,卫廷钧应该还在易初的手里,也应该没死。 易初大费周章地把我关进来,就是想要利用我身上的以太芯核吗?我直觉不仅如此,定是因为我的身上有什么和卫廷钧不一样的地方,值得他们费这个工夫。 可惜,对于卫廷钧的了解太有限了,而且我对自己这颗芯核的来历说不定知道得比他们还要少,眼下光是猜,都不知道要猜到猴年马月去。 所以,还得先做一点目前自己这个状态可以做的事情才行。 我轻松地跃到了空中,俯视了片刻这片凌乱的图景,随即旋身朝着那四座独特的大雪山移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