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浮生(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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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浮生】(第六章、如瀑如舞) 2020年12月28日 作者:DeVere的沉默 字数:17808 一如既往地,我在七点钟走下二楼,而赵峰已经在做早餐了。 「欢哥,马上就好。」他对我笑笑,正在把锅里的食物往盘子里送。 早餐他每次都会做两份,这是我特意命令过的,我吃什么,他就必须跟着我 一起吃。赵峰作为一个乡下孩子,在这个巨大的城市中游荡,难免会感到自卑, 我希望他能感受到我对他的尊重。 「小峰,一会儿忙完这边,再多做一人份的餐。丰盛点儿,我楼上有客人, 可能得要十点十一点的才会起来吃。」 「哦!我知道了!」 赵峰把早饭往桌上一摆,接着就想去冷柜拿食材化冻。我叫住他,让他老老 实实陪我一起把早餐吃完。 他继续在厨房忙活,我在房间另一边忙我自己的事情。赵峰把做好的东西放 进烤箱,擦着手走过来:「欢哥,烤箱一个小时以后自己就关了,吃的时候再拿 出来,不会凉。」 「好,你走吧。」 「诶。」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九点半了,我想了想,收起手里的活,决定上楼去。凌樾 醒过来以后,我最好还是能在她身边。 女孩被我搞的气虚体弱,到现在还睡得死沉死沉。昨天晚上还怕第二天上班 迟到,这一回干脆连去也不用去了。 我捧着本书靠在她旁边倚着,直到十点二十的时候,凌樾才发出一声呜哝, 慢吞吞的翻了个身。 被她体液浸透的床单已经干涸了,但睡起来依旧不舒服。凌樾朦胧间往我这 里挪了挪身子,手也抚在我的身上,下意识的摸来摸去。 「醒了吗?」我也用手顺着她的头发。 女孩的睡裤与内裤早就踢到了地上,上半身那件背心也皱巴巴的翻起来,隐 约露出半个rufang。我很想过去将她揉捏揉捏过过手瘾,或者趁着她迷糊的时候挑 逗一番,只是我深知她现在受不住这个,一时逞欲只会把恢复的时间再往后拖。 现在的凌樾已经不会对我进一步的侵犯有任何的抗拒。尤其是破宫之后的两 三天里,恐怕我只是和她舌吻一会儿就能把她弄湿的一塌糊涂,跟别提真刀真枪 了。 身体的高度敏感可以免去大半开苞的疼痛,而且凌樾现在异常松弛的yindao也 可以轻松接受我的这根东西。然而我要是真的cao进去,连绵的高潮凌樾能不能受 得了还两说,三五下就cao晕过去我也没有丝毫乐趣可言。 就像我曾经说过的,面对现在的凌樾,只要我想,半个月之内就能将她调教 成一个合格的rou便器。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就好比一个老饕不会把免费添加的 米饭当成一种享受。 有人格的、有自我的凌樾才是我的菜。毁掉她很容易,但那只会让我昨晚的 成就感变得毫无价值——我的小拇指连带着小臂的筋儿到现在还酸痛的要命。 凌樾渐渐醒过来,她感觉到我在身边,便把身体抱上来,向我索吻。我吻了 她的额头,然后是嘴唇,她贪婪的用舌头挑逗我的嘴唇,但我忍着没有如她所愿, 而是往后躲了躲。 「饿不饿?」我用关心的语气问。 凌樾点了点头:「几点了呀?」 她一边说,一边迷迷糊糊的样子去摸手机。但是她忘了,昨天晚上偷偷跑过 来的时候手机就一直留在次卧里。 「别找啦,已经快中午了。」 凌樾抓着被单遮掩着身体,惊慌失措的从床上翻下去,紧接着腿就一软,噗 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试了两下都没能站起来。 我凑到凌樾身边把她抱起来,女孩露出咬牙切齿的样子:「都怪你!这下子 迟到了!!」 「都已经这样了,请假不去了。水给你放好了,去泡个澡吧。」 凌樾踟蹰了半天,身上实在疲倦的不行,也就点了点头。我把她送进浴室, 放进浴盆。被热水一烫,凌樾舒服极了,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你把我手机拿过来吧。」她趴在浴缸边上,嘴角挂着可爱的笑容。 我照做了。手机被点亮的时候,我在上面看到了七八个未接来电,还有一大 串信息。估计她那个小富二代老板已经气得要命了。 「喂……杨总,我今天病了。嗯,三十九度。不用了……好,好……谢谢杨 总。」 可能是凌樾有气无力的声音十分真切,这个小小的谎言轻而易举的被老板接 受了。她狡猾的对我笑笑,把手机撂在了一边。 「骗人的功夫不错啊。」我揶揄道。 凌樾白我一眼:「那还不是你的错……」 「我错哪儿了?你昨天晚上可是爽了个够,我可是自己一个人支棱了大半夜。」 我笑道。 凌樾面色桃红:「那我以后补给你嘛……」 她张着手,把我招过来,搂着我的臂膀,贼兮兮的样子小声说:「诶,你怎 么那么厉害呀?昨天晚上太舒服了,我可都吓坏了……」 「是啊,床单都湿透了。」 「你不许说!」凌樾在我胳膊上狠咬一口,又在咬过的地方轻轻舔着。柔滑 的小舌舔过我的胳膊,我看着她的样子,发现女孩一举一动间已然多了不少风情。 等她洗完澡出来,我已经把赵峰提前烤好的乳酪玉米饼摆上了桌,配上一大 杯橙汁。凌樾也是体力消耗太大,一顿狼吞虎咽之后,下午一点钟,又露出昏昏 欲睡的模样。 「哎,过会儿我有个应酬,你陪我一起去吧?」我趁着这个机会跟凌樾说。 那是姚家父子两个的局,我在落云山会所订了一个房间,就在今晚。这种饭 局,我自然是不想让凌樾跟着去的,但是又不能一声不吭把她一个人晚上撂在家 里。 果然,凌樾根本没这个精神头:「哎呀你自己去吧,我好累呀。」 我就坡下驴,揭过这茬:「那你晚上一个人怎么吃饭?」 「你那冷库里那么多吃的呢,我自己也会做点。你甭cao心了,我得去睡会儿 ……」 趁凌樾躲去自己小屋补觉,我动手把该换洗的都收拾了一遍,然后在下午四 点的时候叫来赵峰,带着我出了门。 落云山会所建的挺偏的,但是地方好,依山望海。和我入股的刘浩那家不一 样,这地方不求客流量,甚至巴不得人越少越好,会员制,争取把每个客户都伺 候的舒舒服服的。 我做东,自然得去的早些,赶着下班点之前出了城,上高速开了二十分钟才 到地方。 要不是有人介绍,这地方我也找不过来。若是不明就里的人从门口路过,还 以为是个养老院呢。 停车场放下车,旁边就是小桥流溪,放眼望去一水儿的平房,每个外面都圈 着一片小院儿。郊区地便宜,这么高级的会所自然更舍得用地方。 订的房间是个仿日式的榻榻米,门扇一推外面就是静谧谧的鹅卵石与鱼池, 我着实不习惯这种撇地坐的风格,直接让服务员抬了正常高矮的桌椅过来。舒服 倒是舒服了,就是和这么一大间屋子的装修摆设格格不入。 没等太久,姚武龙和小姚一起来了。他当兵的,自然是比我还看不上这屋子 的作派,一进屋瞅见这太师椅八仙桌的,哈哈笑着叫了声好。 我站起来迎着:「姚大哥,好久不见。」 姚武龙看我很顺眼,亲热的跟我握着手,又狠狠拍了拍我肩膀:「左兄弟别 来无恙。」 小姚也在后面跟我客气:「欢总!」 我握着他手,背着老姚跟他使个眼色,他会意,喜笑颜开。 就坐,斟茶,寒暄,半个钟头就过了。姚武龙在生意场上滚爬这么多年,抻 劲儿也是够足的,过了这好半天才提起他儿子这茬。 「修文的事儿啊,他跟我说了,真是想不到,这小子也能正正经经办点人事 儿了。」 「是啊,寻人、搭关系、筹钱,小姚做的是滴水不漏,大家脸面上都好看。」 我俩编了一个替我朋友办事儿的谎子,说是有高利贷拿捏我朋友,恰好小姚 认识对方的关系,给我疏通了一下。 我说着,抬手拎出一只黑色的皮包:「小姚儿,这是还你那二十万。利息我 就不给你啦。」 姚修文哈哈直乐,在他老爹面前强行装出一副老成模样:「瞧您说的什么话 呀,小事。」 「今天这就是一等大事,小姚儿,我敬你一杯。」我郑重起身,和姚修文对 饮罢了,又向姚武龙抬了一杯,「第二杯敬姚大哥,虎父无犬子。」 一轮过去,宾主尽欢。我又掏出一个小盒,递到姚修文面前:「聊表谢意。」 「太客气啦!」姚修文轻描淡写接过去,打开盒子一看,里头俩小方块,拇 指盖儿大,黑底镶着两个金字儿,一个,一个W。 他一时间没认出来这是什么东西,抬头懵懵的看我一眼。 「托马斯埃佛顿的订制袖扣,那不是你名字缩写吗?」我笑。 姚修文这岁数,天天泡在派对夜场上,那一身行头都是顶级潮牌,对这种正 装配饰涉猎不深。但他也是吃过见过的,一眼就看出这袖扣的设计和质地都不落 俗套。 这东西说贵也不贵,小五位数而已,要是算上会所的会费可能还没这顿饭贵, 但毕竟是我用心挑过的,又是空运加急订制,诚意倒是十足。 「哎,好东西啊欢总,那我就收啦。」 「我看 看。」姚武龙也不客气,从自己儿子手里拿过小盒,把玩了两下,连 连点头,「小子,你懂你欢叔这心思吗?这是让你今后脚踏实地,把衣服穿利索 咯,好多办正事,多走正道。」 姚修文被点的一愣一愣的,回头看我,我忍不住笑,跟他挑挑眉毛以示无奈, 心说这当爹的也真会借题发挥,我可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左欢兄弟,我这儿子,心眼不坏,就是上中学那几年我没好好管教,心都 玩散了。以后要是有机会,还得你费心多提带提带修文,我敬你一杯。」 姚武龙话里情真意切,看来这儿子还真是他一块心头rou。我没有二话,喝了 他的酒。 一顿饭聊了四个钟头,都也不是多深厚的朋友,也没实际上的业务联系,大 家这回也就是先熟络熟络,初步建立一下信任关系而已。九点来钟,酒酣耳热, 见好就收。 停车场上,老姚把着我胳膊又跟我扯了半天,让我多跟姚修文来往。我笑着 应承,姚修文已经烦的要死要死的。我拐着老姚把他塞上车,和姚修文比划了个 电话联系的动作,把他们送走了。 赵峰一直跟在旁边,看我差不多了便凑过来:「欢哥,咱们也走?」 我刚想点头,后头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熟悉耳朵声音。 「左欢,来了也不知道找我,你真没意思。」 我也喝多了,回头稍微一猛,脚步就有点飘忽。那人一步上前把我扶住: 「喝了不少啊?」 「韩钊。」我抓着他胳膊站稳,不好意思的跟他笑笑。 韩钊是这家会所的老板,也是我的老相识,小时候一个大院儿的。当年我一 个没长毛的小孩,跟在还上中学的韩钊屁股后面,在各个游戏机房流窜。我趴在 机台边儿上看他玩,他总会从自己可怜的几个游戏币里抠出一个,让我也玩上一 把。 韩钊从小时候开始,身上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后来我才明白,那是 某种领袖的气质。我曾经一直将他当做某种标杆,为人处世受了他很大影响。现 在物是人非,韩钊早就不是那个帮我跟小痞子干架的中学生了,但是我们两个的 关系却比以往更加亲近。我回国之后,唯一还有联系的朋友就是他。 当我回国,知道韩钊搞出一大份产业的时候,我丝毫没觉得奇怪。好像潜意 识里,他就是应该这么厉害。而隐隐随着他前行的我,也有着可以和他平起平坐 的资格,于是我们迅速找回了曾经的亲近感,仿佛并没有分别十几年的时光。 「没事吧?没事跟我坐会儿去。」 我刚想说些什么,韩钊就跟我瞪眼:「你要再找借口,以后不用来了。」 我举手投降,由着他拉着自己又往会所里面走去。我回头向车指了指,想让 赵峰在车里等我,没成想韩钊一挥手:「赵峰一块儿。」 赵峰腼腼腆腆想推辞,我苦笑着对他招招手。韩钊这人不跟你玩虚的,推三 阻四的话回头又要给我甩脸子看。 「幸亏我那经理眼睛尖,签单的时候看见名字立刻跟我说了,不然就把你放 跑了。」韩钊胳膊架在我脖子上,一边走一边发牢sao。 「家里有姑娘等着呢。」我说。 「你还在乎这个?」 「我也得有个放松放松的机会不是。」 会所最中间是栋四层高的主楼,韩钊在这里隔了半层给自己用,他把我们领 进去,二话不说就去酒柜拿酒。 「哎,我可不能喝了。」我在后头叫他。 韩钊拿着一瓶1990年的O……F。C。波本朝我晃了晃,我立刻老老实 实在他沙发上坐了下来。那酒没有多贵,但是全球一共就发布了两千瓶,能蹭韩 钊这瓶酒喝我自然舍不得走。 他加了冰,我没要,毕竟这还是第一次喝,总得细品下。韩钊也给赵峰倒了 一杯,赵峰连连摆手。 「韩大哥,我得给欢哥开车呢!」 「喝吧,不能浪费了。」我按了他一下,「他这指定有代驾。」 韩钊靠在斜对面那张沙发上,盯着赵峰看,也不说话。赵峰扛不住他那眼神, 老老实实喝了,辣的咳嗽。 |最|新|网|址|找|回|——2ü2ü2ü丶ㄈòМ 我把酒尝了,浓香怡人,一瞬间心情极好,便对韩钊说:「你把我拽下,可 不是为了分我酒喝吧?」 「那当然,我有事儿呢。」 「有事儿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两件事。」 韩钊这边说着话,旁边一道小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女孩。她手里端着盘子, 里面放着两条热毛巾给我们送出来。 我正好喝的有点脸麻,伸手从她那拽过一条,舒舒服服的抹了把脸,精神了 不少。放下毛巾抬眼仔细一看,那姑娘正朝我笑,认识。 「楼……楼……」醉意之下,我没能第一时间叫出她的名字。 「楼纪晴啊。」女孩接口道。 这个女孩是我一年多以前替韩钊调教的单子,交货之后这么长时间,我一直 都没再听韩钊提起过,想不到他还一直把她养在身边。 「没腻呢?」我瞥了韩钊一眼。 「我对那档子事儿没有你那么上心,有三五个常伺的足够了。你当初调教的 不错,我一直留着她在身边。纪晴很念你的好。」 最后一句话听着像是好话,实则让人头大。毕竟调教的时候我也没少上她, 我这硬件和技术难免让尝过的姑娘耿耿于怀。也就是韩钊不是外人,这话要是从 别人嘴里说出来,肯定得夹枪带棒。 话说到这儿,楼纪晴已经在韩钊旁边跪坐下来,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她偷 偷抬眼瞧我,眼睛里有水光盈盈。 韩钊随手把胳膊放在楼纪晴脖子后面轻轻摩挲着:「今天第一件就是她的事 儿,她是你出品的,你是不是得负责售后维护?」 那个单子很简单,是一些基本认知与性技调教,和她相处的时间也就俩月。 哪怕是像楼纪晴这样决心已定的姑娘,情妇这个词依旧不是那么好听。我用 那些天的时间让她感受到了女人的快乐,教会她如何在床上迎合男人,然后剥除 了道德感在她心头的重压,仅此而已。对于大多数把女人当做消费品的男人而言, 这种程度的情妇足以满足他们大多数需求,韩钊也一样。 不过现在看来,韩钊已经有了一些别的想法。 「你想要下单子就直说好了,跟我弄这些弯弯绕绕干什么。」 韩钊挥挥手,让楼纪晴走了。他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然后转头对我说: 「我准备让她接手这个地方。」 落云山会所,年入几百万的生意听上去不算什么,但建立在这个平台的人脉 所延伸出的利益何止上亿。韩钊想让楼纪晴上位,这对一个情妇而言似乎青睐的 有些过头。 「为什么是她?」我问。 「我现在手头上能信任的人不多。」 「可是她担得起来吗?你总归不会是要让我给她辅导企业管理课程吧?」我 开玩笑道。 「这你不用担心,她大学学的就是差不多的东西,这一年多也没落下,一直 在我身边跟着看跟着学呢。」 「那想让我帮你什么?」 韩钊往地面虚点了几下:「你应该清楚,这个地方不是我一个人的。」 「嗯。」 落云山会所牵扯的利益极多,我了解不深,但是也知道有不少当权的头脸人 物在背后有影子。我讨厌和政字头背景的人打交道,所以从来也没打听过这里面 的猫腻。 韩钊擎着杯子在手中晃悠:「知道你对这种事儿提不起劲,我长话短说。我 这边有消息说,这会所后边拿大股的那位,这一年半载的就要往北边提拔了,到 时候这边的生意会找人代手。我有些小心思在里面,得让楼纪晴替我探探。」 「你想让楼纪晴去陪那一位,趁机弄点消息,再吹吹枕头风?你觉得人家不 提防你吗?」 「这你不用担心。楼纪晴吧,那一位早就看上眼了,一直碍着我面子没提。 我把楼纪晴送过去,他保准能收。我担心的是,让她去睡一个六十岁的,心 里头肯定得闹妖,你先替我捋顺了她,不然回头恨上我,算盘就打砸了。再来, 那老东西有点怪癖,你得针对这个给楼纪晴调教调教,不让她露怯才行。」 「怪癖?他好哪一口?」 「脚丫子。」 「那好说,这功夫四五天就调出来了。」我轻松应道,「但最重要的还是得 让她把歪歪心思去了。别等着楼纪晴觉得自己攀上高枝儿,回头不认人了。」 韩钊点头:「没想着要用她的时候,觉得她百依百顺;现在真要让她办事儿, 心里还是打鼓,得让你给我把把关。」 「多长时间出单?」 「你看着办,有门儿的话一两个月也能等。但你要觉得她撑不起这事儿,就 早点知会我。嗯……一个星期为约吧,不行的话我也好再算算别的路数。你让她 明白,好好听我的话,将来这地方就是她的。」 「行,明……后天吧,后天我让赵峰来接人,直接给我送西郊去。」 「定了。」韩钊点点头,「明天我给你把钱打过去。」 「不要你钱。回头我有批药要进来,海关那边你有人吧?」 「嗯,这你就不用cao心了。」 「行。那第二件事儿是什么?」 「过阵子我会组织一个漫谈会,邀请三个嘉宾,我想算你一个。」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去?我去干什么?」 「参加的都是调教圈儿的爱好者,嘉宾各自讲一个命题,然后回答一下其他 人的问题。可能嘉宾之间还会有一些讨论……」 我忍不住笑起来:「你是想让我上台讲课?饶了我吧。」 「一共不超过五十人,我线上的纽带关系,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正好让你 亮亮相。」 我不是很喜欢将自己的调教哲学放在众目睽睽之下供人审视,那种东西更像 是一种内在的自我相处之道。 我很多时候乐意传播自己的理念,但大部分时候只是相对于我的调教对象而 言。除此之外,你收获的大部分都只是争论和指摘。于是你会不可避免的想要去 说服别人,又或者陷于自辩,这两件事都是纯粹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但我也明白韩钊为什么想让我上台给他当嘉宾。他知道我回国之后一直在建 立自己的人际关系网,而这个漫谈会的确是一个极佳的机会。他信任我的能力, 他知道我可以凭借自己的专业素养赢来很多巨贾高官的青眼相待。 另一方面,当我与这些人以这种方式挂钩之后,我也可以进一步加深韩钊在 他们那里的影响力,毕竟我和韩钊之间不仅仅是一般的朋友关系。 「不了,你找别人吧。」我仔细掂量了一下,他的提议确实有些诱人,但终 究还是不太合我的胃口。 对于关系的建立,那种场合或许效率很高,可我还是更喜欢点对点的方式。 因为我并不急于兑现这些关系,那只是为了增加自己手头的筹码与机会。 以往,只要我摆出明确的态度,韩钊就再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我作为以调教为职业的人,对「掌控」这两个字有着非同一般的执着;而韩 钊能爬到现在的位子上,自然也习惯了对其他人的颐指气使。 也正因为韩钊与我知根知底,所以我们双方都很用心的在对方面前抑制着自 己的cao控欲。这种相处方式使我们之间保持了微妙的安全距离,谁也不会侵犯到 谁。也正因为如此,我们两个才能在面对彼此的时候,怀抱着少年时的真诚。 可是今天韩钊却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优哉游哉的笑起来。 「漫谈会之前,我们还要参加一个更大规模的年度创投人物酒会,你猜猜谁 会去?」 「你怎么卖起关子来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我皱着眉头说。 「吴沛江。」 我朝韩钊翻了个白眼:「那又怎么了?」 吴沛江这三个字从韩钊嘴里说出来,颇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因为我从来不觉 得韩钊应该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吴沛江对我来说几乎同样是一个陌生人,但这个 名字却有着他独有的重量。 因为他的妻子名叫方颜。 我的事情,韩钊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个时候,高中的我和方颜偷偷约会,二 十出头的韩钊就开着他自己那辆破出租车,载着我们一路冲出这座压抑的城市。 他放下我们,去郊区的镇上赌钱,我就和方颜在小河边享用独占彼此的时光。 我出国之前,韩钊拍我的后背让我放心,说他会照应方颜。他没有食言,而 我和方颜却决裂了。 韩钊豪爽的一面背后有着他独有的细腻。哪怕在方颜与我断绝关系之后,他 依旧以一个老大哥的身份看护照应了她。他这个举动极大的缓和了我与方颜之间 的关系,否则我和她现在恐怕根本就不会再见面。 「方颜那个丫头,挑了个不错的男人,对吧。」韩钊似笑非笑的说。 吴沛江是一个医疗器械外企公司的高级销售代表,也算是和方颜门当户对。 听老同学讲,他们两个的夫妻关系也十分和谐,所以韩钊的话没有什么可以 指摘的地方。 但是他当着我的面这么说,就颇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还可以吧,从底层干起,现在已经是初级合伙人了,能力很不错。」我轻 描淡写的揭过。 「你没有什么心思吗?」我悠着抻着,反倒是韩钊先耐不住性子了,「方颜 可跟我说,你找她来着,还让我把你夹克还给你。」 我不满的撇了撇嘴。我就说么,这么多天,方颜竟然也没找我,闹了半天还 有这么一出。 韩钊一改平时高冷做派,摇身一变成了个嚼舌头根的闲痞:「我看你这架势, 明明就是余情未了。你什么人我不清楚吗?想搞定方颜,半个月的功夫就下来了? 你抻什么呢?」 「谁告诉你我动心思了?」我笑,露出混不在意的模样。 韩钊也给我气笑了:「行。我可告诉你,她那医院副院长谁的,可是想睡她 来着,我替她拦了不少麻烦。头几年她跟我走的有点近,让圈子里那批大佬也瞅 见了。方颜这种姑 娘谁不想要,前后已经有七八个向我套口风的,也都让我摁住 了没动窝。你要是没那心思,我趁早别替你出这份力。方颜好女人,我自己先收 了。」 韩钊说这话当然是为了激我,不过听起来其中关节也不似说谎。 可是我依旧没有着急。因为方颜对我来说完全不是韩钊能够理解的存在。韩 钊也是圈子里的,他能够感受到我偶尔像布道般传递出来的些许理念,所以才会 想要邀请我做嘉宾。但他和大多数人一样,只是把女人当做一种娱乐消遣。用调 教的手法多玩几个花样,玩高兴了就是目的。至于让他往深处挖掘更多的东西, 就没有那么多动力了。有我这种人替他们做,他们乐得清闲。 我是厨师,他是食客。能让食客愿意听厨师谈谈意境厨理,这就到头儿了。 对我来说,哪怕方颜落到了别人手里,被人毫无怜悯的调教成一条母狗,也 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她早就不是我的了,她的命运已然不会影响我的心境,这是 我用了很多年才理解的真实。 但她依旧是我不可触碰的开关。方颜可以死,可以活,可以和别人共度余生, 也可以沦落成一个万人骑的玩物,这都不会影响到我。可是如果我真的下定决心 再次与她建立连接,我知道那将会对我产生巨大的冲击。 我或许会找回曾经身为普通人类的那份善良纯真,又或许会在矛盾之中崩决, 我不知道如果我以调教者与被调教者的身份与方颜站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会变成 什么样子,这结果将不再取决于我自己。 方颜早就不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