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3
书迷正在阅读:我有特殊的宅斗技巧、重生影后小军嫂、“活”在朋友圈的老公、以杀证道、快穿:皇后只能我来当!、[综英美]我上面有神、七零年代文工团、蜉蝣卷(重生)、嫡谋、(综漫同人)别过来,我不是随便的人!
无俗,单薄不堪。陈酿忙近前去,也不急问她为何在此,只蓦地道了句:“更深露重,许娘子深夜在此,何不添衣?”许道萍一恁,忙红着脸回过身避他。陈酿方知失礼,遂作揖道:“是我唐突了。”“先生客气。”许道萍轻声道。“只是,小娘子为何在此哀泣?”许道萍离他远些,行了一礼。又匆匆看他一眼,只低声道:“先生见笑,就告辞了。”说罢,不及陈酿反应,她便自离去了。来去匆匆,似乎方才的言语只是一个梦。他忽忆起她诗集上一句话来,有云“浓雾沾来春晓泪,清愁染上暮边桐”,所言情态,恰似方才。想来,她孤身客居在此,倒是与他同病相怜。只是他好歹还有个姑姑在此处,而她却是寄人篱下,孑然一身了。陈酿看着身旁凋谢的昙花,已是残枝败叶了,难怪她哭得那样伤心。昙花一现,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带着心事回书房,已静不下心来看七娘的文章。竹叶的沙沙声扰得人心神不宁,他只胡乱修修改改,点点评评。好在七娘是有些悟性与灵性的,也不至花费太多笔墨。他又自作了一篇,想来,大夫人要七娘作文,更是谢诜想看陈酿的见地。他一向对陈酿有着别样的看重,朝堂之事也愿说与他听,此番的文章到底马虎不得。他理了理思绪,振了振精神。省试的日子已不到一年,谢诜本是洪门大儒,难得客居他家,也总要多多请教才是。就七娘所言鳏寡孤独之事,他早想畅所欲言,此番洋洋洒洒写下一大篇,待停笔时,天已然大亮了。只是,昨夜的奇遇总挥之不去,时不时涌上心头,叫人百思不得其解。☆、第三十四章花非花4因着陈酿托付,七娘一早便往许道萍那里去。一路上她也随意翻翻,都说许jiejie颇有才情,瞧来倒是不错。若与朱二表姐相比,真是不相上下,也难怪二人惺惺相惜了。朱二表姐文风洒脱清俊,都道是个闺中李白,红粉诗仙。而许jiejie的诗文,说不上像谁,读来只觉多愁少怨,可谓“工雅”。看她字里行间,分明写的都是寻常之物,读来偏有常人不及之情,七娘不由得心下佩服。方至许道萍闺房,这屋子久不来了,却还是二jiejie从前离开的样子。一应摆件小物,倒叫七娘思忆起从前。许道萍才起不久,正在案前作文,见七娘来,忙起身迎去。一面道:“正说午后去瞧你,却是你先来了。”她拉七娘坐下,又吩咐湘儿上茶。七娘一手背在身后,只狡黠地偏头看着她。许道萍知她心性贪玩,此刻不知又在计算什么。她笑道:“你打什么鬼主意,如何这般看我?”“许jiejie要谢我!”七娘笃定地看着她。许道萍忽垂下眸子,低声道:“是了,借住你家,自然该谢你的。”七娘一心想着玩笑,此时许道萍忽来的自苦,倒使人不知所措。她只得笑道:“jiejie别多想,只是,你仔细想想,可是丢了什么东西?”许道萍一恁,心道,自己有什么可丢呢?一时思索不到。湘儿正奉茶进来,听到她们谈话,只先请七娘喝茶。她道:“这是我们娘子从徽州带来的太平猴魁,谢七娘子尝尝。”七娘饮了一口,倒极合她的口味。湘儿又向许道萍道:“小娘子怎么不记得了?前日在花园,可不是丢了东西么?”许道萍忆起那日,只点头道:“倒是了。那日在花园整理近日诗稿,回来时便忘了。后来再去寻,只寻不到的。”七娘不语,只得意笑笑。许道萍见她一手背在身后,惊道:“竟是七meimei得了?”七娘拿出那本“浮尘散人”的集子,递至许道萍面前。她笑道:“却不是我,我不过受人之托,物归原主。”许道萍接过集子看了看,果是自己的。此番失而复得,倒是意外之喜。她心中欢喜,因而问道:“受谁之托呢?”那集子上不见“许道萍”三字,拾得集子之人,又怎知是她呢?莫不是朱小娘子?说来,在此处,知心之人也只她了。七娘得意笑笑:“是我酿哥哥。”是他!七娘的先生!昨夜遇着的那人么?现下想来,昨夜似一场梦般。可他怎知集子是她的?她与那先生,算上昨夜,不过两面之缘,亦无甚交心言语,怎就笃定是她了?她摇摇头,只向七娘道:“你又哄我,我与你那先生并未有甚交谈,他怎就叫你还我了?定是朱小娘子,她鬼心思最多。”七娘一味摆手,以为许道萍不信陈酿的聪明。她忙道:“才不是呢!酿哥哥厉害呢!哪有他猜不出的事?”许道萍一时不解,只兀自思索。那人果真有神通么?那集子本是近来诗稿,断不会有人看过的。亦或是,他倒是个懂她几分之人。昨夜听他言语,似有话说,只是更深露重,许道萍顾着男女大妨,并不大理会他。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心刻薄了。七娘去后,许道萍又把诗稿细细读来,这才惊觉,有几句上,他竟作了注,句句皆注到她心里去。尤其那句“浓雾沾来春晓泪,轻愁染上暮边桐”,他注曰:分明自苦,浓雾晚桐皆为卿愁。许道萍又想起那人的样貌,昨夜是未瞧清的。倒是初见那回,在鲁国公府的堂外,那时便觉出,他与堂中富贵世家的小郎君们是不同的。常听七娘提起他,说是为着来年的省试,客居此处,这倒与自己同病相怜了。也难怪他知那集子的出处。谢府上下,谁的处境又与她一般呢?寄人篱下的心,怕也只他懂得几分了。朱小娘子虽是知己,到底不是一样的人,七娘就更不提了。那夜她抑抑恹恹,又哭至四更,愁情难遣,只得作罢。天气闷了几日,终是下雨了。夏日的雨,来去匆匆,只是今日却是不愿停的样子。七娘急得直跺脚,本是去陈酿书房读书的日子,偏此时走不成。阿珠收了伞,正从外边打了帘子进来。琳琅忙拉着她道:“你慢些,小娘子还在呢!别带了湿气进屋。”阿珠闻言,忙退至外屋,又呵手道:“这天气,一下子却又凉下来!我方才回了大夫人,雨太大,若一时不停,便准了小娘子今日不去学上。”“那再好不过了。”琳琅道,“免得不当心淋雨,生病就不好了。”七娘在里屋闻得二人言语,自掀了帘子,直直冲出来。环月在身后追着,不知这祖宗又闹什么!七娘只向阿珠问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