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初见
“啊——”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被同班的男生掀起裙子,有些男生到了初中还是改不掉这种恶趣味。膝盖使劲并紧,双手向下拉扯着裙摆,深深地埋下头不敢去看周围同学嘲笑的目光,仿佛自己是一只在动物园里被参观的猴子,只是这个动物园在教学楼的楼道里。赤裸裸的眼神下,我强忍着愈发涨红的脸蛋和湿润的眼角,不让自己在这个地方放声痛哭。在模糊的视线中,一只手拽着我的胳膊逐渐远离人群,远离让人窒息的教学楼。吵闹声渐渐归于平静,情绪逐渐平复的我睁开了眼睛,这是cao场主席台后面的体育器材室,转眼望向杜渐,少年身上传来阵阵香气,是校服经洗衣粉洗涤又被太阳照射后的味道,很干净很安心。“谢谢,又帮了我一次,如果需要帮你写作业… …”“不需要!”我望着杜渐一脸懵懂,少女刚哭过的眼角染上一抹潮湿的红晕,让人忍不住想去保护。“我是说,不用抄你的作业,要真想报答我的话,就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少女眼中的氤氲转为了一抹笑意。这是她年少的悸动,少年亦青涩的表达自己的喜欢。 “初三一班 李沫,初三六班 杜渐,听到广播后立刻到主任办公室来!”广播里重复播放着这段话,我在班里同学夹杂笑意的窃窃私语中,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出教室。刚一推开办公室的大门,主任弯腰站在办公桌前,沉重的肚皮将Polo衫撑得往下坠,裤腰带勉强勒住他的体面。脸上挂着恭维的笑,眼睛挤成了一条缝,手上还端着冒热气的茶水,两杯。 “主任,您找我吗”我走近轻声问道。 “今天上午有同学看见你和杜渐两个人去了器材室,你们才多大年纪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看… …”肥腻的脸上架着一副小小的眼睛,嘴巴一张一合。 “我裙子被路明锐掀开,大家在看我笑话,杜渐是去救我的”我颤抖的说出这段话,手指早就将衬衫下摆捏的褶皱不堪。 “主任,是我带她去的,我只是安慰了她两句话,并没有做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杜渐在我摇摇欲坠的时候推门进了办公室,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轻舒了一口气。这些小动作全都被坐在办公桌旁边的男人看在了眼里。还没等主任继续发表他的龌龊揣测,办公桌旁原本翘着二郎腿坐着的男人站起身,个子很高,一身灰色休闲西装,剪裁得体,笔挺又随意,衬衫最上面的纽扣并没有扣上,黑的发亮的皮鞋,都在彰显着男人的成功。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我看,您对项目没什么兴趣,只关心学生的八卦,我先走了”面无表情,语气平稳,男人双手插兜转身走出了办公室,主任急忙追了上去嘴厉害喊着“张总!张总!不是的!... ...” 折腾了一遭,很快到了午饭时间。我趴在桌子上意识逐渐朦胧, “今天张裕来学校了!你知道张裕吗?” “当然了,就是威都那个新上任的总裁,24岁在斯坦福读完硕士就回国继承家业,真人可比新闻图上的帅多了啊” “我的菜啊,要是我家老爷子能帮我牵个线,睡觉都能笑醒” “做梦吧你,他那样的男人,身边肯定很多女人前赴后继,再怎么饥渴都不会挑你这个连A CUP的初中生” 能在这所学校就读书,家里非富即贵,而我是为数不多的意外,父亲两年前跟别的女人跑了,母亲受到的打击太大,每日酗酒,一天到晚没几分钟是清醒的。变故发生在小学毕业后的那个暑假,年幼的我还沉浸在失去父亲的迷茫之中,母亲也没办法给予我任何帮助,这也导致我八月中旬了还没联系好中学。临开学前一天,快递员敲响了我家的门,带来了一封录取通知书。 “鉴于李沫同学小学期间成绩优异,我校破格录取并免除其学费及学杂费” 我一开始以为这是谁的恶作剧,但这个恶作剧太诱人了,不如开学那天去通知书上的学校看看。就这样我莫名其妙的真的有中学读了。 在这样的贵族学校,一年光学费就要六位数,再加上课本、校服等等一年近百万的开支的确是我这辈子都负担不起的。既来之则安之,虽然因为家里贫困经常被同学欺负,但好在成绩常年年级前三。随着逐渐适应了现在的生活,我靠着在Singularity兼职挣到的钱贴补家用,虽然大部分钱会拿去还母亲在小卖店买酒欠下的债,日子也算平稳。 回忆结束,我转了个头,脸冲着窗外,没再听女生们的幻想,梅雨季节很少见到阳光,但现在太阳光冲破云层一束束照进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