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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十九岁的姜文焕第一次出任务时,是吃了不少苦的。姜桓楚手里积压的一个大案子,他想让他儿子去收网,然后给他儿子在政治上铺路。但那个一零二(刑法条目)是个老油条,警惕性特别强,姜文焕跟丢了好几次。

    但是这个一零二很喜欢去嫖,还必须是高级妞。于是姜sir舍身炸蜘蛛窝,跟着他混迹在各种高级夜总会,还要为了掩护红着脸小心抱一抱美女们。他心里直无语,也不知道这个一零二是不是真当自己宋徽宗了,硬要点个李师师。

    组织上知道这个收网的重要性,给姜文焕配了个搭档——一个长得可爱又美艳的美女E。

    他永远记得他第一次看到E的时候。

    E比他先到,他当时换了身便装,耳机里的人告诉他E的方位。于是他一转身便看见一位美女在长长的吧台边喝酒,穿着亮片短裙,上身是西装外套,E转过头来扫视群魔乱舞的酒吧大厅,她黑色大波浪卷发和八字刘海遮住了眼睛,她拨开,对着看傻了的姜文焕打了个响指,用经过专业训练的假声:“小帅哥,又见面了,要不要请我喝一杯什么?”

    姜文焕顿时理解了一零二。

    “怎么说,来杯水。”姜文焕熟练回答。

    “别无趣。这里没有水。”E朝他眨眨眼。

    姜文焕也回了个wink,问:“宝贝儿,你一个人在这儿吗?”意思是一零二有几个人。

    E耸耸肩,回答道:“我还有三个朋友,不过丢下我走啦,帅哥不要想玩别的啦,就我一个咯。”意思是包厢里肯定不止一零二一个。

    “哦,没关系,就你也行,”姜文焕其实心里紧张得心脏快跳出来了,他拨弄着E的手指,“我这么喜欢你,今晚要不要送我点东西。”意思是对方今晚有没有带枪。

    “可以呀。”意思是带了。

    姜文焕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一点儿。

    两人顺利对上暗号接好头后,E挽住了姜文焕的手臂,嘴唇靠在他耳边说道:“他在二楼407,现在8点钟方向有人在观察我们,我们得想办法。”

    姜文焕抬头看了一眼,那是两个蓝眼睛的外国人,眼神都快黏在E身上了:“……”

    “那是观察你的……”

    话还没说完,E已经懂了,她熟练地抬起胳膊,把自己整个人挂在了姜文焕身上,其实E穿个五厘米的高跟鞋也就跟姜文焕差不多高了,两个人瞬间脸贴脸。

    姜文焕吞了吞口水:“草,你干什么。”

    E也暴躁:“快抱着我走!”然后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姜文焕震撼得灵魂出窍,天知道他这个人向来单打独斗,有时候出狙击位,一个人在对面废弃楼里的窗户边上守三天,看任务目标三天三夜的活春(宫)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的最佳狙击手,居然被美女轻薄了,还搞出感觉了?!

    在这短短相见的五分钟后,他跟人家唇齿纠缠着往楼上的包厢走。

    路上,他俩碰到了墙、人还有垃圾桶。姜文焕压在E前面,E的后脑勺磕在了墙壁上,泄出“嘶”的声音,随即又被堵住。E力气也很大,在反客为主的过程中,姜文焕被她推了一下,大腿外侧碰到了垃圾桶边缘,疼得他“唔”了一声。

    人群里间断地发出调侃、惊呼和叫好声。

    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奔向407。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两人被一零二的人拦住时,姜文焕撕破了E的大-tui-丝袜,E的手伸进了姜文焕的衣服内。

    姜文焕装作一副等不及的样子,随手打开了407最近的空包厢,一进门,姜文焕立刻把E掉了个头,把她朝后压在了墙上,气声道:“快用窃听工具。”

    E显然是有备而来,在被姜文焕笼罩之下,她避开摄像头在墙壁上安装了窃听工具。两人的耳机里立刻传来隔壁407清晰的谈话声。

    姜文焕还在不遗余力地表演,就在他的手情不自禁要往↓下↓摸时,E抓住了他的手,姜文焕很自然又很莫名地“嗯?”了一声,E看起来很无语也很无奈,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侧头给了他一个吻。

    源源不断的声音传进耳朵里:“那我们就明天机场见,你说过的……要保证我们的安全。”

    “没问题,你是我们的大功臣,自然会把你们接走。”

    “他们现在都在追杀我们,如果你们不想暴露,最好拼死保护我们。”

    “可以。”

    ……

    E把头后仰,做出享受的样子,嘴唇在姜文焕的脸侧磨蹭,透出些气声:“他们明天要去机场,会有保镖,今晚是最后的抓捕机会。”

    “不过他说的是——是我们,而不是我。”

    “小心行事,可能还有什么人要跑。”姜文焕喘气。

    姜文焕的下半身其实一直没有实打实贴在对方身上,因为他害臊。但听了这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狠狠压住了E,E猝不及防地亨出声来,他问:“你要参与全程吗?”

    E嘲讽道:“看不起我?你可不一定打得过我。你以为这个功劳全归你们东区?老子……娘当然要去。”

    姜文焕撞着撞着,因为兴奋红了眼睛。

    六

    姜文焕搂着E迈进便利店,一零二在店内抱着一个美女买生计用品。

    错身而过时,E的车钥匙掉了。

    一零二一直盯着E,想从她身上保一点眼福,姜文焕看着不舒服,下手也狠,他回身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E也在起身时迅速拿出手铐将其手臂铐在了货架的柱子上。

    枪响了,外面的保镖一个接一个倒下,但与此同时,对方的狙击位也在跟着,一侧的玻璃被打穿,子弹飞向姜文焕的脚边。

    “去收银台后面!”姜文焕大喊。

    收银员和那位从夜总会带出来的姑娘吓了个半死,不断尖叫着。货架倒塌,被锁在货架的一零二胆战心惊,他疯狂又激动地朝外面吼:“我女儿!我女儿还在外面!”

    这才是——我们。

    一位长发外国人拿枪指着一个小姑娘突然抬手打碎了玻璃门。

    “你们自己走出来。”他用流利的中文道。

    一零二痛苦无比:“源源!”

    姜文焕和E对视一眼,沉默的语言沟通着:“失策了。”他刚想站起来,E说了句脏话拉住了他,还朝他使了个眼色,姜文焕皱了一下眉,蹲下了。

    “先生,”E美艳的面孔生动无比,她举着双手走了出去,高跟鞋一只掉了,她索性脱下了另一只,丝袜是破的,她也早脱了,现在就光着脚,“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

    对方可能真被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唬到了,想了一下,说:“你是哪一位?”

    姜文焕贴着收银台趴在视角盲区,悄悄抬起了枪。

    E说:“我曾经帮你做过事儿呀。我还知道你的团队里有叛徒。”

    对方后退冷笑:“我的团队里从来不收女性。”

    E立刻胡诌道:“我可没说我以前不是男的。”

    对方:?

    姜文焕:?

    对方:“你……”

    姜文焕就在此时突然冒头,对着对方的头补了一枪!

    E飞快上前侧身扑倒了小姑娘滚了几圈,此时枪声又起!

    “草,你怎么样?”E和姜文焕同时发声。

    脑浆泵出,鲜血淋漓,一零二和那个男的都被一枪爆头,窗外响起警笛。

    刑警和武警来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有小姑娘开始大哭:“爸爸……”

    E抱着她,把她紧紧地护在怀里,轻声说:“别看了宝贝。”

    姜文焕走过去,在警笛声和救护声中蹲下来,拥住了两人。