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他和袁棋以瑞腾的名义赴了陈荣坤的约，当天就确定了注资意向。

    晚上被好吃好喝地送回酒店，袁棋插着兜晃进旋转大门，懒散地斜着眼道：“要说这实验进度其实算慢了，国内的老牌公司早就上生产线了。”他轻扯嘴角，“这边还在起跑线系鞋带呢。”

    不是他不看好，事实就是这样，现在都开始研究磷酸锰铁了，续航和循环稳定性更强。

    “有什么非投不可的理由吗？”他拧眉问道。

    主要不想自己辛苦经营好不容易起死回生的汽车公司后面带个没前途的拖油瓶。

    这个世界应该讲究强强联合，尤其是商场，更不应该用做“慈善”的心理来合作。

    蒋庄河将工作手机递给助理，让他帮忙回消息，自己揽过袁棋的肩进电梯：“去我房间喝个酒吧。”

    电梯在缓缓上升，蒋庄河的房间离电梯口不远，左拐几步就到了，他给袁棋开了酒，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把瓶子推给他：“瑞腾不用投太多，让那些研究员们心里有点动力就好。”

    袁棋听懂了：“所以光瑞腾还不够，你还打算用蒋氏的钱投？”他又完全，满脸诚恳道：“你钱多的没处花的话我可以帮忙的，别跟我客气。”

    蒋庄河无所谓地笑：“你今天很毒舌。”他暗自猜测，“陈安蓉又让你吃瘪了？”

    袁棋“啧”了声：“我跟你聊钱，你跟我聊女人？”

    蒋庄河轻摆手：“明明就亏不了，别急眼了啊。”

    “我们是商人，追求的是利益最大，不是盈亏平衡！”他怀疑蒋庄河在跟他装傻。

    “吴铎在谈首批的低价合作，只要他们能成功，瑞腾下一批的汽车动力成本至少减一半。”蒋庄河慢悠悠道。

    袁棋闻言脑子转了转：“那第二批呢？”

    “实验室总不能闲着，根据市场需要，他们会继续研究磷酸锰铁和新的技术，在那有进展之前，瑞腾的价格都是首批价格。”

    袁棋放下杯子上下打量他，真实评价道：“花得心思够多的。”又很客观地定论：“风险也高。”

    “所以没让你的瑞腾投太多。”

    袁棋眯着眼，抱胸，油腻腻地单手摸下巴：“开始做好人了？”

    蒋庄河转开视线，没解释也没接话，默然不语。

    —

    第二天袁棋先回了京翼，蒋庄河打算去董珊珊的学校看看。

    看学校的意思是大半的时间真的只是看学校。

    光滑漆亮的黑车在1号教学楼靠近正门的地方停了一整天，司机被打发着跟随行助理逛街去了，蒋庄河一个人坐在车子里。

    停车位的视野很好，每节上下课的铃声也听得一清二楚。

    董珊珊今天满课，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书都没来得及放回宿舍就被张芃往学校外面拖，美其名曰：“我的脑子和精神状态需要小吃街的美味拯救一下。”

    才五点多，天还亮着，下课的大部队不止她们，人流熙熙攘攘，学生们懒懒散散地结伴走在宽阔的人行道上，一号楼的十字路口是车道和人行道的交叉点，董珊珊脑袋轻转，眼眸微凝，棕黑的瞳仁里竟将同暗调的黑车倒映得一清二楚，连车里人的侧脸都从前车窗看得分明。

    尽管角度是倾斜的。

    “芃芃，我好像把东西落在教室了。”她转头对张芃抱歉道，“而且我好像不太饿，你跟卢鹤熙自己吃吧。”

    前一句话还好说，后一句话让张芃郁闷：“啊？你不会是准备偷偷减肥吧？”可不许这样！

    董珊珊惊讶反问道：“我还需要减肥？”

    这才对，张芃放开她：“那我给你带点垃圾食品，晚点吃也没事。”

    珊珊今天课太多了，大三还有这么多满课，太拼了。她猜她可能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董珊珊冲她笑了笑：“行。”

    张芃走了，出了大门，董珊珊这才往蒋庄河的车位走。

    “蒋先生怎么突然来了？”她看他坐在驾驶位，有些不信，“自己开车来的？”

    蒋庄河给了她一个“怎么可能”的表情：“我让司机先回去了。”

    董珊珊点头，身体微倾地看向他：“我没收到你的消息，来多久了？蒋先生吃了吗？”

    蒋庄河直接回答第二个：“正准备去吃。”发动车子，“安全带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