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鹅 （陆西）（魏兰）

    【陆西】咏鹅

    西门吹雪三岁就上幼稚园了。

    小小个的他在一众五六岁的小豆丁中尤为突出的矮小。

    西门吹雪看起来就像娃娃——恐怖故事里的娃娃。

    他很白，不是玉白，是没有血色的苍白。

    他那黑亮亮的眼镜瞳仁极大，挂在他眼眶里。

    他用他那黑色的冰凉的眼扫过教室，大家心里都不由自主被这个新来的小弟弟给吓到。

    然后就是恼羞成怒。

    大家自发地孤立他。

    这么看着就吓人的，谁乐意和他玩。

    可陆小凤就乐意。

    陆小凤一眼就喜欢上了西门吹雪。

    因为西门吹雪是他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好看的小朋友，颜控的内心让他跟他后头跑，非要和他交朋友。

    西门吹雪听陆小凤叽叽喳喳只觉得烦，他皱起眉头，“你可以不要说话了吗？”

    陆小凤委委屈屈，“小吹雪，这长了嘴就是要用它说话。”

    “可是你好吵。”

    陆小凤急忙捂住嘴，做拉链拉上的动作。

    可没一会儿又固态萌发。

    西门吹雪觉得陆小凤真的好烦，他为什么总有那么多话要说，还非要抓着他一个人折磨。

    “小吹雪，小吹雪！”

    “你喜欢什么颜色呀？我喜欢红色，你穿白色是不是喜欢白色？”

    “……”

    “小吹雪，你进幼稚园前有没有学写字呀？你会写你自己的名字吗？”

    “小吹雪，你的作业本都是空的耶！”

    “哇！小吹雪！你画画好好看！”

    “小吹雪……”

    西门吹雪渐渐觉得生无可恋。

    他待的是全托班，要周末回家才能摆脱陆小凤。

    西门吹雪好不容易捱到周末，告别眼泪汪汪的陆小凤。

    他耳根清净了，可却突然，从小居住的别墅有些太大了。

    他对教他美术的老师说，“我想出去写生。”

    老师有些惊讶，这是西门吹雪第一次对他提出少说话、安静点之外的要求。

    在市民广场上，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将西门吹雪围着，小孩冷着一张脸，就像个冰娃娃。

    没人想要靠近，都离得远远的。

    他拿着画笔，画市民广场上的白鸽和白鸽下巨大的天鹅喷泉雕像。

    白鸽飞舞着，实在热闹。

    西门吹雪睁着一双黑眼睛，跟随它们飞翔的痕迹。

    “哇！真的是你！”陆小凤隔着保镖对着西门吹雪挥手。

    “老远就看到你，本来不太确认。小吹雪，你也出来玩呀。”

    陆小凤笑弯了眼，脸颊上漾着两个大大的酒窝。

    西门吹雪抿唇，唇角微微上扬，“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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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兰】天鹅之死

    闲来无事，魏尔伦翻开一本古旧的诗集。

    这诗集来自东方的一个大国，是兰波送给他的。

    诗集开篇第一首是《咏鹅》，配图是两只在水面上交颈的天鹅。

    这诗据说是一个超越者在七岁那年所写。

    读来倒是有趣。

    魏尔伦这样评价。

    他看着诗集，想着兰波。

    魏尔伦微微笑着，蓝色的眸子玻璃珠子一样，沉着凉凉的光。

    他看着纸面上美丽的天鹅，想着兰波那黑色的长卷发，绿色的眸子，雪白的皮肤，还有极乐时仰着头，真是像极了濒死的天鹅。

    “可惜，你现在真的死了。”

    “我的亲友，许久未见，你竟让我有些想念了。”

    魏尔伦微微叹气，然后又笑起来，“不过还是安生待在远东小国的你让我觉得快活……就连你送我的这讨厌的诗集也顺眼起来……”

    “安静长眠吧，我亲爱的。”

    “请相信，我会为你祷告。”

    “不会枉费你的悉心栽培。”

    “兰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